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的人
老板娘吓的花容失色,坐在地上无声地抽咽,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老板娘实在没想到,燕雨楼看着这么英俊,竟然这么粗暴,再加上燕雨楼的话。这老板娘做的是皮肉生意,扒光衣服倒也未必会多再意,但划花脸就不一样了,美对女人来说重于一切。
燕雨楼手扶着墙,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虽然拎起老板娘来还费不了他多少力气,但他这贸然使力撕痛了身上的伤口。
洪飞忙问:“怎么了二哥。”
“没事,胳膊有点疼。”燕雨楼假装镇定地抬了一下手,摇了摇头道,好在他刚才用的就是划伤的那只手臂,好遮掩,胳膊的划伤只是皮外伤,真正疼的是因肌肉牵动的上身。
洪飞等人也没往深了想,燕雨楼向老板娘道:“带我们去见钟澈去吧?”
老板娘不敢再不答应,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向内部的一个寝室过去。这店里就这么一间,通常是老板娘自己留在店里住的,现在把它让给了钟澈。
老板娘开了门,燕雨楼带人紧随其后,可进了门之后,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后窗开着。显然钟澈一定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先一步逃跑了。
洪飞见状抢到后窗前,向窗外四下望了望,道:“二哥,钟澈从这跑了。”
燕雨楼吉庆老哥都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这里是二楼,离地也不高,很轻易就能跳下去,逃出去一点也不奇怪。
吉庆老哥:“看样子是刚走,我马上带人去追,说不定还能追的上。”
张家胜忙道:“等一下,”吉庆老哥停住了,张家胜转向燕雨楼道:“二哥,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后面又是一条长巷子,后面还有小区,我们来的人又不多,真要追一定恐怕一时也追不到。现在是大白天,我们在这里满大街的追墨鱼会的人不太好吧。”
燕雨楼:“嗯,太张扬了,这样就算不把墨鱼会的人招来,也得把警察招来。”
洪飞:“那怎么办?”
张家胜:“我们先走,出了这里在说,这里是墨鱼会罩着的,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有人通知墨鱼会的人了,别回头墨鱼会的人找上门来就不好了。”
“嗯,”燕雨楼点头同意,一众人都朝房间外走,燕雨楼缓慢地走在最后面,等别人都走出去了,燕雨楼突然听到这房间这有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燕雨楼回过头来,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出去了,可这轻微地声音感觉好像是众后面传来的,可这房间里就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带镜子的床头柜,还有一张一米多长六七十公分宽的桌子。
其他人都出去了,看到燕雨楼还在回头看房间里,洪飞转回过来奇怪地看着燕雨楼问道:“怎么了?二哥?”
燕雨楼指着房间里的衣柜向洪飞道:“阿飞,你把那个柜子打开。”
洪飞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又走了回来,打开了衣柜。门打开了,里面只有几件女人的衣服,并没有人。燕雨楼歪着头认真地听着,这会又听不到呼吸声了,燕雨楼觉得很奇怪,这柜子里没有,床是落地上,自然是不能藏人的,床头柜更不可能,还有那张桌子,桌子上蒙了块厚布,但布只到一半,都没落地,也没法藏人,真是奇怪,那声音是从哪来的?
洪飞勾上燕雨楼的肩头笑道:“二哥你太多疑了。”
燕雨楼茫然点了点头,也许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吧,可那声音那么真实。燕雨楼正要回过头来,忽然看向那张桌子,那张桌子有七八十公分高,桌布盖到一半,下一半实定是没法藏人的,那上一半呢?钟澈会不会抓住上一半,人悬在桌子下面?
燕雨楼指着桌子道:“阿飞,把那张桌布扯下来看看。”
洪飞对燕雨楼的疑心有些哭笑不得,这窗户都开着的,人肯定是跑了啊,这桌子下怎么可能藏人,随手一扯,却赫然看到钟澈正龟缩在桌底反面,反手扒在桌子底两边,双脚撑在两边的横杠上,苦撑着呢。
“哇!”洪飞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声来,“还真在这?出来。”
钟澈看躲不了了,只得从桌子底钻出来,脸憋的通红。在这桌子下反手扒着桌子两边太累了,刚才就是没忍住重重的呼吸了两声,没想到给燕雨楼听了去。
清风堂的人都出去了,听到洪飞的声音又都走回来,看到钟澈竟然又在了房间,真是又惊又喜,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家胜:“这怎么回事?”
