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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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斯医生带来得虽然是坏消息,但对于黄鑫来说,却依旧要强笑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并且将对方的辛苦费给付了,最后还得好好谢谢对方能来这么一趟。
表面上这位豪斯医生是打着学术交流的幌子来到哈尔滨的脑科医院,实则还是通过那个戴维斯的安排。否则,就算两边医院原本就有学术交流上的联系,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知道这个坏消息对黄鑫是个很大打击的宁致远,直接把招待的事情接到了手上,在戴维斯和豪斯医生下榻的五星级酒店摆了一桌,顺便还把五万美元的辛苦费给准备好。
这还是因为事情没有办好,如果黄鑫母亲的病情没有这么棘手,可以出国就医的话,连治疗带调养再加上来回行程,七七八八加起来,可不会是这么一点钱就能搞定的。
好在,豪斯医生带来的消息虽然比较坏,但对方也没白拿钱。依旧会在脑科医院这边待上一段时间,以黄鑫的母亲为研究项目,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法。
“gold,实在抱歉,不过,我相信你的母亲会好起来的。”一餐没什么滋味的晚饭吃完,在送豪斯医生和脑科医院副院长以及两个主任医师离开后,留下的戴维斯歉意地安慰道。
“谢谢你,戴维斯。”黄鑫苦笑着说道。
“不用谢我,我也没能帮上太多的忙。”拍了拍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战友的对方肩膀,戴维斯摇头说道。
“黄金,事情还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阿姨还是有希望的。”在刚刚的饭桌上,接下了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工作的宁致远,说话时不免带上了比较浓重的酒气,安慰道。
看着黄鑫悲伤与无奈的表情,宁致远虽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单从自己的角度上来说,豪斯医生带来的这个消息,非但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还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对!还有希望!!老板,你之前跟我说得那件事情,现在还有效嘛?还有效嘛!”被这话给提醒了的黄鑫,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神情郑重而急切地问道。
“有效是有效,可是你也知道,真要这么做的话,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知道对方这次是没得选择的宁致远,还是打算把这事儿的后果好好表明一下,免得影响到两人之间的交情。
“老板,你别说了,只要能救我妈,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早在之前的谈话中,就已经知道这条路肯定不好走的黄鑫,眼下也顾不上会有什么糟糕的后果,神情坚定地说道。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戴维丝,虽然并不知道身边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两人话中到底指得是什么,但也清楚肯定是和自己战友母亲的病情有关,心中到是有些好奇起来。
其实,做为一个职业掮客,好奇心这种东西有时候是最不能有的,否则,一个不好,很容易在交易当中被拖下水。不过,这一次因为关系到黄鑫,戴维斯自然觉得还是帮着留心一点好。
“这样吧,黄金,你也别现在就下决定,回头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把事情给跟你说清楚,到时候你再决定怎么选吧。”知道对方心意已决的宁致远,拍了拍黄鑫的肩膀,正色地说道。
“我明白!戴维斯,实在抱歉,你这一次来我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等我母亲的事情结束后,我再好好地招待你吧。”知道这件事情重要性的黄鑫,点了点头,转过身说道。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gold,别忘了,当初在执行任务时,你可是救了我一命,而且这一次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应该我说抱歉才对。”摆了摆手的戴维斯,不动声色地说道。
“当初我虽然救了你,但你不也救了我嘛。我们就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先送你回酒店的房间吧。老板,麻烦你等我一下。”轻轻给了对方一拳的黄鑫,扔了个眼神给宁致远后,就往电梯处走去。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见,mr.宁,很高兴能认识你。”知道眼前这两人肯定是有什么私密话要说的戴维斯也没多问,冲着一旁的宁致远欠了欠身后,跟着往酒店的电梯口走去。
至于宁致远,也从刚刚黄鑫的话里听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否则,这次的事情,对方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安排好,并且亲自过来一趟。
“下面的计划正好需要一个合适的渠道,等把黄金的事情办完后,看看能不能让这个戴维斯帮个忙。”看着两人走进电梯的宁致远,一边想着一边朝停车场自己的车子上走去。
之前在饭桌上负责招呼客人的宁致远,随着酒劲的上涌越发感觉自己今天喝的有点多,当下打开车门坐了下去,启动车子打开空调放倒座椅,闭上双眼趁机小憩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的宁致远在一阵敲窗声中被惊得回过神来,看着车外熟悉的身影,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连忙打开车门让对方坐了上来。
“抱歉,晚上喝得有点多,刚刚睡着了。”揉着太阳穴的宁致远,一边歉意地说着,一边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这么喝了,否则,真要是遇上危险,自己可是一点反应的能力也没有。
“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你今天这么喝还不是为了我。圆子,我妈的事情,你真得有把握嘛?”坐到副驾驶座上的黄鑫,从储物架上拿了瓶纯净水递了出去,苦笑道。
“把握还是有一些的,最起码要比豪斯医生诊断的结果要好,只是,我也不敢说百分之百就能让阿姨痊愈,这里面的风险,黄金,你自己可得想好喽。”接过纯净水灌了一些的宁致远,正色说道。
“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没指望能有百分百的治愈希望,只要有超过五成的把握,我就愿意赌一下。”原本也没指望这种病情能很容易就治愈的黄鑫,坚定地说道。
“黄金,你确定要赌一下?要知道,这么做可不只是让阿姨冒风险,而且,不管成与不成,你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半瓶水下肚,感觉好点的宁致远,看着对方郑重地说道。
“很大的代价?呵呵……爸妈为了我这么个儿子,已经吃了不少的苦,眼下有机会报答一下,圆子,换成是你,你愿意嘛?”笑而不答的黄鑫,反问道。
相处这么久下来,宁致远也知道黄鑫与自己一样,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对于亲情却都是相当的看重。说白了,两人都是个大孝子,所以,也就没再劝下去,直接说道:
“好吧,眼下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负责请人通过秘密渠道把阿姨和叔叔一同送到国外的某个实验室去,这样治愈的把握更大些,不过,二老就只能定居在国外了。”
“放心,叔叔阿姨在那边的生活我会安排好,除了不能回来之外,衣食住行等方面我都可以给他们最好的。而另一个选择,则是我从那边请人过来给二老治疗。”
“以之前送过去的病情资料,治愈可能性也不小。不过,为了某方面的安全,你就得移民到国外。放心,工作和生活方面我一样都会安排妥当,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当然,我也会给你留下足够的时间和叔叔阿姨告别,而且,在国外那边,也会安排好合适的工作来做为掩饰。等那边的工作理顺了之后,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叔叔和阿姨给接过去。”
“黄金,我知道这两种选择对你来说都不太公平。但是,请你相信和体谅,这么做我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不过,你可以放心,不管选择那一种,你们一家三口安全我都能负责。”
其实,宁致远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根本不用给出什么选择,甚至连解释都没必要。不过,一想到以后的计划,还是觉得把选择权交给对方比较好。
毕竟,老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万一在这件事情上留下什么隐患,一旦后续的计划开始执行,很容易搞出大问题。所以,还不如把丑话说在前面,以免将来闹得大家不愉快。
而对于黄鑫来说,这两种选择虽然看上去是有不小的区别,但实际上意思都一样。甭管怎么选,自己都得为对方打工。但这种打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之前在珠宝店里上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可就像宁致远想得那样,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救母心切的黄鑫也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挑剔的权利。至于某人所说的苦衷,想想对方的走私商的身份,多少也能推测出指得是什么。
所以,在权衡了一下两种选择的利弊之后,黄鑫这才一捶自己的大腿,下定决心说道:“圆子,如果你真得能救下我的母亲,并且保证我父母的安全,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