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败为胜
纵然如此,秦清栀还是没有多大情绪。
当初秦旭没有给她多少嫁妆,就是凌寒溟,也并未赏赐什么,她对这些毫不在乎,秦雨兰今日特意来她这里炫耀,于她而言,不过是听了一耳朵茧子,没有半点儿意思。
秦雨兰瞧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只觉得秦清栀是自愧不如,初进宫时没能得了这么好的东西,瞬间觉得的身份又水涨船高了不少。
“罢了,妹妹看姐姐有些疲惫了,就先回去筹备婚礼了。”她倒是乐意多看一会儿秦清栀失望落寞的样子,只不过还是见好就收,等着下回再多瞧上几眼。
她方才离开,元春便来到了。
“元春公公,您这是?”吉祥睁大了双眼,目不暇接的瞧着他身后的宫女太监手上。
端盘上的东西即便是被红布盖着,也能猜的到,那底下会是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
元春到了秦清栀跟前,乐呵呵笑着,“秦贵妃,这可是皇上的赏赐,里头有两件贵重的,可是当初皇后娘娘册封盛典想要了去,皇上都没舍得给的。”
为着彰显凌寒溟对秦清栀的宠爱,元春说这话时喜笑颜开的,对她的殷切都快要赶上对凌寒溟这个正主了。
凌寒溟送的东西实在不少,那些罗列起来,也能铺满几个桌子了,值钱的不值钱的,但凡模样好些的,都只管叫人送了来。
秦清栀虽说不在意这些,可到底也是女儿家,外貌好些的,就是瞧见了,心里头也是欢喜了,她随手将端盘上的一柄玉如意拿了下来。
碧绿且玲珑剔透,里头还晕染了些纹路,瞧着更加叫人喜爱。
这些东西比之方才秦雨兰过来炫耀着说的,可是不知要好了多少。
元春无意在秦清栀宫内多留,颇为明了的说道:“今儿午时,皇上可是要过来同秦贵妃一同用膳,娘娘好好安排着吧。”
秦清栀点了点头,淡笑着想要送元春出去。
元春惶恐,连忙制止了她,“秦贵妃留步,奴才哪里能得秦贵妃来送。”
“那有劳公公了。”秦清栀行了个平礼。
还未到午时,凌寒溟便已经过来了。
他坐在秦清栀对面,身上的龙袍尚未换下。
凌寒溟周身气质矜贵优雅,俊美无俦,秦清栀看着只觉得赏心悦目。
想到他今日送的那些东西,秦清栀绣眉微挑,“皇上怎么送了那般多的东西?”
凌寒溟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嘴,才淡声道:“补偿。”
“什么?”秦清栀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睁着一双迷惑的眼眸看他。
凌寒溟抬眸朝她看去,一双剪水秋眸跃入眼帘,唇角微勾,微笑抬手,将方才用过的帕子折了折,在她唇角轻轻擦拭,“多大的人了,用晚膳还不知擦拭一番,叫宫人看见了笑话。”
秦清栀面上晕开红云,抿了抿唇。
凌寒溟继而说道:“秦雨兰不是说你父亲没有给你嫁妆么?朕想了想,你进宫时,朕也没有给你什么,如今这便是补偿。”
“皇上,谢谢你。”秦清栀心底一片暖意,靠入凌寒溟怀抱,她似乎越来越眷恋这里了……
接下来两日,秦雨兰每次走后,凌寒溟都会命人给秦清栀送来东西,美其名曰补偿。
秦清栀却是从中看出了些别的,凌寒溟分明就是为了给她撑腰出气。
虽说她不在意这些,可他这么做,秦清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甜蜜。
“姐姐,妹妹几次过来叨扰,你应当不会介意吧?”秦雨兰今日穿的珠光宝气,原本在她那些嫁妆里头的东西,已经被她挑出来一支带着了,说话间,那头上的簪子也跟着晃着,空气中多了几声珠玉碰撞的声音。
吉祥一早瞧着秦雨兰不顺眼,眼下便是没再忍住,轻哼一声,“这不是秦二小姐不请自来嘛,占着娘娘妹妹的身份,我们也不好往回赶不是?”
“你……!”秦雨兰恼怒,一时无话可驳。
吉祥见此,乘胜追击,目光落在她脑袋上的响铃簪上,似是思索一番,而后恍然大悟,看向秦清栀,故作惊讶,“娘娘,那簪子,前几日皇上似乎也给您送了几支,只不过您不喜欢。不过也是,里头最次的东西,您看不上眼也正常,那不是留着打赏下人了么?”
“打赏下人?”秦雨兰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并非听不出吉祥这是故意的,却不能与她对上。
秦雨兰眼下只想将自己发间的簪子给拔下来,奈何当着秦清栀与一屋子宫人的面,她如此做了,才更是欲盖弥彰。
没待多久,秦雨兰黑着脸回去了,吉祥才勾起唇瓣吐槽,“这秦二小姐同娘娘哪里像是姐妹了?这般不知廉耻,频频过来只是为了在娘娘面前炫耀,殊不知她那自视甚高的姿态在咱们眼里如跳梁小丑般好笑。”
“你呀。”秦清栀没有多说,而是挑了几支簪子,不值钱的玩意儿,放在盒子里,递给了静思,“你去一趟尚书府,就说这是我给妹妹的新婚贺礼。”
吉祥见此,虽说那东西不值钱,可一想到给了秦雨兰······
她撇了撇嘴,“她不配。”
秦清栀看了她一眼,眼中只有无奈。
吉祥这性子,若是放在原主原先的那个境地,可是少不了被人欺负。
但说回来,在深宫后院还能保持如今这性子,才是更难得的。
“是,娘娘。”静思明白秦清栀的意思,唇角微弯,却是没有半分笑意,转身去了尚书府……
尚书府内,好好的青瓷瓶碎了一地。
秦雨兰俯在桌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本来她在秦清栀那就受了气,结果回来看了那些嫁妆和聘礼,越发觉得自己被敷衍。
“娘,女儿的响铃簪也算是价值不菲了,可在秦清栀的手上,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手赏人的东西!她秦清栀算什么东西,女儿怎么能比她逊色。”
秦雨兰眼眶红肿,已经哭了多时,云姨娘瞧着越发不要命的眼泪,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