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的他们还敢跟镇南王的
老者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立刻往四周看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说:“那你们还不快走,快走,趁他们还没发现。”
“他们到底是谁?”靳铮问,“那些人为什么肆意杀人,难道官府不管吗?”
老者张了张口,最后重重一叹,“唉,都是孽。”
他说着掀开雨布拿了两个馒头用布包上塞给靳铮说:“你们快走吧,这些天来这里的猎户都让他们给杀了。我们这边现在没人能出得去,那些人狠着呢,被抓到都是个死,你们没看见树上挂的那些?快走吧!”
靳铮接过馒头拱了拱手,“多谢老仗,既如此我兄弟二人也不能见死不救,不如老者跟我们一起走吧。”
老者感激的一笑,随后却摇摇头,“我老了,走不动,且老汉出生就在这里了,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狄宽按捺不住,说道:“那些人到底是谁,简直丧心病狂!”
老者叹了口气,“他们也是河曜的人,我们原先都叫他镇南鬼,他们原先是跟着镇南王的,后来镇南王败了,我们就把他们全部赶出了河曜,可谁知道一年前他们又回来了,他们中有一个雇佣军团,杀人不眨眼,不但挟持了地方官,还挟持了整个河曜的百姓。最开始他们只是抢我们的房子和地,百姓们都不敢声张,生怕哪天被他们灭门。我们这里地方小,他们说,一夜之间就能把我们都杀光,我们都怕了……”
老者说着面露凄哀,看了眼田地那边说:“他们现在把我们这些原来跟随天子的人叫做下等人,让我们给他们干活,现在越来越恶劣,动不动的就杀人。”
“那你们怎么不报官呢?”狄宽忍不住说。
“报官?”老者眼里有些无奈的笑意,“这里的地方官早就被他们控制了,地方官的儿媳是他们的人,那婆娘整个儿的把县衙连带知县家里都控制住了,他们故意的让他们带来的人嫁到我们这里的人家,也娶我们这里的姑娘,但被娶走的姑娘多是要被虐待死的……”
“那你们不会出去报官吗?”狄宽记得额头上冒出了青筋。
老者又叹口气,“那外面的官是云莱的人做的,他们前些年还打我们来着,怎么会真心管我们,再说,我们也出不去啊……好了,你们还是快走吧,晚了被发现就坏了。”
靳铮却又问:“老丈,听闻你们这里要选秀女了,何不让那些秀女把消息带出去。”
老者瞪大了眼睛,“带出什么消息,那些秀女要是说了,她们的家人可怎么办?那些人知道我们说了出去,肯定会大开杀戒的。”
靳铮的眼神很复杂,几十年前的他们还敢跟镇南王的人血拼,如今竟都变成这样了。
老者往后面看了一眼,立刻拉上平板车说:“你们快走吧,出去也别乱说。”
说完就拉着车匆匆走了。
狄宽气道:“妈的,真想宰了那帮兔崽子。”
靳铮把他往路旁一拉,随后纵身带着狄宽跃上树,两个腰上别着鞭子的人从下面走过,狄宽咬了咬牙,“靳大哥,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那些人很可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靳铮又往田地那边看了看,然后又说,“而且秀女们如今的安全也不确定,那些人也许不会让她们被送出去。”
他说完回头看见狄宽一副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个愣小子,希望不要坏事才好。
靳铮和狄宽潜入附近的镇上,朝县衙那边去,一路上所看到的百姓住所倒还算正常,只是街上没什么人,只偶尔有些挎着刀别着鞭子的人来来回回走。
靳铮和狄宽赶到县衙时日头已偏西,他们想等晚上潜入知县大人家里,白天县衙门口肯定会有很多人。
等入了夜,靳铮和狄宽沿着房顶一路到了知县大人家里,知县家里的灯还亮着,院中似还有吵架声,稍微凑近点,一个女子的咆哮声震得耳膜都嗡嗡响。
这种声音一直到夜深了才停下,靳铮已经摸到知县大人住在那间房,让狄宽在外面放风,自己从窗户潜入。
知县大人并没睡,正在外间叹气,突然见一个蒙面男子闯进来,刚要叫人靳铮就过去用两手掐住他咬合关节,然后从怀里掏出腰牌。
“我是这次来接秀女的皇城禁军统领靳铮,知县大人得罪了。”
靳铮说着拉下了蒙面的黑布。
知县仍是受惊吓般后退几步,然后看了看里屋睡着的夫人,最终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原来是大人,大人怎么……”
“我已知道这里的事情。”靳铮说,“此来是向知县大人确定秀女们可还安好。”
知县仍旧缩缩着身子,连连点头说:“都好,都好,那是要送去皇城的人,怎么敢怠慢。”
“这里的事,你从来没有上报过,还是上报了没人管?”靳铮又问。
知县一副要哭哭不出来的神情,最后过去检查了一下门外没人,这才又关好门引着靳铮到桌前坐下说:“实不相瞒,下官一家如今都被他们管着,根本没法上报消息。下官……下官有一祸根儿子,从小发烧烧坏了脑子,长到快二十五还寻不到老婆,后来一个侍候我夫人的丫头还算不错,她是外地来的,但是人很伶俐,又聪明,而且不嫌弃下官的儿子,下官就和贱内做主把她娶了过来做儿媳,谁知这丫头竟是原来的镇南鬼,她从进我们府都是有预谋的。嫁过来后她的性情就一点点变了,平常稍微不顺她的意,我们家从老到小她便骂上一遍,有时还动手,还扬言要杀我们全家,杀了下官的儿子……”
县令讲着几乎要落泪,靳铮没成亲,不晓得一个女子撒起泼来会有这样的威力,也不知真假。
知县擤了下鼻子说:“她身后又有大群的镇南鬼,她站稳脚跟后他们就来了,之前我们这里到过很多像她这样的女子,嫁过来后都是立刻显露原形,他们里外勾结,现在我们整个河曜都被他们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