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人心
“我说为什么，吞天宗的灭亡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迷。”
“我说为什么，当年神殿军明明被拦在了吞天宗的千里之外，为什么在吞天宗之内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我说为什么，吞天宗灭亡之后，绝望的黑暗气息笼罩了吞天宗百年不曾散去，若不是青牛仙帝，怕是这绝望之气能弥漫千年！”
“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对吗？”
我能感觉到林付钦内心之中的悲怆，那是一种信仰被破碎的悲怆，在那一瞬间，连我的内心，都被这股子悲怆给打动。
但很快，我扪心自问，如果，我替换到了当时闫破天的位置，我会怎么样？
回想起我这一路来，似乎也给了我许多，我也成长了许多。
在面对江暨村的时候，我的选择和闫破天一样，那一次，我选择了杀光整个江暨村！
而后来，一心为了龙虎山的我，在一开始，也是想要诛杀所有人，但后来，时过境迁，我最后选择了一笑泯恩仇，甚至在飞升小仙界的时候，将自己的挚友黑龙和冰龙留在了龙虎山，帮助龙虎山恢复元气。
再到后面，小仙界，我一心为了让所有人可以抵抗昊天之威，发动了战争，但最后，却成了整个小仙界的公敌，那一次，我选择了退让，我交出了自己变强的秘诀，我祝小仙界人人为龙！
如果现在的我，换到了闫破天的位置，我会怎么样的？
我发现，我给不出一个答案，虽然这时候，我的复仇之心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重了，但我依旧不敢肯定我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卷。
“就在永恒的悔恨和黑暗之中度过吧！”那道恢宏的声音响了起来。
而此刻，闫破天站在吞天宗之巅，看着已经化作废墟的吞天宗，整个人的眼眸之中充满了迷茫。
就在刚才，那些一直支撑着他的手下，那些一直敬爱着他的弟子，那些一直风雨共济的长老。
全都死在他的手上。
“我闫破天这一生，就是荒谬的一生！”
“我闫破天，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闫破天仰天长啸，就好像是一个悲哀的小丑一般，他就那么站在那儿，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虚空之中取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石头。
“神格！”看到那石头后，林付钦也是开口大吼道。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话，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下场的！”闫破天看着自己手中的神格，悲哀的大笑。
那神格却是大吼，“闫破天，是你自己造的孽，快把我放开！”
“放开？”闫破天大笑，“你就陪我一起坠入地狱吧！”
“不，不要！”
“龙脉！”闫破天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一手将吞天宗的龙脉抓起，将其打入自己体内。
“以身化塔，你是想用自己来镇压我？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神格，我是昊天的使者，闫破天，你没有资格！”
闫破天此刻却是不理会，他的肉身很快便是化作一座塔，下一瞬间，神格也是被他吸收进自己的体内，快速的被分化着。
“不，你不能这样！”
世界再次一片黑暗，黑暗之中，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如果你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幕，我不管你是谁，我用我的余力，推算出了当年的真相，只是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胆量去看了，你帮我看完事情的真相，我送你一场造化！”
“什么？”我怔了怔。
就在这时候，黑暗之中，涌上来一道光团，那光团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推算之力，仿佛蕴含着天地正道和真相。
只是看一眼，我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真相，什么真相？”
“这还需要问吗？”林付钦苦涩的笑了起来，“到最后，宗主都不敢相信那些竟是事实，所以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推算出了事情的真相。”
“就是，吞天宗众人，到底是不是这么看他的！”
“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有没有价值！”
“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吧！”我苦涩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但我还是想要知道。”林付钦开口说道，“我不相信，我所认为是家的吞天宗会是这般！”
我呆呆的看着林付钦，旋即伸出手去触碰那道光团。
当我的手刚触碰到光团后，一股暖意便是涌了上来，那是一种仿佛在严寒的冬日里的一道暖阳。
“师父他不会出事吧！”这时候，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精神恍惚，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一个大殿之中。
“肯定没事，师父他老人家，可是一个英雄啊，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可是，这一次，对手实在是太多，也太强了，据说，昊天分身也来了！”
“那也不可能是师父的对手！”
我愣了一下，这，怎么和我所看到的不一样？
就在这时候，一名老者也是开口说道，“我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我们这般让宗主去奋斗，自己却坐享其成，真的好吗？”
“师父为了我们，也是煞费苦心，虽然这些年来，我们一直被修魔海的修士看不起，但我清楚，师父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危着想。”
“是啊，自从下了那个决定之后，师父一直愁眉苦脸的，我知道，他的本心并不想这么做，但他不想要我们出事啊！”
“只能怪我们太弱了，如果，如果我们再强一点，师父也不需要这般牺牲自己了啊！”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恐怖的气息陡然降临，那是一股愤怒，不甘的情绪。
众人走出大殿，便是看到如同从血海之中走出来一般的闫破天！
“师父！”其中一人大叫。
“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但，迎接他们的不是那熟悉的，如同暖阳一般的笑容，而是一道冷笑。
一道戏谑的冷笑，这笑容就好像是万古不化的寒冰一般。
“去死吧！”声音冰冷的好像是从地狱之下走上来的恶魔。
一掌落下，那宏伟的气息爆裂开来！
我的眼前一黑，在我苏醒过来后，也是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一般。
我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
这场吞天宗灭亡的闹剧，竟是从头到尾的悲剧！
就是因为猜忌，闫破天才出手毁灭了那个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吞天宗。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小友，可否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我愣了一下，“你是谁？”
“我？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可悲的人啊！”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是宗主！”林付钦开口大喊。
“你要出去见见他吗？”我怔了怔，开口询问道。
“算了吧，这时候见面，怕是会，更让他伤心，我想，他害怕了这么多年，不敢看事情的真相，不就是害怕再伤害自己一次吗？”林付钦开口说道，“若是他再次看到我，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心怀愧疚！”我开口说道。
“没错。”林付钦苦涩的笑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旋即也是开口说道，“我想，你等这个答案，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没错！”那声音之中充满了唏嘘。
“其实，人死灯灭，已经做过的事情，那就已经是过去了，在意这么多，又有何用呢？”
“不一样的。”那声音开口说道，“不一样的！”
“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不过在那之前，你能告诉我一件事情吗？”我开口说道。
“可以。”那声音开口说道，“我不过是一道残念罢了，你想要知道什么，但说无妨。”
“你后悔你当初一举击杀所有人的举动吗？”我开口疑惑道。
“后悔！”那声音不假思索道，“当初，我该再冷静一点的，就算他们不认我这个师父，宗主了，但他们依旧还是我一手带大的啊，我怎么能忍心下的去那般手呢？”
我抿了抿嘴，“既然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你都后悔杀死他们，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难说出口对吗？”这时候，那声音忽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开口大笑道。
我怔了怔，没想到，我一再拖延，还是被看出来了，在这种老家伙面前，我根本没有什么资格装。
“多谢你的好意，我清楚了。”那声音的笑声就好像是带着无尽的悲哀。
“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我在煎熬之中度过了这两千年，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我竟是一个从头到尾都被昊天玩到死的悲哀角色。”
“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啊！”
我这时候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但我却死死的捏住了拳头。
昊天，又是昊天。
可以说，这场悲剧，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但就是在昊天的手下，演变成了现在这般地步。
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杀人？
为什么要这般玩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