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绛唇
很奇怪的是,当白芊芊带着两个少女路过他时,他竟然吹了一声口哨。
英俊外表下流里流气,白芊芊要搁平常,早就已经出手教训一番了,但是这时她没想搭理此人。
她不搭理,不代表两个少女愿意,刚刚错开身,灵儿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依然在大树上吹着口哨,两腿晃荡的人,大声斥责:“哪里来的小痞子,不学好,光天化日下调戏美女?”
那树上少年看着气鼓鼓的灵儿,哈哈大笑:“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啥模样,现在长成这样,日后长大也美不到哪里去,看美女,你多想了,要看也看前面那位漂亮小姐姐呀!”
这人说话绝对毒蛇,连灵儿都觉得他甚难对付。
“看谁都不行,你承认你看了,就是个登徒子,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让你不知道日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是懂的欣赏,再说这大路是你家的?我坐在树上看风景,你们来了,也算一道风景,还不许人看了,小丫头可要讲道理才是。”
灵儿,白芊芊喝止了灵儿,看都没看那少年,我们赶路要紧。
灵儿与凤丫听了,果然乖乖不说话,随着白芊芊一道继续向前走,而那少年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没有任何动作。
远远的,就见五人人在城外候着,灵儿与凤丫见了,高兴的跑了过去,那不是绿宫那些人又是谁?
万非白接到了人,问白芊芊道:“路上可还顺利?”
白芊芊点了点头,一切顺利,就是,她回了回头,就在他们刚入城中时,看见那个少年也正在城门口接受盘问,看样子也要进城来。
万非白随着她的眼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人,问道:“这个人是什么来路?可有为难你们?”
白芊芊摇摇头,表示一切不知情。
正是晚饭时间,杨概这个绿宫掌握经济大权的大管家难得豪气一回,看见不远处一家规模很大的酒楼,带头走了过去。
酒楼很大,一共三层,一楼是大厅,摆着许许多多的桌子,也有许许多多的客人,二楼就相对安静一些,都是独立雅间,三楼,就是客栈,这是一般开酒家的标配,这家,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浪子闲话酒家就是大。”
装修精致,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每一件摆设看着都不甚名贵,但也百里挑一,样子不凡。
这家店主人应该不太简单。
杨概这人,本来在山中过了百年岁月,冷清惯了以后,后来遇到万非白等人,又进了绿宫,渐渐的喜欢热闹,所以他现在养成了习惯,喜欢扎堆,尤其喜欢听市井小民的谈论,这次不出意外的又坐在了一楼大厅里。
凤丫嘀咕道:“大师伯这是为了省钱。”
无极也道:就是。
这话被杨概听见了,也只是笑笑,怪他们小儿不懂。
热情的小二早已经过来,把本店的招牌也报了个遍,杨概听了也不理会,自顾点着自己的,凉皮来一碗,记住,多放些油泼辣子,好酒来一坛。
小二怔了怔,还在原地等着,杨概眼睛一瞪,还不快去?
小二这才讪讪而去,他还以为还要些其他的呢!这客人,也太小气,看着穿着不凡,没想到也是个铁公鸡。
所以再送过来时就没有了先前的热情,把油泼辣子往下一放,就要走。
你先站住,一道声音传来,“先给客人道歉,然后收拾收拾,去找掌柜的拿工钱,你可以走人了。”
酒楼门口处,站着一个锦衣少年,就见他缓缓走过来,看着小二满脸不悦。
灵儿睁大眼睛,这不就是在咸阳城外那人?
那人也看了灵儿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非常严肃,与之前流里流气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二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嘴上也不利索起来,堂,堂少爷,我没有做错什么呀!您不能对我这样。
少年冷哼了一声道:“我曾经就说过,客不分大小贵贱,只要来我店里,那就是我们主顾,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可是到如今,你们还是把我说的话当而耳旁风,照此下去,这店早晚毁在你们这些人手中,现在你且离去,叔父那,我会去与他解释。”
小二还要说什么,那公子哥眼睛一瞪,小二终究低下了头,然后与众人道歉,之后灰溜溜的走了,但是很明显的不服气。
万非白看在眼中,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公子,想必这也是公子家产业,不知公子贵姓,要不要赏脸坐下来喝一杯?”
