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看到去而复返的人，顾洛洛有些惊讶，“虚若，你怎么又来了？”
  虚若上前几步，沉默片刻后，才下定决心地说：“洛洛，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顾洛洛见他表情凝重，不由蹙起了眉。
  虚若看了看她身边的红娘等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洛洛蹙眉，“他们都是自己人，你不用介意……”
  红娘这时却起身道：“你们聊吧，正好我想去逛逛王都。”说着，朝小靛和小狍子道，“走，你们陪我一起。”
  二人听话地站了起来。
  三人很快走了，顾洛洛有些无奈。
  虚若又瞥了一眼流莺。
  流莺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这下总可以说了吧？”顾洛洛看着虚若，有些没好气。
  虚若面色微讪，“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实在是我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我的私事……”
  顾洛洛闻言，了解地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替你保守的，你坐下说吧。”
  “嗯。”虚若点了点头，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措辞了一番，才神情无奈地说，“我要说的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让人笑话罢了……”
  顾洛洛静静听着，没有插嘴，她有感，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应该跟他娘有关。
  果然，虚若接着道：“不瞒你说，其实是我娘的事情。我娘出生在隐世家族，她年轻的时候，向往外面的世界，便偷偷跑了出来，只是，她不知世途险恶，她因生得貌美，被我父亲看中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眸中掠过恨意，模样有些难以启齿，随后却又讥嘲地说，“我父亲生性风流，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当然，我们虚家家风一贯如此。可我父亲手段卑鄙，为了得到我娘，竟然对她下药，致使她身体瘫痪，将一个本该如花似玉的少女，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其实是极不愿意生下我的，这也能理解，她本就是受制于我父亲的手段，才被迫留在他身边。但是她生下我后，倒是并没有将对我父亲的怨恨，迁怒到我身上，反而尽心尽力地抚养我。只可惜，她早年中毒太深，损害了身体，导致不良于行，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在虚家过得极为艰辛。以前，她尚能用真气压制她的毒，但这几年，她体内的毒，已渐渐压制不住了，她现在……怕是已经没几日好活了。”
  顾洛洛听到他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哽咽，心里忍不住也有些凄凄然。
  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虚若的母亲，应该就是兰雪莹上次提到过的姑苏霜华。
  那么，虚若的性别，真有可能……
  虚若并没有注意到顾洛洛的异样，苦笑着道：“那种毒特别棘手，便是你给我的灵丹，也没什么作用。”
  顾洛洛是记得他从她这里拿走了两颗灵丹的，闻言，很是惊讶，“什么毒那么厉害，连我的灵丹也不能解除？”
  虚若的面色有些悲凉起来，一反平日开朗的样子，眸底掠过痛色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