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

  燕雨楼疑惑地问道:“怎么说?”吴福贵道:“之前那被二哥给阉了的那个钟澈,二哥还记得吗?”
  燕雨楼点了点头,当时那小子出言羞辱燕雨楼,把燕雨楼比做他老二,被燕雨楼一怒之下一刀给骟了,这种事,燕雨楼生来至今还是第一次做,绝对是印象深刻。
  吴福贵接着道“那小子今年才多大啊?就当了屠丰的副手。而且,在墨鱼会,他仗着是笑面虎的人,根本不把屠丰放在眼里,屠丰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燕雨楼微微颔首:“嗯,看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嘛!”吴福贵:“是不好过,但再不好过他也得忍着,因为回来对他来说就是死。”燕雨楼:“嗯,那他的日子过的也够辛苦的了,好在他也不需要辛苦太久,。”
  燕雨楼说话的时候很平静,还面带着微笑,但语气中分明有些阴冷,不知何时,燕雨楼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内敛了。吴福贵没说话,燕雨楼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辛苦,只有活人能感觉到,轻松是留给死的人,所以燕雨楼说屠丰不需要辛苦太久,便是要他死了。虽然燕雨楼此时面色一如平常,但他相信,燕雨楼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燕雨楼:“那,李二那边一定也收到消息了吧?他们是什么反应?”说起这个,吴福贵的脸上带着几分困惑:“大哥是昨天晚上放出的话,照理说也该收到风了,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明显的动作,这也挺奇怪的。”
  “嗯,”燕雨楼点了点头,心里在想,这么大的事情,李二收到风绝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一定是吴福贵不知道而已,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吴福贵一个投靠过去的叛徒,谁会把事情跟他说?
  燕雨楼又道:“那你就先回去吧,嗯,先留个电话给我,然后回去后好好留意一下他们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再通知道我。”吴福贵:“好的,二哥。”
  吴福贵走后,燕雨楼转向许晨熙:“怎么样?你要不要出院?或者是再住几天,直到拆线为止?”许晨熙:“我要出院,在这里在呆两天,我就疯了!”
  燕雨楼笑道:“不会吧?有吃有喝,还有妹子,而且还是俩,我看你活的挺自在的嘛。”许晨熙再一次解释道:“我跟那个小护士真的没关系!”燕雨楼:“好吧,其实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过看你这较真的样子,我反倒觉得有鬼,好了,不说这个了,那你出院后是跟我呢?还是跟你的贵哥?”
  “我跟你,”这次许晨熙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燕雨楼有些意外:“呦,前两天你不还是不乐意的吗?小子!怎么这会转的这么快?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跟我?”
  许晨熙直言不讳:“因为跟你比较拉风。”燕雨楼:“嚯!因为拉风?之前你不还说的挺义气的吗?现在为了拉风就跟我了?”许晨熙理所当然地道:“之前不一样,之前我还是李二那边的人,贵哥也是,你是清风堂的人,我怎么能跟你?现在贵哥带我回来了,我们都是清风堂的人了,跟谁不一样呢?”
  燕雨楼点头道:“说的也有道理,那既然如此,你就收拾收拾,准备一下,我去给你办出院。”许晨熙爽快地道:“嗯,好。”
  燕雨楼给许晨熙去给许晨熙办出院手续,办完了出院手续,许晨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燕雨楼道:“现在你这边的事搞定了,我呢,还有一点别的事,你就自己先安顿自己吧,晚上去我的地头找我,回头到了直接报我的名字。”
  许晨熙“哦”了一声道:“那我找谁呢?”燕雨楼:“你到我的地头后,看着哪个不像好人的,随便找一个人就行,就直接报我的名字。”
  “嗯,知道了,”许晨熙点了点头,心里在想,二当家就是二当家,果然比贵哥霸气多了。
  接下来,燕雨楼离了许晨熙,他该去见第二个人了,王度,没错,又是王度。这些天,燕雨楼见王度的次数都比见刘大嘴的次数还多了,见的他自己都烦了,虽然王度也说过,遇到事情自己处理,但没办法,这么大的事,他必须知会王度,当面说清楚。
  燕雨楼给王度打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谈,王度把他约到一家茶馆,说让他先去,自己随后就到,还叮嘱他给他点一壶普洱。
