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糊涂?我看可不像。
苏季菲美眸微微一眯,拿起搁在柱廊旁边石凳上的水瓢,直接就一头朝苏巧倩脸上泼了过去。
这水瓢里面的半瓢水,是早上蓝景给盆裁浇完水剩下的。
如今已是十月,井水冰冷刺骨,别说是个娇弱的女儿家,就连铁铮铮的汉子也不一定受得了。
苏巧倩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冷得牙齿直打颤,脸色发白。
“醒了吗?要是没醒,我再给你来一下。”
苏季菲冷眼看着她,平静地就像在看一坨……垃圾?
苏巧倩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指着她,难以置信道:“你……你居然敢泼我冷水?”
苏季菲非常霸气无比道:“泼你的水怎么了?论身份,我是嫡女,你是庶女,我是你姐姐,你是我的妹妹,你就不可以跟我这样说话。而且我手里有皇帝御赐的凤凰翎和谏言牌,有如朝廷中四品官员的待遇,谁给你的权利,可以用这种猖狂无礼的语气跟我说话的?”
“我呸!就你这样,也跟朝中四品官员相比?我看你这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连个屁都不是。”苏巧倩差点整个跳起来,咬牙切齿道。
苏季菲勾唇,眸中闪过一记冷笑。
就在苏巧倩掀唇,还想继续说话之际,只见苏季菲身形一闪,突然就来到她的前面。
苏巧倩哪见过这么快的速度,当即就被吓到,脚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同一时间,苏季菲抬起头,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我打你有娘生但没娘教,一点教养都没有。区区一个妾室所生的庶生也敢跑到我这飞扬跋扈,这说出去别人还真该‘庆祝’我们苏家的‘好家教’。”
苏季菲是练武之人,就算她已经稍微控制了力道,但这一巴掌下去,苏巧倩直接脸都肿了,头歪到一边,嘴角溢血。
不过她没有停下来,声音一顿,抬手反方向又掴了她另一边的脸颊一巴掌。
“啊!”苏巧倩惊叫出声,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苏美盼见状,瞬间白了脸,赶紧跑过去扶人。
苏季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眸子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这一巴掌是打你是非不分,道理不明。今日在这里,我就明言跟你说了,你们和芦玥暎的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们不过来惹我,我绝对不会八卦你们的事。
再者,就算是我说了,你又能耐我何?像这样冲过来兴师问罪,是不是就能证明你很勇敢了?”
苏季菲双眸危险一眯,纠正道:“你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单凭你对我大呼小叫,没有半点尊敬这一点,我就算是把你打残了,也没人敢说我半个不字,你信不信?”
也许是苏季菲眼中的戾色太过唬人,也有可能她不怒而威的样子太过让人不寒而粟,两人都被震慑了,心底发怵。
苏巧倩脸上浮现了惊骇的神情,看着她愣了许久。
双手还控制不住在发抖。
苏季菲淡淡地扫了她的手一眼,本来还想抽第三巴掌的,临时决定算了。
弱爆了。
这样的对手简直太弱了,根本就不值得她花心思应付。
早就吓白了脸的苏美盼连忙拉着苏巧倩道歉:“三姐,对不起,巧儿她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吗?”
“一时糊涂?”苏季菲勾唇,转头看着苏巧倩冷冷一笑。“我看可不像。”
讥讽的话让苏美盼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分,全身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这样的苏季菲不止让她感觉陌生,甚至还有些害怕。
苏美盼暗暗使劲扯了扯苏巧倩的手臂,示意她跟苏季菲服个软。
双胞胎之间本来就有着一种微妙的心灵感应,就算苏美盼不说,单是一个眼神,苏巧倩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面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巧儿,你说啊。”
苏美盼是个心地善良又明理之人,白天之事,她本来就很怀疑是不是和苏季菲有关。如今听了她刚才的话,更是确定了苏季菲没必要这样做。
就算苏季菲刚才所说的那样,她是嫡女,而她们是庶出,这辈子她永远都压着她们一截。想要整她们还不容易,时时刻刻都有机会,根本就不用刻意这样做。
再者,苏季菲也没理由啊,她们又不碍着她什么。
“三、三姐……刚才是我冲动了……”
苏巧倩在苏美盼的再三催促下,这才咽了口唾沫,慢悠悠,有些不甘不愿地开了口。
“听不见。”苏季菲冷眸一扫,霸气无比道。
知道她是故意的,苏巧倩心中当即一阵气结,脸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被打的,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对不起,刚才是我的误会了,我不该这样冲动!”
苏巧倩破罐子破摔,几乎是用喊的说出这句话。
苏季菲挑眉,清秀的脸颊这才甚是满意地扬起一抹意气风发的浅笑:“记住,‘苏季菲’这三个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是可以叫的。回去吧。”
苏巧倩心里几乎呕血三公升,没有这么侮辱人的!
苏美盼心里紧张害怕地直跳,她怕苏巧倩再待下去又会惹出个好歹来,连忙招呼着跟在她们后面慢一步赶到的两位老嬷嬷,大家合力把苏巧倩拉走。
苏季菲拍拍手上灰尘,搞定进屋。
蓝景在她身后大呼痛快:“这个苏巧倩我早就看她不爽,小姐早就应该一巴掌这么呼过去!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样跟小姐说话,哼!”
欣祺个性沉着,想得倒比蓝景多:“小姐,这样好吗?这事要是传到老爷和老夫人那,不会有麻烦吧?”
苏季菲抿唇笑道:“你想太多了,能有什么麻烦?如果他们敢支持一个庶女对原妻所生的嫡女趾高气扬、呼三喝四,难道他们就不怕别人知道笑话吗?”
说到底,不管是她爹还是老夫人,都是死要面子那类,家族的名誉可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重要。
简直就是迂腐得可笑。
“说得也是。”欣祺听完苏季菲这一分析,心里才稍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