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南越

  攻下多玛城的第二日,寇仲、徐子陵、跋锋寒、阴显鹤、虚行之和王玄恕六人,领兵五万,跟随【灭七二】抄小路出发,准备奇袭逻些城。
  吐蕃地势较高,而且小路多是悬崖峭壁、连绵山脉,一些士兵体质较差,已经产生了高原反应。寇仲六人带领的这五万士兵,都是体质较好的,否则不用到逻些城,就会有一堆士兵因为高原反应而死亡。
  至于李秀宁,在等了三天之后,兰州府太守派来的的一万人终于到达,将多玛城七万多的投降士兵交付之后,李秀宁便率领五万大军,继续前行。至于那七万多的吐蕃士兵,自然会有人处理,倒不用她来操心。
  ……
  武德元年九月三十日,在经过五日的行军之后,宋缺率领三万大军抵达谅州。至于另外的二万大军,宋缺交由宋家子弟行船出发,从海路进发南越等国。
  谅州乃是南越其中一个**的城池,人口不过十数万,兵马也才上万。
  南越等国自古以来便是**的势力存在,谅州也是如此。因为南越等地的人民都蛮横不知礼仪,被称之为南蛮也是有道理的。再加上南越之地实在太过于贫瘠落后,历史上并没有哪个王朝愿意在这上面浪费金钱和人力。直到北宋时,越南李朝太祖李公蕴不断兴兵北上,蚕食宋朝领土,大有尽收宋朝邕、钦二州之势,并将其女嫁与土酋甲峒首领甲承贵。封他为谅州知州,李太宗又于天成二年(1029年),以平阳公主嫁给承贵之子甲绍泰为妻,谅州遂为越南领土至今。
  不过,如今镇南王宋缺开启他的南越一统之行,谅州怕是从此归属于华夏了。
  “父亲…呃,启禀主帅,谅州王甲斐茂邀请主帅入城商讨归降事宜。”
  宋师道原本是要称呼“父亲”,却被宋缺瞪了一眼之后,立马改口。
  对于宋师道不喜文武的德性。宋缺颇感无奈。宋师道的性格比较倾向于平淡。喜好游山玩水,识文弄墨。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再加上李家父子雄才大略,宋缺才绝了争夺天下的念头。
  谅州本是无主之地。被南越土著甲斐茂占据。而这个谅州王的称号自然也是他自己自称的。一个只有十数万人的城池。也敢自封为王,宋缺冷笑不已。
  “嘿,小小谅州也敢自称为王。听到大哥…主帅大军一到,还不是立马嗝屁了。”
  宋鲁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表现,不过宋缺和宋智却是明白,这不过是宋鲁的表面现象,就是要让人觉得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等被坑过之后,才知道这丫的外表就是伪装出来的。
  “二弟你率大军在外等候,为兄去去就来。”
  宋缺向一边的宋智吩咐了一番之后,带着宋师道、宋鲁,以及十几名亲卫便进入谅州城内。
  “镇南王莅临谅州城,让甲某不胜荣幸。”
  宋缺等人进入谅州城主府,一名身穿华衣,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向众人迎来。当然,中年男子脸色蜡黄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南越之人皆是如此,大抵是因为地利、气候等原因,才生的如此。
  “有劳谅州王亲自接待,宋某亦是感到荣幸之至。”
  宋缺对着来人拱手行了一礼,却是客气的说到。而从宋缺话中意思可知,来人便是自称为谅州王的甲斐茂。
  “不敢当,不敢当!”甲斐茂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极其谄媚。“今日之后便无甲某这个谅州王,甲某日后还要镇南王照拂一二。甲某已命下人设宴,替镇南王接风洗尘,等得吃饱喝足之后,再与镇南王商讨归降事宜,镇南王里面请。”
  甲斐茂极其谦恭的将宋缺一行人迎入府中,低下头之时,双眼之中却是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在甲斐茂的吩咐下,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很快便摆上筵席。
  “镇南王到我谅州,甲某先干为敬!”
  甲斐茂拿起桌上的瓷碗,一大碗酒水便倒进了口中。南越诸国没有中原那么富庶,大多数地方也仅勉强维持温饱,哪还有闲钱去弄什么精致的玉杯之类的奢侈物。
  酒过三巡,众人都喝的面红耳赤,就连宋师道也是如此。
  “镇南王,甲某有一事不明,还请镇南王解惑。”甲斐茂端着瓷碗,一大碗酒水入肚之后,脸上尽是疑惑之色望向宋缺。
  “谅州王有何不解尽可问来,宋某知道的,必定给谅州王解答。”
  宋缺一脸平淡,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如此有劳镇南王了。”甲斐茂向宋缺抱拳行了一礼,一脸疑惑的问到:“谅州地处蛮荒,百姓蛮横不知礼仪,并无丝毫可取之处,镇南王为何要出兵于此呢?”