  燕雨楼答应后,根据王度说的地址,到了和王度约好的茶馆。
  燕雨楼到了茶馆,要了间包间,点了壶普洱,服务员说没有按壶卖的,只有按杯卖的,说的时候眼神中似乎还略带些不屑,燕雨楼看在眼里,甚是恼火,这服务员的眼神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燕雨楼要了两杯茶,服务员告诉他,两百一杯,我靠,燕雨楼心里吃了一惊,一杯茶就要两百,这他妈是什么茶?喝了能成仙吗?燕雨楼此时又想到了服务员刚才不屑的眼神,原来就是为这个时候准备的。
  ,燕雨楼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家茶馆,茶馆装修陈设,古里古气的,一扇一窗都相当考究,燕雨楼虽然不太懂,但一看就知道是上了档次的,
  燕雨楼先随服务员进了包间,包间是推拉木门,里面有十来平大小,陈设颇为风雅,靠窗,而且是落地窗,窗边一个半米高一米见方的小桌,茶桌上放着竹制的茶船,小桌,两头放着两个方形的软软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坐垫。
  燕雨楼一屁股坐上去,自言自语道,“嗯,不错,还挺舒服。”
  服务员领燕雨楼进来后就出去了,不一会,端了两杯茶,一壶开水,放在茶船上,然后又退了出去。
  服务员刚走,王度就到了。
  燕雨楼看了一眼从门外进来的王度道:“我靠,你来的时间真够不要脸的,我刚点了茶你就到了,你要的普洱。”王度笑道:“我是刚好有事,可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啊。”
  燕雨楼贼兮兮地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心虚。”王度双手一摊,无奈地道:“好吧,就算我是算着时间来的,不过,你一堂堂清风堂二档头,这点小钱还花的起的吧?”
  燕雨楼:“花肯定是花的起了,不过我这个人可不太大方,四百块买这两小杯茶,我还是挺肉痛的。”王度瞥了眼燕雨楼道:“看你那副小家子气,一看就成不了大事。”燕雨楼:“大事?切,我真没兴趣,不过,话说回来了,这还是在我的地头呢,要不是跟你来,我得低调,他敢收我钱?”
  王度故作惊讶地道:“天!你才入清风堂几天?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了?”燕雨楼:“看你这话说的,我这叫干一行爱一行,这叫职业道德好不好?难不成我当个大流氓,还到处帮人排忧解难不成?”王度:“你总是有你的歪理。”
  燕雨楼:“歪理也是理,对了,你进来没人注意到你吧?”王度:“没有。”燕雨楼:“没有就好。”
  王度和燕雨楼扯完了皮,掀开茶杯盖,看了一眼茶杯底有些许茶叶,提起开水壶,倒上水,然后又盖上盖子。王度是个爱茶的人,喝茶泡茶都有相当的讲究。燕雨楼看王度倒茶,也跟着揭开盖子,有样学样。燕雨楼喝茶倒没多大讲究,不过,别人装模作样,他是不肯甘心落后的。
  倒上水后大约十多秒,王度端起茶杯,看到王度端起茶杯,燕雨楼也跟着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正要去喝,却见王度把茶倾倒在茶船中。
  燕雨楼不解道:“你倒掉干什么?”王度笑着解释道:“这第一遍呢,叫洗茶,不能喝的。”燕雨楼不解道:“不能喝?为什么不能喝?”
  王度道:“因为,额,其实倒也不是真不能喝,只是茶艺中的一道流程而已。”燕雨楼不屑道:“切,什么狗屁流程,洗茶有什么用?”王度耐心地解释道:“洗茶,即洗去了散茶表面的杂质。”燕雨楼:“是吗?泡一下就能洗掉了?为什么不在水里使劲搓个干净?”
  王度白了燕雨楼一眼,又倒了第二杯水,盖上盖子,说道:“说你是个土包子你还不承认,洗茶不仅能洗掉散茶表面的杂质,而且还可以诱发茶香、茶味。”燕雨楼:“哎呦,懂的不少啊?”
  “当然了,”王度微微一笑,用眼角不屑的瞟了燕雨楼一眼,端起茶杯,用茶盖向后拨了拨,深吸了口气,浅尝一小口,轻轻地很陶醉地摇了摇头道:“嗯,好茶。”
  燕雨楼也没洗茶,喝了一大口,白了王度一眼道:“瞎讲究,其实洗不行还不是一个味?”王度掀开茶碗道:“这普洱太浓,第一杯和第二杯味道是绝对不一样的,而且,要分辨一杯好茶,要学会察色、嗅味、品味、观形,你看这杯茶,汤色红浓剔透,一看就是好茶。”
  然后王度又把手在茶碗上方有模有样的朝自己轻轻挥了挥,轻轻地嗅了嗅,又道,“再闻这味,陈香厚重,”然后又浅尝了一口接着道,“再入口,口感略感苦涩,却是满口芳香,甘露生津,哎,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像你这种土包子又怎么会懂这个,说了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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