蒙军突现具装骑

  前军,周元略紧张关注右军情况,看到右军诸多旗帜齐齐往后走,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该死……右军要撑不住,局面大不利于某啊……蒙鞑骑兵在盯着某,五六万人不能被钉死在这儿,怎么办?某该怎么办?】
  【只要某阵势严密,蒙鞑是轻骑,绝冲不破五万儿郎的军阵,无非是慢一点,但总归能救应的右军,上万号人,比干守着要好!】
  “传令!”周元略内心斗争完,一咬牙命令道:“全军起阵!调头向东!向右军处支援!!”
  “可是将军,节帅……没有…………”
  “某家是此间统帅!节帅没发下军令前!听某家的命令!”
  “诺…………”
  传令小卒不敢违背周元略,去传达下军令。
  时间在午时二刻,日头正毒,前军周元略,动了。
  “好!命儿郎撤下来,快!!”
  蒙古矮种马背上,拔黑木扎面露狂喜,下令蒙古骑兵撤下,连带部分还在马上的探马赤甲一道撤下,下马、披马甲、换装!
  哨塔上,周蕊徽玉手不自觉攥紧,面上还是风轻云淡,靓丽瞳孔里闪动着犹豫。
  “略郎君为何不听号令?!”
  “如果蒙鞑骑兵只是游击轻骑,略兄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无视身后二位谋士的怒气,周蕊徽头也不回道:“如果蒙鞑有破阵具装甲骑,少还好说,多了…………”
  “节帅,总该派些人马支援。”刘玄增从旁道。
  “除骑兵,也就两营人马可调,要慎重。”小周周道,“右军需要救,但寨后汉军牵制吾军不少兵马,亦需要杀败,不然腾不出手来。”
  观望会儿,周蕊徽抿抿嘴唇,说道:“汉军倒是颇能厮杀,战力不俗,其主将调度有方,杀败汉军恐非易事。蒙鞑骑兵退走,个中必定有诈!不能全报希望于略兄!”
  “命令千骑、义从两营,准备!”
  “终于轮到俺们啦!”
  扈从阿腾的从地上起来,欢欣愉悦,其他如周辟江、慕容绍云等将,皆面有得色。执金蒲阿陀倒一言不发,挑起水桶瓢崴水喂马,检查马凳马鞍是否可靠,查看兵器是否齐备…………
  准备好后又过段时间,迟迟不见出战军令,有些纳闷了。
  “怎生了?”
  慕容绍云紧紧脖子上的绳道:“某家估计,恐怕出大事了!”
  “再出大事也得杀鞑子呀!”扈从阿蹭蹭明亮的步人甲,胸中热血在燃烧,心中斗志在沸腾。
  从宁海军身上拔下的步人甲全数装备在千骑营将士身上,一跃而成准重骑兵。虽然之前斥候战打的很不好看,被曼古歹放风筝了,故而千骑营将士都憋了口气,要发泄出来!
  再过片刻,传令兵来。
  “节帅有令!”传令兵嘶喊道:“命千骑、义从两营兵出战!目标蒙鞑具装甲骑!阻止蒙鞑破坏前军军阵!!”
  【具装甲骑!哪来的?】
  执金蒲阿陀心一秃噜,他跟蒙古骑兵打过,没见蒙古军有重骑兵!
  “众家儿郎!出阵杀鞑!!!”
  “杀鞑!杀鞑!!杀鞑!!!”
  牙门将扈从阿(假装)不管这些,跃马扬槊,盔顶红缨飘起,当先踢马,飞跃出去。
  看汉人骑兵威风八面纵马而出,头戴女真式厚毡帽的执金蒲阿陀扬起手中狼牙棒,胯下女真健马兴奋嘶鸣。
  “女真的勇士们!蒙古人就在前方!俺们的仇人就在前方!冲上去!为留守大人报仇!为益都死去的郎党报仇!雪益都之恨!”
  “杀鞑!杀鞑!!杀鞑!!!”
  令一众汉家士兵侧目中,四百女真人骑兵操持狼牙棒、铁骨朵,高喊杀鞑子的口号冲了出去。
  “杀鞑?”康符孙子康明威一头雾水。
  “祖父,他们不就是鞑子吗?怎的也要杀鞑?”
  康符摸头道:“这个呀~嗯~~圣人不是说了,入则华夏,出则夷狄,想来这群女真鞑子是入华夏,把蒙鞑当鞑子看了。”
  另一个孙子康明远撇撇嘴:“他们也算是入华夏?不戴网巾,不穿儒服也就罢了,发饰上还是鬓头(秃顶扎小辫),算入哪门子华夏!”
  康符当即一铁拳锤在康明远的头顶,肿起老大的一个胞。
  “小崽子!圣人是尔能诋毁的?莫乱说话!”
  女真入主中原已有三代人了,前文说过,这帮野蛮人汉化后,以正统自居,贬损宋朝为南蛮子。所以在他们的三观里,我女真族是华夏正统,入侵的蒙古人是鞑虏,周蕊徽算是治下国民,宋朝是南蛮,是蛮夷,打宋朝灭宋朝是吊万民伐有罪,是天经地义!
  就像后来的某大清,还有某只该千刀万剐的范文程,一句:与顺贼争天下而非与伪明争天下。把侵掠变成了正义之战,明军、顺军、西军全成了邪恶势力,清兵成了顺天讨逆!
  哎,再说下去,会和谐了…………
  众所周知,蒙古不缺马,巅峰时代的蒙古帝国是奢侈的一人三马,机动力超越东西方各军。
  马多,蒙古骑兵在退下后,换一匹新马骑,给马披上马甲,人换上新装备——骑兵重甲!有另一匹马托着,临场快速变身,近两千轻骑兵变身为近两千重骑兵,再次回到战场,周元略惊的咬舌头。
  “大蒙古国的勇士们!前方是汉狗的精锐兵马!有数万条!长生天的神力将在尔等身上发挥神威!狩猎的时刻到了!随俺冲锋!打垮汉狗!!!”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
  “哦哦哦哦哦哦哦~~~”
  拔黑木扎换上重甲,个头比蒙古马要高一截的战马粗壮马蹄蹬着地面,体重快半吨,奔腾扬起满满尘土,席卷到天上去了,仿佛有数万骑兵从天上冲下来,中间还伴随着各种鬼叫,如同苍天裂变,妖魔肆虐人间。
  “都特么给老子稳住!谁退后老子砍谁!!”
  纪仪彰说话已经毫无素养了,除了老子还是老子,额头汗珠斗大个,手掌心汗液如泉,三尖两刃刀握地死紧死紧,长柄快被掰折了。
  腿脚在颤抖,不,是大地在颤抖。大地在颤抖,纪仪彰心脏也跟着频率在颤抖。一声箭矢响,贴着耳垂边飞过,风尘里隐约能见一骑落马。
  张荣再发神威,弯弓搭箭十箭连射,又有七骑落马,只射空了三箭。
  “好!!”
  纪仪彰大声叫好,心里憋着的紧张随之一扫而空。
  “弩手!投手!齐射!!”
  扣扳机加甩膀子,一时间登莱联军动静不比蒙古重骑小。弩矢、投枪嗖嗖从身边、头顶飞走,拔黑木扎展现高超骑术——蹬里藏身,爬在马下马,正好和马……那啥。
  蒙古骑卒们也都蹬里藏身,骑术不好的伏在马背上,挨过风暴。
  “准备搏杀!!!”
  只有一次机会,纪仪彰竖起三尖两刃刀,士卒们竖枪,一排排阵列犹如一片片钢铁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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