  “正是因为谅州地处蛮荒,百姓蛮横不知礼仪,我大唐天子为了让谅州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人人都知晓孔孟之道,故此让宋某携仁义之师将我大唐文明传播到谅州。大唐天子一片苦心,多亏了谅州王能够理解,让谅州百姓免于兵戈之祸,宋某代谅州百姓敬谅州王一杯。”
  说着,宋缺第一次主动的端起桌上的瓷碗遥遥向甲斐茂敬了一杯。
  “呵呵,镇南王过誉了,甲某素知镇南王大名,敬服镇南王的为人,这才向镇南王归降。”甲斐茂脸上挂着笑容,但见他眼珠子一转,似乎漫不经心的说到:“镇南王的威名南越等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镇南王为何要屈于大唐天子之下?镇南王振臂一挥,南越各国必定云从而响应,到时镇南王就可自立为帝。隔江与大唐帝国分庭抗礼,无须看人脸色,岂不妙哉?”
  “啪!”宋鲁一拍桌子,怒目圆睁,瞪着甲斐茂大骂到:“放你娘的狗屁!我大哥自小通读孔孟,岂是你说的这种不忠不义之辈。你谅州不过小小的一个城池,兵马不过万余,既然还敢说此大逆不道之言,简直是找死!”
  宋鲁在那破口大骂,宋缺倒是喝着酒。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三爷。镇南王都没发话,你急什么。”甲斐茂看到宋缺的反应,心中一喜,嘲讽了宋鲁一句之后。继续诱惑到:“镇南王莫非是还有什么顾虑?大唐帝国虽强。我南越各国却是不惧他。且大唐若要出兵。我等只需在长江南岸驻扎精兵十万,到时任他大唐百万雄狮,亦无可奈何。到时镇南王为帝。我等分封为王,各得所需,何乐而不为?镇南王以为如何?”
  “谅州王这一番话怕是准备良久,既然如此为何又要跟宋某说归降大唐呢?莫不是觉得宋某好愚弄?”
  宋缺淡淡的瞄了甲斐茂一眼,后者是心惊胆战。不过想想自己的准备,又稍稍的安定了些许。
  “既然镇南王这么说了,那甲某也就直说了!”
  甲斐茂拢了拢袖子,从桌位上长身而起,朗声说到:“大家都是明白人,到手的权利不可能白白的交出去,会那么做的绝对是傻瓜。谅州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甲某自封为王,乐得安逸,平白没了王位,换了谁也不肯。就说镇南王,如今归降大唐,却是镇南王的王位不变,否则镇南王想必也是不肯的。甲某为谅州王,头上莫名的多出许多上司,却也觉得不舒服。正因敬服镇南王威名,甲某愿联合南越诸国推举镇南王为帝,甲某依然是谅州王,你我互不侵犯,镇南王觉得是否可行!”
  “提议不错,换了早些年宋某会同意,如今宋某心思平淡,没有太多想法。若是谅州王不愿归降,你我也只有刀兵相见了。”
  宋缺放下瓷碗长身而起,望着甲斐茂平静的说到。
  “既是如此…”
  甲斐茂望着宋缺话音一顿,猛然将手中瓷碗砸向地面,“啪”的一声,瓷碗四分五裂,随后但见府外无数士兵手持枪矛,将整个府院团团围住。再外围,则是一圈早已搭弓上箭的弓箭手。如此情形,宋缺等人却是陷入危境之中。
  “谅州王此是何意?”
  宋缺面色不变,扫了甲斐茂一眼,依然语气平淡的说到。
  “镇南王实力卓绝,甲某顾惜身家性命,也唯有出此下策。若是镇南王同意甲某的提议,之前的话依然有效,甲某还是会联合南越诸国推举镇南王为帝。若是镇南王不肯,那甲某只有冒犯了。”
  甲斐茂一脸森然,宋缺【天刀】威名赫赫,他岂能不惧。如今逼迫宋缺同意自己的提议,以宋缺的声名在外,想来也不怕他反悔。若是不同意,那甲斐茂也只有下杀手了,否则一个宗师级的高手吊在头顶之上,睡觉也不安稳。
  “谅州王既知宋某实力,觉得凭借这些人能抵挡的住宋某?”
  “甲某自然知晓,因此在美酒之中,甲某加了些佐料,是生是死,就凭镇南王一念之间了。”
  面对宋缺的话,甲斐茂却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早在美酒之中做了手脚,今天宋缺插翅也难飞了。
  “也罢,既然谅州王执迷不悟,也不怪宋某不留情面了!”
  宋缺对甲斐茂说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在甲斐茂惊异的眼神之中,从口中喷出了一口酒雾。
  “些许伎俩,宋某早已不屑为之。”
  言毕,宋缺伸手摸向腰间跟随多年的宝刀,在甲斐茂惊骇莫名的眼神之中,缓缓的抽出宝刀,只见刀光一闪而过。站在正中间主位的甲斐茂猛然间掐住自己的脖子,点点殷红的血水从他指缝间流下。
  “我不甘才…”
  “扑通!”
  最后一个“心”字还未落下,人已是面朝天倒下。布置了许久的局,在宋缺绝对的实力面前却是如此不堪一击,让甲斐茂怎能甘心。可惜,即使他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在历史的车轮面前。他也只有被碾压的份。
  “放下手中武器,否则,别怪宋某手中宝刀无情!”