那公子此刻早已经转换另一幅面庞,人害无畜的模样,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真的就随便拉客一把椅子坐下。
就见掌柜的已经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那公子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那掌柜的就离开了。
灵儿一直对这个少年不满,虽然已经猜到,这个少年公子就是这家酒楼东家,刚才也算公道,但是总是觉得别扭,开口道:“我师父问你话你还没说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公子并没有与灵儿一般见识,而是嬉皮笑脸道:“我嘛!人家送我外号,蝶恋绛唇,这名字很得我心啊!小妹妹你觉得好是不好?”
这人正经起来看着十分正常,可是转眼就会让人想给一巴掌,灵儿气哼哼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的,听着就像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人听了反而一拍巴掌:“小妹妹你说对了,我可是这咸阳有名的唱花旦的,要不要给你们来一段?”
听风就是雨,灵儿选择闭嘴。
万非白听了笑笑,公子可姓张?我方才进了这店中,在牌匾处有一行小字,写着张记,去过我没猜错,这就是咸阳城张家产业,而你叔父可是张翠山?
锦衣少年不置可否道:“我早就听闻沙漠绿宫人杰地灵,不像一些其他修行门派,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现在看来,倒也不假,至于我的名字,就蝶恋绛唇吧!反正张家也不认我,何必生生巴着上去,有时候我只是不想管,但是这个酒楼名义上还是归我管的,所以看不惯自然要说上一说,你们可以叫我蝶恋公子,锦衣少年又恢复了之前的吊儿郎当。
许久没有坑声的白芊芊见了他,依然没有作声,只有快吃完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不小心把汤洒到了蝶恋公子的身上,而那蝶恋竟然也不依不饶起来,最后白芊芊一下把他打晕,看了一眼万非白,万非白就把他抗在肩头上走了,不管掌柜的还是小二如何要人,都被几个小的拦下了。
事情实属出乎意料,但是几个小的也算临危不乱,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很快的退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万非白把那蝶恋公子往地上一放,那人就一下子跳了起来。
万非白好整以暇的与白芊芊坐到一处,看着面前的蝶恋,说道:“你如此费劲的接近我们,是有什么话要说?这里不会有什么听墙角的,你有事可以直接说了。”
唉,被你们看穿了,那咱们就长话短说:“我呢!可不就是这咸阳城被人说成只会唱戏,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嘛!我叔父正是张翠山,我爹走后,就把张家家主之位传给他了,我这个二世祖,没了老爹的庇佑,本来在家中就不受待见,现在更是墙倒众人推。”
咳咳,长话短说,杨概在一旁不自在的插话道。
我这已经够短了,让我说完,蝶恋坚持。
“我张家几十年前还是这陕北一方商业霸主,元家都难与我张家相比,但是也不怪别人,是我张家经营不力,自己走了下坡路,我长大后多次规劝我父亲,可是奈何我爹根本把我当小孩子,加上我叔父嘴甜,最是表面上与我爹心齐,走了以后自然接替我父亲家主之位。”
本来他想好好经营我也不说什么,可是最近,蝶恋公子话锋一转,正色道:“最近,我发现他与小君山暗中往来,做起了生意。”
这生意不消我说,邪门歪道,更多旁门左道,具体做什么,我也可以与你们说,但是前提是你们要给我一个保证,这保证就是无论发生什么,只可对我叔父问罪,其他人无关。
万非白也正色道:“只要是他一人做的,就怪不得别人头上,但是如果其他人参与,那就不好说了。”
你放心,这都是他一人的决定,他们,他们合作贩卖人体组织,不光偷盗死人,就是活人也不放过,而说贩卖,不如说是卖到紫驼山,而我叔父只是负责押运,负责帮他联络,而他联络的,是专门找那些穷苦人家,苦苦劝说,让那些家里孩子多的,或者已经穷的快要饿死的人家把孩子卖到小君山去,再给一笔钱,而说的好听是做小厮,实际上是杀掉取出人体器官,送到紫驼山。
在场之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是我无意中听到我叔父与我家大管家说的,而且我还知道一桩事,那就是三秋酱已经看中了你们那三个小的,认为聪明机灵,正是他们研究的好苗子,你们还是注意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