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不宁

  凌寄阳一把抓住秦雨兰的手腕,五指慢慢收紧,眼神狠厉,冷笑连连,“你竟然将本王最喜欢的姬妾那般侮辱,是当不本王不敢动你吗?”
  秦雨兰稍稍愣了愣,一时被凌寄阳这般阴狠的面色吓住了,手腕处的剧痛叫她反应过来,她缓了缓,讽刺道:“臣妾还以为是什么呢,原道是一个小小的姬妾,王爷此番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姬妾,她倒是将他的爱妾比喻的那般草芥。
  凌寄阳对她私自那般处置了自己的姬妾十分不满,如今又听她这般形容,更是心中愤怒难平,“本王不缺王妃之位,只要本王想,大可以去重新挑选一个乖巧听话的王妃,本王要的是一个助手,不是一个搅得本王家宅不宁的女人!”
  “王爷这话说的可是当真简单,随便找一个听话的?”秦雨兰忍不住嗤笑出声,“想要听话的自是十分容易,可像臣妾这等身份的却是不好找,王爷确定要这么做吗?”
  “王爷若是当真想,臣妾也不拦着,只是到时候,我秦家,就该站在王爷的对立面,王爷若是不怕往日路上多一个敌人,那就尽管寻了那听话的就是了。”
  凌寄阳闻言,面上仍留有愠色,可却是不得不承认,秦雨兰所说的没错。
  这个女人以往是如何怯弱胆小的模样,他是知根知底的,可今日却是变化这般大,倒是当真叫他吃惊。
  凌寄阳一时失神,秦雨兰钻了空子,将手腕抽了回来。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眼下触碰起来,也尚有痛感。
  秦雨兰面色沉下,眼神也越渐难看起来。
  她日后定要谁都欺她不得!
  “王爷,日后对待臣妾还是好些,不然臣妾可不会因为你是臣妾的夫君,便软下心肠,您心爱的姬妾,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秦雨兰冷哼一声。
  她将一张帕子扔给凌寄阳,“臣妾日后也不希望这府内再出现什么王爷的爱妾,否则,那些女人,臣妾一定会用更加惨烈的方式对待她们。”
  凌寄阳认得那帕子,那帕子曾经多次由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捏着,替他擦去唇角的污渍,如今帕子犹在,佳人已逝。
  不舍之余,对秦雨兰也是越发的恼怒不已。
  “王爷别这么看着我,你的那些莺莺燕燕,臣妾可是早就看不顺眼了,恨不得将她们都一个个千刀万剐了,谁让她们跟我争王爷呢。”秦雨兰今日涂的胭脂极是好看,衬得唇红齿白,只会叫人觉得天真可爱,可这说的的话,却是极为恶毒。
  她直言不讳的在凌寄阳面前说了这些狠毒的话,凌寄阳惊诧之余,竟是还有些欣赏在里头,只是他的事情凭什么轮到她一个女人说了算?
  “本王的事儿,你一个妇道人家最好还是别多管,管理好王府才是你应该做的。”凌寄阳冷哼一声,目光最后怒视她一眼,才拂袖而去。
  秦雨兰毫不在乎的淡淡一瞥,她现在在王府内也算是彻底的站稳脚跟了,那姬妾能为了她做出这点儿贡献,也是死的有了些价值。
  她瞧着被凌寄阳踹的破烂的门,吩咐道:“叫人将门换了,王爷既然将这门毁了,那定然是要给本王妃换一对儿更好的。”
  秦雨兰命人吩咐的,管家见过她的手段后,自是不敢不办。
  ······
  秦清栀中毒一事并非是秘密,说是半个皇宫都知道了也不夸张。
  淑妃也知晓此事,若是不过来瞧瞧,倒是显得她多么不近人情,毕竟她如今可是还需要秦清栀来办事儿。
  只是秦清栀这中毒来的也是极为匆忙,她倒是不信是真的。
  到了钟粹宫,没有瞧见秦清栀脸色苍白痛苦,反倒是颇为红润,与中毒二字丝毫不搭边。
  淑妃心中有了个大概,猜到许是这两日秦雨兰的事儿。
  她坐在了秦清栀身边,“宫里传得有鼻子有眼,我就不信妹妹中毒了,果真如此。”
  “淑妃娘娘聪慧,该是能想到是何原因,我就不多解释了。”秦清栀勾唇冷淡一笑。
  淑妃没有在中毒一事上多言,而是直言,“你如今倒是可以借着中毒一事,从皇上那儿拿到凤印,除去秦雨兰,免去后顾之忧。”
  秦清栀面色安静,眼眸微动,淡声道:“凤印我会拿,但不是现在,秦雨兰如今还有用。”
  秦清栀话中多有抗拒她的意思,淑妃眉头不悦蹙起。
  她以为秦清栀会听她的话,如今一看,这丫头比她想的要难掌控。
  唯恐秦清栀生出逆反心理,淑妃即便是心中极为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继续留着了。”
  淑妃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而后出了钟粹宫,她面色才瞬间沉了下去。
  她身边的宫人瞧见了她极差的面色,也是愤愤不平,“这秦贵妃还真是没有眼色,娘娘就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那东西迟早能拿到手,迟一时也没什么。”淑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只是面色阴沉的不像她口中说的这般轻巧。
  这边,秦清栀找来静思。
  “娘娘,您有何吩咐?”静思恭敬的站在一旁,垂头看着地面。
  秦清栀雪眸泛着幽光,轻声道:“你去好好查查淑妃。”
  ……寄王府内,前些日子本就伤势加重的云姨娘,如今更是奄奄一息。
  秦雨兰早就知道云姨娘的情况不会太好,却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心里把这一切都归咎在秦清栀身上。
  “好你个秦清栀,待本王妃有机会,一定不会饶了你!”
  云姨娘自从嫁给秦旭以来,这么多年也是娇生惯养,身子可也是极为娇贵,哪里是能受了那些苦头的人,再言之,即便是个年轻力壮的,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秦雨兰握紧了拳头,看着为云姨娘医治的大夫,急得原地打转。
  良久,实在是转得累了,才不耐烦出声呵斥,“到底怎么样了?你究竟是否能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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