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转进
在崇黄翡翠谷,李绩待了半年,总算是把从流亡地带回来的诸般负面情绪化解于无形,又兼阴阳调和,身体状况调整到了最佳,于是辞别安然,孤身而去。
他的习惯,安然早已习惯,来也不兴奋,走也不伤感,仿佛便如普通凡人男子出外寻亲访友一般;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关不住的,不出去搞点事,祸害下人,他就不是乌鸦,只不知,这次他又盯上了哪个?
李绩还真不是盯上了哪个人,或者势力,在他心里,自认为从来都是老老实实作人,勤勤恳恳做事滴,其实细数他历次出外,基本都是事找人,而不是人找事。
他想找个能毫无顾忌,竭尽全力炼功的场所。
黄庭内景经,他已有近三十年没有认真修练了,作为他的主功法,这在修士中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从流亡地回来之后,他便直觉感到需要把法力神魂推进到灵寂大圆满的状态,时不我待,如果不想一直被人当成棋子,境界,便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虽然他其实对现下的境界还是很满意的。
在轩辕洞府炼功,他有顾忌;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力,在崤山就算折腾的动静大点,别人一看是他乌鸦的洞府,也没人会来管他,但他顾忌的不是这个!
他顾忌的是,如果尽全力开启引灵阵,会不会对崤山的灵机灵脉产生不好的影响?存在这种可能,毕竟他也没法试。所以,祸害糟蹋灵机这种事,还是去别的地方比较好些。
新月福地同样如此,那地方太小,他如果全力开动引灵阵吸灵炼功,影响是一定的,而且还不会小。
他的目标在千岛域,有几个原因促使他做出这种选择,
一来,那地方剑修满地走,耍剑的多如狗,正合他折腾,有什么变故,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其次,千岛域的地形特点决定了炼功场所的隐蔽性,只要避开云顶和阿陀,在反方向上,尤其是一些靠近深海的荒芜岛屿上,是基本不会有修士光顾的,这一点,早在方壶岛辟邪剑派时他就仔细打探过,那种地方是有可能出现元婴级别的海兽的,所以轻易没有人去。
最后,千岛域好歹有几个熟人,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仍然是御剑直飞,而不使用跨域传送,李绩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飞行,在领略海天美景的同时,也能顺便想些自己的事,人在高空,万里无垠时,往往思绪会格外的开阔。
黄庭内景经是他的主修功法,这个,现在不会变,未来也不会变,因为贴切!
在他修道百来年中,起码在冲境上,黄庭经还没掉过链子,虽然时有惊险,过于随性,但这都是小问题。
五行挪移是他的次修功法,一直在修,但进步不大,这是元婴境界才会显露真正威力的功法,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做一个前置性的预演,因为五行剑丸,因为五行遁法。
三个月后,李绩接近了千岛域,天空中的遁光剑影开始多了起来,这些修士中,很少有跨域飞行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在附近海域寻找海兽的散修,或者小派弟子,期间也偶有打斗,李绩是一概无视,修士间的争端,基本没有对错可言,你不能简单的拿好坏善恶去区分他们。
但他还是不得不卷入了一场小型的斗战,因为,还有亲疏!
轩辕剑派的外剑,和云顶剑宫的外剑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从飞剑大小来看,轩辕是一尺的制式,而云顶只有七寸;从风格来看,轩辕更凶厉金锐,而云顶则偏于灵活多变,当然,也不绝对,轩辕也有使用数寸小剑,走灵动路线的选手。
好吧,其实之所以一眼就能辨出打斗一方是云顶剑修,很简单,云顶的剑袍服式总是很骚包的绣有云团在上,各种颜色,黑白红彩色等等,应该是代表了修士在剑宫中的地位,不过李绩也懒的搞清其中具体的区别,修士最需要搞清楚对手的,无非是境界而已,至于什么颜色的云团,不重要。
另一方是单独一个的轩辕外剑修,虽然穿戴都是千岛域的寻常穿戴,但,李绩认得他,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从天梯下来回宗门后,参加平金道人的陨礼时,此人作为平金的师弟,全程主持了陨礼,他是平安,平金的师弟。
既然是自家人,又有过一面之缘,该帮的还得帮,这好歹是李绩修道百来年第一次在野外救助自己的同门,这样的巧合,传记里烂大街的桥段,终于遇上了,真不容易啊!
二人都是初入金丹不久的剑修,层次比他差的太多,最起码,斗的激烈却经验有限,连在他们头顶高处数百丈一朵云团后的觑望者都没发现,各方面实在是差的太远。
他唯一奇怪的是,这平安的剑术看起来也不弱于那云顶剑修,怎么打起来却是连打带逃呢?
李绩也懒得多想,没犹豫,直接出剑,也没使用动静太大的剑光分化,而是施展了在空间之术大有提高后的空跃杀剑,偷袭,已经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千锤百炼的剑术,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的空间理解,境界的差异,内外剑的鸿沟……
结果毫不出他所料,那云顶剑修根本没意识到身后有飞剑窜出,直接被飞剑穿了心窍,立时便往海面上栽去,
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却大出李绩的意料,那平安遁飞过去,一把抱住云顶剑修的身体,大哭道:
“芷君,芷君,你怎么了,可是旧疾发了?”
等抱住尸体后,平安才感觉不对,女子心窍上碗口大的剑气窟窿说明了一切……没见飞剑,没有光影杀意,平白无故的……久在轩辕的平安立刻意识到这是有内剑同门帮他下的手,不禁悲呼一声,破口大骂道:
“是内剑的哪个王-八-蛋,驴球货!你把我老婆杀了知不知道!”
平安抱着尸体跃上云团,举目四望,四周空空荡荡,却哪里还有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