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她吸了下鼻子,气鼓鼓道:“别

  云梁却想到什么,立刻跑出去到隔壁房间。副将追出来,可云梁已经推开门闯了进去,床边的谢将军不满地回头看,要把云梁赶出去,云梁却已经看清了,那床上的,是红霄!
  “她……我认识她,你别拦我,她到底怎么了?”云梁问。
  那将军皱了皱眉头,然后道:“她被阴兵咬了,但是,她身上好像有虫蛊之类的护体,这些天依旧还保有神志,只是她现在不愿意吃药。”
  云梁向前几步看着,红霄脸上和脖子上的青筋已经显现出来,咬着牙似乎极痛苦的样子,手脚都被筋绳绑住,可还是不停挣扎。
  “她……她为什么……”云梁低声问。
  谢将军叹了口气,“多亏了她,我带着援军赶到时城还没有被破,只是她被咬伤了,原来的药已经失效,如今……”
  云梁不相信,红霄绝对是她见过最顽强的人,很多次她都该死的,云梁以为她早就死了,可是她还活着,那现在怎么可能死在她面前,还是被毒死。
  之前师父说过,他那颗药吃了后是百毒不侵的,红霄不是从她这里得到吃了吗,她怎么还能怕毒?
  “红霄……”云梁上前叫了一声。
  她看见红霄的眼珠略略往这边移了一下,随后就又痛苦的叫起来。
  她还是有意识的,云梁确定,可既然有意识,为什么不吃药呢?
  她听到旁边又缓缓抽刀的声音,忙转身叫住谢将军,“你干什么?”
  谢将军哀声道:“她这样的武艺,若是化作阴兵实难对付,我只能这时杀了她……”
  “不对!”云梁张开手挡在红霄的床前,“她和别人不一样,是不会中毒死的,她不一样!”
  云梁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她天灵盖中一闪,瞪大眼喊道:“我知道了,她肯定是要让自己克服这种毒,我师父说过,身上有虫蛊的人需要把自己也像虫蛊一样锻炼,不停的接触各种毒,不停的战胜,虫母就是这样炼出来的,它可以战胜任何毒!红霄肯定是在让自己身上的虫适应这种毒,如果尸毒最后被虫蛊战胜并吸收,她今后就不会再怕这种毒了!”
  说着云梁突然解起自己的盔甲来,在怀里掏出一个小袋拼命地翻,翻出一堆瓶瓶罐罐,她嘴里念叨着,“应该有的,应该有的……在这儿!”
  她从一个纸包里拿出一小块木头似的东西,然后到处找香炉。
  “把这个香燃着,这能帮她。”云梁说。
  谢将军立刻让人去找个香炉来,然后将云梁给的香点着,一种极显尊贵大气的幽香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谢将军一挑眉,他才未闻过这样的香,只觉浑身内力都运转起来,充满了力量。
  云梁搬了个小凳坐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红霄,红霄好似得到了一股推力,虽然依旧咬着牙青筋暴起,可是已经不叫了,她闭上眼,似乎在暗暗运行内力。
  云梁一直不确定红霄的正邪,可这一刻,她毫无杂念的希望红霄一定活着。
  给云梁猜中了,不到半个时辰,红霄的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她双目紧闭躺着,脸上的筋脉已经不那么紫黑了,云梁的那一小块促息香也终于燃尽,那是她出来时师父给装的。
  谢将军不可思议的看着红霄,低声道:“竟有人能……战胜尸毒?”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敬意。
  最后红霄像是昏迷了一般,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蜜蜂飞过来落在她身上,在她露出来的皮肤上爬来爬去,好像在亲近她一般。
  云梁眨巴着眼睛,心想这大概就是虫母的力量吧,老实说,她也是因为觉得虫母在红霄身上,所以才相信她能战胜尸毒。
  见红霄的情况稳定下来,云梁才觉出累,回到自己房间倒床上便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又是闹哄哄的一片,她正打算出去看,就听见隔壁又传来声音。她赶紧跑出去到隔壁房间,见红霄正拉扯着捆住手脚的筋绳,见有人进来,她眼珠滑过来看向云梁,“是你,过来帮我解开。”
  云梁过去看她的眼神,红霄的脸上依旧有隐隐的筋脉,嘴唇也还没恢复本来颜色,但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清醒了,看起来很镇定。
  对了,她的眼神……云梁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摸了摸脸,她的面罩还在啊,红霄怎么就认出自己了。
  “快帮我。”红霄又扯了一下筋绳,这种绳子是她失去意识前自己绑的,越挣扎越紧,用不了缩骨功。
  云梁走过去,“那你得答应不能告诉我你见过我,我不能用以前的身份了。”
  红霄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你可不要骗我。”云梁说。
  “我一般不说谎。”红霄有些不耐了。
  也不知道谁当初骗自己吃了会肠穿肚烂的药……云梁在心里咕哝着,可是眼下也不能把红霄灭口,只好选择相信她。
  过去按照红霄的指示帮她松了绑,红霄离开我就要下床,却一下摔在地上,看来她的手脚还不灵活。
  “不必扶我!”
  她警告了一声,然后爬起来向一旁的桌子去,颤巍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连喝三杯,动作越来越流畅。
  云梁走过去,“看,都是当初我给你虫母的功劳,我师父跟我说虫母最厉害了……唉,早知道那么厉害我就该自己留着。”
  后来云梁从落倾尘那里听说虫母的厉害后,也是心疼的要命,她还问师父为啥不直接让她吃了,非要等中毒才吃,落倾尘说,虫母服下后外貌也会停留在那一刻,他不想云梁一辈子都是个小圆胖子。
  说得云梁更心疼了,原来虫母还能驻颜呢。而且……过了这么些年,她还是个小圆胖子啊。
  红霄都没说句谢谢,只是从床下拉出她的兵刃缠在腰上,慢慢走了出去。
  在门口,红霄扶着门框往下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士兵都在忙碌,应该是又要备战。
  余光扫到扒着栏杆往下看的云梁,红霄走过去也扶着栏杆说:“你为什么不能用原来的身份,我……虞皇对你不好吗?”
  这句话勾起了云梁所有的委屈,她吸了下鼻子,气鼓鼓道:“别提他,他不是个东西!”
  本想着红霄问自己几句,她好说说承晔的坏话,可红霄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房中。云梁跟进去时,见红霄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将血流在一个茶碗里,等接了有多半杯那么多她才包扎起伤口,对云梁说:“我得走了,这个你交给军医,让他研制出可以预防尸毒的药给士兵吃,比咬过后再解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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