  “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十几名宋缺的亲卫大声呼喝,原本那些士兵就惊惧于宋缺的威名。此刻见甲斐茂倒下,哪还敢出手,在听得宋缺的话之后,全都老实的扔掉手中武器,抱头蹲在一边。
  宋缺多少年的老江湖了。岂会那么容易就中招。入城之前就已经吩咐好了。所以根本没有一个人把酒吞入腹中,皆是卡在喉间,当宋缺动手的时候,老早也吐出来。甲斐茂一个没读过多少计策的家伙。竟然想在宋缺面前耍计谋。真的是不知死活。
  “传令二弟率兵入城!”
  次日。甲斐茂家中男子尽数斩杀,女子卖给他人充作仆人。只是斩杀带头之人,便使得谅州城归降。可见【天刀】威名到了何等地步。
  “传本帅令,大军明日继续前行,出兵峰州!”
  第三日,宋缺率领三万大军从谅州出发,经过二日跋涉,跨国南越红河与西道江交汇处到达峰州。
  然而,却发现峰州无人抵抗,入城询问后方知,原本占据峰州的戛家,在听闻宋缺出兵峰州之后,早已是收拾钱财带领家人前往交州。峰州城墙高不过三丈,极其容易攻破,戛家自知无法抵抗宋缺,这才弃了城池。
  随后,戛家联合交州李家、爱州托家、骥州坛家、道州茶家,南越十八州共计二十六家势力,聚拢兵马三十万,共抗宋缺。
  宋缺不过三万兵马,南越却是聚拢三十万兵马抵抗,又一次证明了宋缺的威名赫赫。
  西汉武帝时扫平南越国,并且在南越国交趾设州,共有九郡十八州;东汉初改交趾为交州,治所为龙编。其后交州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不断反叛、归附,原本十八州的地域也渐渐缩小,及至前隋的时候,交州仅余一州,其余十七州各自**。
  因此,经过这数百年的建设,如今交州城高墙厚,就如同吐蕃的多玛城一样。仅凭宋缺的三万大军根本难以攻下,十八州联军三十万兵马,就算十个士兵换宋缺一个士兵,也足够了!可见,交州这一战极其艰难。当然,若是宋缺胜利,十八州的势力尽皆覆灭,一举平定南越,正所谓有弊有利,就看宋缺手段如何了!
  随后,宋缺三万大军驻扎于交州城外,逼的城内三十万大军不敢动弹,宋缺的大名也足以载入史册了。
  宋缺这边什么举动也没有,但是,别忘了宋缺还有二万从海路出发的大军,如今却正是派上了用场。
  爱州、骥州、南海州、苍梧州、郁林州、合浦州、九真州、日南州、珠崖州、儋耳州,共计十州临近海边。这十州十五家势力全都集中到了交州,可是,他们的家底以及一些家小全都还在当地,根本就没有带走。然后,这十州十五家势力的家小奴仆全都落入宋缺二万大军手上。
  接下来很简单,宋缺直接把这个消息传入交州城中。再然后宋缺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等候结果就可以了。
  “如今宋缺抓了我们的家小,我们该如何是好?”
  交州州府大厅之中,一名脖子挂着珠链,头发蓬松的就跟鸟窝一样的中年男子脸色布满了焦虑。
  “是啊,我等家小在宋缺手上,若是不投降,怕是性命不保!”
  另外一名皮肤干皱且黑的中年男子同样焦虑。
  “托家主,坛家主此事无须担心。宋缺怎么说也是汉人出身,他们汉人自诩仁义,绝对不会动各位的家小。”
  正中央的主位之上,一名精练的中年男子缓声的安慰着众人。
  之前两个说话之人,正是爱州托家家主托拉,以及骥州坛家家主坛旦。而中间主位上的男子则是交州李家家主李代权。
  “启禀交州王,汉军有东西送入城中,嘱咐我等务必要让众位大王观看。”
  正当二十六家势力讨论不休的时候,一名士兵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跑进了府院之中。主位之上的李代权眼中精光一闪,好似有些明白了。
  这十八州的二十六家势力各自为王,有的一州有两家势力共同治御,这才出现了十八州二十六家势力的情形。
  “快快打开看看,这里面装的什么!”
  见宋缺有东西送来,众人皆是着急不已,纷纷叫嚷着打开木盒。于是,士兵在征得李代权的同意之后,缓缓的打开了木盒。
  “啊,这是…”
  “里面还有一张纸,看看写着什么!”
  “宋某敬上,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明日开始,宋某就不是献上一截拇指,而是一颗大好人头,再一日宋某献上两颗人头,随后四颗人头,直至将各位大王的家小杀光。何去何从,相信各位大王能够作出明智的选择。”
  原来,这木盒里面装的是这些家小俘虏的一截拇指。而且,宋缺的话也很明确了,不投降那么就杀人。
  “交州王,我看我们还是投降算了,不就是去长安当一个闲散官员,这样也不错啊!”
  “是啊,是啊!汉人的待遇也不差,总比我们这样朝不保夕的好多了。”
  “还是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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