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
等两个弟子述说完离去,新丰老祖独自静坐,手中把玩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心中却在思索着。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放下茶杯,从空间钮中取出一枚玉珠,神念渗入,与遥远彼端另一个意识联系上了,这是一种完全加密的传讯沟通方式。
彼端,一个神念意识道:“怎么样,消息确证了吧?”
新丰老祖道:“确证了,放心,到时候我自有心意奉上。”
彼端神念道:“咱俩什么关系,就不用说这话了,我是从内部消息中见到你们新丰市突然多了一个第九序列的存在,特意提醒你一声,你弄潮了一辈子,千万别阴沟里翻船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后,他的声音变为了好奇。
新丰老祖道:“是个年轻人,连领域境的实力都没有到达,这有些奇怪啊。只是粗略接触了一下,其他的也没能看出更多。”
彼端神念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可能就是某个大势力惯用的鸠占鹊巢的老手段。”
说到这里,此神念喟然一叹:
“我也是服了你,当年你的资质才情比我好很多啊,却偏偏要选这么一条难走的路,自己劳心劳力,到了最后还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危险,你图个什么呢?
你看看我,背靠第二序列的顶级势力,在灵界中地位也不差,等再镇守灵界一年,我功德圆满就可飞升天界。……你呢,你现在什么修为境界?”
新丰老祖沉默许久,才缓缓道:“宁为鸡首毋为牛后,这是我的选择,从不后悔!”
弊端神念也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新丰老祖道:“先看看对方怎么出招吧。”
弊端神念道:
“我知你心中或许有着什么筹谋,可我要提醒你,距离最后时刻,也就还剩不到两年时间,到时候,乾坤底定,天地就位,再大的心气才华,想要在这片天地间出头,也要难上亿万倍。
即便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可处于第七序列的你也已处在很多目光的注视之下,随着你的序列继续提升,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受到更多的关注和解读,你会受到更多的阻力,或明或暗,更多的时候,你甚至感觉不到这些阻力来自何方……你小心点吧,可别把自己玩脱了。”
而后,这股神念彻底沉寂,再也不显。
新丰老祖收起玉珠,虽然他已有预料,可此刻心中依然忍不住一阵悸动,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鞭子在狠狠抽击。
“只有不到两年了吗?”他心中喃喃着。
而后,一仰头,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就像是痛饮一杯入喉烧心的烈酒。
……
新丰老祖处所发生的一切唐泽自然不知道,此刻,他正就着一张白纸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下界在第五层之前,都采取杠杆加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晋升。
下界第一层4427年每日,当天发现,当天就能实现晋升;
下界第二层1476年每日,1天能够完成晋升;
下界第三层492年每日,2天能够完成晋升;
下界第四层164年每日,6天能够完成晋升;
下界第五层55年每日,18天能够完成晋升。
也就是说,从下界第一层到第六层,需要27天时间……唔,下界第二层定在4天吧,从第一层到第六层30天一个月时间走完。
不仅积累一些真灵印记,世界本身的文明积淀也可多四五千年。
……
验证一下第二层原生下界的价值,若真如凡瑞尔·霍恩所说,以后下界第一层与下界第二层的探索并重。
……
自下界晋升至第六层以后,杠杆加速的效果减弱,最多固定加速一万倍,28年每日,要想下一次晋升,至少35天以后。
也即是说,理想状态下245天以后,再经过七次晋升以后,万法下界就将彻底走完下界晋升超脱之旅,而后,基本每隔35天还将继续有下界走到这一步。”
他现在,已经不再关注具体某个下界的经营管理,而是从宏观处把握方向,调整节奏步伐。
“245天,不到一年时间,时间应该还来得及。真到那个时候,下界彻底晋升超脱,我的实力也将达到轩辕大世界的绝巅,无惧一切。”
反复斟酌审视,又继续完善了一些细节,他将这些考虑告诉罗峰、阿西斯等人之后,便独自去万法下界闭关静修去了。
因为误打误撞搞出来的源能,他的修为不需要静修自悟,就可以不断提升成长——只要下界的晋升超脱之旅不断。
就像是星球的运行轨迹,不需要自己动,整个宇宙的大势就会推动它走到下一个阶段,并不断走下去。
这就像古元素文明第一次辉煌巅峰之时那些先天神祗,禀天地精华而生,生而神圣,生而知之,不知修行为何物,吃饭睡觉,越长大越强大。
但唐泽并不会因此有所懈怠,他不想有朝一日这强大的源能修行最终成为一种束缚桎梏,不仅会用,还要透彻原理,穷究“其所以然”!
而源能的深奥艰涩,对现在的他而言,确实太过难啃了些。
万法下界,日升月落,光阴流逝,一个个俊杰智士如天际流星,升起又坠落。
枯坐的唐泽却只与体内那股已经在经脉内流转了无数遍的源能较劲。
阴阳池武魂已不知吸收存储了多少的源能。
某一刻,他终于在亿万遍的重复内视之下,清晰的把握住了那一点灵机。
他不敢怠慢,飞身而起,来到一块悟道天碑之地。
瞬间,体内的源能骤然“骚动”,就像负极遇到正极,干柴遇到烈火。
一缕缕神秘气机汹涌澎湃从悟道天碑之内涌出,与源能进行完美结合,使源能从至深层次自发进行着调整。
就像是软件的升级换代。
汩汩汩——
源能在经脉中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某一刻,仿似突然之间,它们不再甘于经脉的束缚,从经脉之外,甚至身体之外借道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