洪飞忍不住笑道:“反手扒在桌子底下呢,要不是二哥,真要让这小子给蒙混过去了。”
张家胜:“哎呀,不得不说啊,你这小子还挺聪明的啊。”
钟澈见了清风堂的几个大哥,尤其是燕雨楼,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战战兢兢的,连话都不敢说。
洪飞:“你老大呢?”
钟澈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们说的是二哥吗?他、他、他应该在会里总堂吧?”
洪飞反手就是一巴掌,大骂道:“少他妈给老子装算,我问的是烈龙烈虎烈豹那三个混蛋,他们在哪?老实说,别耍滑头,不然弄死你,。”
钟澈:“我,我不知道。”
洪飞一脚踹在钟澈肚子上,把钟澈踹个四脚朝天,道:“现在想起来了吗?”
钟澈爬起来,战战兢兢地道:“我不知道。”
“呀,嘴还挺硬,”洪飞又再一脚把刚爬起来的钟澈又踹倒在地,问道:“现在呢?”
钟澈从地上爬起来道,哭丧着脸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哎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洪飞还要再打,张家胜拉住洪飞,示意洪飞停手。洪飞停下来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欠打。”
张家胜向洪习飞摆了一下手,站到洪飞身前,面对着钟澈,问道:“那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许说谎,不然后果你清楚。”张家胜看钟澈连挨了两脚还不松口,最重要的是他最怕的燕雨楼也在,觉得钟澈应该说的是真话。
钟澈:“大前天晚上,虎哥他们要去对付你们清风堂的二哥,那天我没去,后来夜里的时候龙哥虎哥还有三豹哥全都受了伤回来,尤其以虎哥伤的最重,当时他受了枪伤。”
张家胜:“后来呢?”
钟澈:“后来,虎哥在医院做了手术,都没有通知会里的人,只通知了我们原来的几个老兄弟,让我们找几辆车,后来虎哥做完手术就转移了,连带医生,还带了些医用品。”
张家胜洪飞对望一眼,这些都是刘铭查实的,看来这个钟澈并没有说谎,刘铭的话也能得到印证。只是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这个烈虎伤的那么的重,却还要走,到底是在躲谁?这简单是在用生命在逃亡啊。
洪飞追问道:“再后来呢?他们去哪了?”
钟澈:“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只让我留下来观察情况,还说要防备着墨鱼会的所有人,有什么情况及时给他汇报。”
张家胜更觉得不可思议了,“防着所有人?也包括李二吗?”
钟澈点了点头。
张家胜和洪飞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烈家兄弟怎么会防着李二呢?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逃走,这显然不是一般的忌惮。可这又说不通了,烈家兄弟可是李二的护法,他们没理由怕李二啊。
李二被烈家兄弟控制这事燕雨楼早就知道,看张家胜和洪飞的神情,燕雨楼知道他们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不禁暗暗有些担忧,万一被他们猜到了就不好了。可转念一想,猜到又怎样?也不是什么坏事。只可惜燕雨楼也不方便提醒。
张家胜追问:“他们为什么要防着李二?”
钟澈摇了摇头,胁迫控制李二的事也只是烈家三兄弟和李二周师爷五人知道,烈家兄弟的嫡系亲信虽然因为烈家兄弟在墨鱼会得势出尽风头,但这里面的内情也没获准知道。
“会不会是烈家兄弟到了墨鱼会后,喧宾夺主?威胁到了李二?以致他们之间有了嫌隙?”燕雨楼道,虽然不能告诉他们实情,但给他们一点提示也是好的,虽然这跟真相还有些偏差。
张家胜点了点头:“很有这个可能,烈家三兄弟威望升的太快了,很有可能威胁到李二,让李二产生了忌惮。烈家兄弟也一定是察觉到了李二对他们的忌惮,所以对躲起来的。”
“那一枪不就是鬼七开的吗?那这一枪又会不会是故意的呢?”燕雨楼又抛出了一个提示。
张家胜惊道:“非常有这个可能,烈家兄弟被招入墨鱼会,是李二用来压制几堂当家人的,现在最野心最大的权谋和荀惑都已经被除掉了,那烈家兄弟便也没用了,而且烈家兄弟到了墨鱼会之后,在墨鱼会内的威望升的太快,成了新的威胁,比权谋荀惑还大的威胁,所以兔死狗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墨鱼会又出现了新的一次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