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岛

  想着总有一天能去揭开世界背后的大秘密,曲芸不自觉地兴质昂扬了起来,这正是游戏吸引她的地方。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女医的前面。
  女医没说什么,也没有丝毫不满地安静跟在了后面。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走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边上。途中见到了一些莫名的菌类生物和两人都不认识的植物果实,曲芸不客气地大把采了下来,兜在外套里抗在肩上。
  女医因为安全问题试图阻止过了,只是曲芸充耳不闻。她的意思就是,反正你身上有药嘛,我们找个胆大的来试几口,出了问题有你啦。好吧,女医身上还真有能解未知毒素的万能药,可是她不能说啊。
  说起来这场说着是合作类游戏,貌似彼此没有矛盾,但谁知道后面会有怎样的发展。而且米莎一界三个小队,又有着随时加入的若干新人。这次的队友下次没准就不死不休了。暴露老玩家的身份倒是没什么,但是对于自己的能力,变异,擅长,弱点什么,但凡玩家无不讳莫如深。
  于是说有药也不行,说没有又不对,她干脆闭嘴跟着了。反正她的徽章空间里带足了食物,那个“胆大的”不是自己就无所谓了。
  二女沿着小溪逆流而上。因为是上坡入山,有些路途陡峭,也有些被过于茂密的植被覆盖。她们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找到半山腰的林中小屋。
  中间有几次曲芸没有道理地领着女医离开溪流边,绕了大圈再回到前面更上游的岸边。女医也没多问什么,那是曲芸听到大型动物的呼吸声进行回避。
  她在听力进化后没有机会听过真正大型野兽的声音,绕开的半径距离也远远超过她辩音成像能力的极限,所以她自己也并不清楚自己绕过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只是隐约从呼吸的频率和音量推断出它们的体积应该很大,或者说有些过于庞大了。
  小屋建在半山腰的一块临溪空地上,是那种未经细加工的原木直接搭建而成的。显眼得很,曲芸她们离着老远就能清楚看到。
  一个是因为小屋四周方圆百米都没有树木,很可能是不知多久前建屋时被伐去了。另一个则是小屋很高,虽然应该只有一层,但是实际上比正常的两层建筑还要高些。比起“小屋”,倒更像是一座“塔”的样子。
  看着眼前小屋的奇葩造型,曲芸两人的脸上都满是黑线。正常的原木屋一般是墙角等承重点由插入地面的立木充当,然后以这些立柱为支点在之间横向钉上一排排原木制成的。而眼前的小屋,则是一圈长度粗细差不多的原木围成的圆环。
  而且这些原木还不是根根直立插在地上。而是每一根都以一个六十度左右的角度斜插着,彼此间借力依靠,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承重环。没有窗,面对小溪的方向开着一扇十分粗糙的弧顶木门。曲芸看着都担心会因为门的受力薄弱造成这个奇葩建筑的整体坍塌。
  更特别的是,离进了仔细观察会发现整栋建筑上除了门轴合页外没有一颗钉子,甚至没有任何金属固定的痕迹。她只能推断,要么是原木之间有大量的超级强力胶,要么就是一大群几十个大力士,每人搬一颗原木同时斜在这里构成了这种互相借力的稳定结构。
  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小屋并没有如曲芸担心的那般整个崩塌。里面呢,自然是漆黑一片,没有窗户嘛。静下来听,小屋里静得出奇,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声音。甚至连蚂蚁蟑螂什么的大概也没有,这道反而有些奇怪。
  不过曲芸的听力毕竟有限,她也没把握自己能在小溪不远的地方听清蚂蚁爬动的声音。也无妨,没有什么能造成危险的蜘蛛毒蛇就行了。
  相比之下,听觉以外的另一种感官却让曲芸绷紧了神经。
  那是密密麻麻的光点所组成的意识世界的颤动。她努力运转奥术能量感知,那是从入门级的奥术能量知识中得到的方法。曲芸吃惊地发现小屋里竟然充斥着如此浓厚的奥法气息,这是她从未感受到过的!
  回头看向女医,她明显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只是右手在左臂上一摸,就抓出了一个台式主机箱那么大的探照灯和电池组出来。
  曲芸吃惊地盯住女医,主要是因为对方突然这么自然地暴露了身份。
  “还装吃惊啊?不用继续瞒下去了吧?美少女?你是打算跟我合作的吧?毕竟刚才救了我一次。”
  曲芸笑着摸摸鼻子,果然还是暴露了啊……什么时候呢?应该是在沙滩上分组之前对方就有一定的猜测了。以自己对女医性格的侧写,这个人应该不会好心到去主动救助陌生少女。
  当时她会拉自己一组,应该就是通过自己一再提议探索环境的表现推测出自己查询了游戏规则线索,甚至推测出自己有能率先找到线索的自信。现在毕竟游戏规则还未明了,搞不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比起陟维全那点小聪明,曲芸觉得她得对这个女医更多留一个心眼。
  曲芸摸着脚踝的徽章,抽出一个大帆布袋把外衣里裹着那条大蛇以及一路采摘的食材都塞了进去,算是回应女医的摊牌。
  “既然暂时合作,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核实一下。我买到的线索是‘林中小屋’,你的也一样吗?”
  女医点点头默许,她的呼吸心跳都没有丝毫紊乱,目前的条件只能判断为是真话吧。边点头她打开了探照灯,大功率的照明直接点亮了整个封闭的小屋空间。
  圆形的房间正中十分不和谐地趴着张大床,当然也是粗糙的原木制品。上面落满了灰尘,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房顶是错综复杂的梁栋结构,层层叠叠高高垒起。
  如果不是用耳朵确认过,即使打开探照灯也无法发现上面藏了个人或者什么野兽。墙壁环绕着一些书架,一个书桌,一个石块砌的壁炉。书桌角落有个开口的麻袋,里面露出一些木工五金小零件。
  书架则很空,零星地陈列着一些卷轴。
  这很罕见,让曲芸有种穿越到中世纪欧洲的错觉。
  而整个房间最引人注目的,无非是写字台面前墙壁上悬挂的一块大木板。木板上刻着很多方格,每个方格上都有两个圆点。而圆点间的位置各有不同。所有的方格并非排列在一起,而是分为十组,每组五十个格子左右,数量并不完全相等。
  从木板顶端开始的组,每个格子上都有一道角度各不相同的刻痕。向下直到第六组为止,这一组只有前两个格子有刻痕。再隔六个,第九个格子里面有一个椭圆形的痕迹。
  椭圆的图样让曲芸看上去感到似乎微微有些泛蓝,仔细一看却并没有颜色。后面的组再没有刻痕。刻痕和雕工工整的格子不同,更像是随手为之。
  “你觉得这是什么?”女医问到。她刚刚翻看了书架上的每一个卷轴,里面全都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文字。因此,她本能地感觉游戏规则的线索应该和这块板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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