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挽狂澜

  “租子不可能补交,铺子你们也别想收回去!”许一柠捡起旁边的棍子,俨然要严防死守。
  “一柠,你别冲动!”老板娘担心许一柠受伤,赶紧将她拽了过来,无可奈何的叹气一声,“罢了罢了,他们要收回铺子便收回吧,我们回老家。”
  “婶婶!”倔犟的许一柠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她怎不知婶婶这是担心她出事。
  纵容百般不舍,老板亦擦了擦眼泪,“你婶婶说得没错,咱回老家!”
  瞧着老板夫妇和许一柠抱在一起哭的画面,秦清栀不由得想起现代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艰难苦楚,且许一柠这个小姑娘她可觉得不错。
  心下微动,她走上前,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李员外,“这铺子,我买下了。”
  “什么?”李员外怔愣片刻,接过秦清栀手里的玉佩掂了掂,旋即鄙夷不屑,“姑娘,我知你才能不浅,可区区一块破玉佩,就想盘下我这铺子,未免有点痴人说梦了吧?”
  秦清栀并未恼怒,美目中幽光迷迭,“我是让你拿着它去钱庄取银子。”
  她这么一说,李员外才好好正视这块玉佩,可不管怎么看,玉佩都普通得不能普通。
  沈乐痴嗤笑,“一块破玉佩就要去钱庄取钱,莫不是以为钱庄是你家开的?”
  大周钱庄取钱方式只有二,一种是拿着储蓄票去取,这限于中上等以下的人家。
  第二种便是拿着信物去,钱庄掌柜的确定无误便放钱,而这只能是达官显贵、家世显赫的家族才可。
  秦清栀的这个玉佩,便是之前凌纤儿给她的。
  李员外没有理会沈乐,眯了眯眼,“一万两黄金,姑娘确定要盘下这个铺子?”
  老板夫妇和许一柠闻言,就要开口劝秦清栀。
  “五千两。”秦清栀臻首微昂,红唇轻启,“这铺子位置是好,可年代已久,需要修葺,且大周律法规定,出卖铺子、阁楼,不得超过一纪年租子,李员外这是要知法犯法?”
  一纪年,便是一百年。
  “你……!”李员外被堵了回来,脸色极为难看,“今日这铺子我还不盘给你了!要么补交租子,要么滚!”
  “她要不起,本小姐给你,不过就是一万两黄金罢了!”沈乐大手一挥,就要让春兰回沈府取黄金。
  “沈小姐还是且慢。”秦清栀目光清冷,“一万两对沈府来说不过区区九牛一毛,可这铺子……我要定了。”
  沈乐要开口嘲笑秦清栀,就听她继续道:“要想方才你说的那些话不牵连沈家九族,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家做你的大小姐吧。”
  “你威胁我!”沈乐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奈何在场的这么多人听见,她再傻也不敢真的拿沈府去赌。
  “对,就是威胁你。”秦清栀颔首,美目盼兮,“李员外,刚才你也替沈小姐说话了,这算起来,你可是也逃脱不过呢。”
  “你!”李员外胸口怒火歘歘往外冒,却拿秦清栀毫无办法。
  他没有沈家财大气粗、根深蒂固,也没有州府背景深厚,若是真的要查下来,那真的是永无翻身之地!
  “好,算你狠!”李员外牙齿咬得咯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玉佩丢给小厮去钱庄取钱。
  “你给我等着!”有把柄拽在旁人手里,沈乐哪里还敢嚣张,丢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丫鬟落荒而逃。
  小厮很快拿着五千两的储蓄票回来,李员外确定无误后便忿忿甩袖走人。
  本想捞一笔横财,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聒噪讨厌和看热闹的人都走了,老板夫妇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铺子,强忍着泪水,“清栀姑娘,这个铺子是个好铺子,你又是个擅长经营之道的,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会让它发扬光大的。我们今晚收拾收拾,尽快把它腾出来。”
  秦清栀笑了,神若秋水,“谁让你们搬走了?”
  “啊?”已经准备去拿账本的老板停住步子,不懂秦清栀话里的意思。
  许一柠却是高兴的蹦跳起来,“清栀姐姐是说要把铺子租给我们!”
  “是,也不是。”秦清栀认真扫量一眼铺子,徐徐而道:“现下铺子已被我盘下,但由你们三人继续经营。”
  “清栀姑娘所言非虚?”老板欣喜若狂,有点不要相信所听到的。
  秦清栀微微颔首,“没错。我家公子乃京城人士,不需几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京,左右这铺子要人打理,交给你们一家我更放心。”
  “清栀姑娘,谢谢你!你就是我们许家的再生父母呐!”老板夫妇热泪盈眶,感激涕零的跪下。
  “二位快快起来!”秦清栀连忙扶起他们,“我如此做不仅是为了你们,亦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且一柠这姑娘我着实喜欢,极具经商天赋,埋没了太可惜。”
  说起许一柠,老板叹气一声,“清栀姑娘,一柠自有丧父丧母,虽女子不得入学堂,但我还是送她去学了几天字,就因商场如战场,不想让她沾染许多。”
  “叔叔!”许一柠挽着老板胳膊,眸色严肃凝重,“我知晓你和婶婶的顾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更何况,清栀姐姐现在还是我师父呢!”
  临了,她还骄傲的昂着头,笑容灿烂。
  “是吗?”老板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再看秦清栀淡笑并无意见,不由得一咬牙,“那行,叔叔虽不信你,却是信清栀姑娘的!”
  秦清栀雪眸蕴着笑容,顾盼生辉,“一朵花盛开,别评价,让她长大。你们两位大可放心,一柠的确是个商界好苗子。”
  “谢谢你,清栀师父!”许一柠亲昵热切的抱了抱秦清栀,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信任她。
  秦清栀揉揉小姑娘秀发,语气温软,“好啦,你别忘记了,我是有条件的,你务必要帮我打理好铺子,因为……不止儋州诚信成衣铺。”
  “清栀姑娘,你是说……”老板激动得脸都红了,要是如他所想,那这个清栀姑娘可比他想象的厉害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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