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重伤
风尘仆仆了一路,秦清栀呼出一口浊气,“既然如此,那还是快些赶路吧。”
可略略过了半晌,只听着树梢有一阵清亮的声音,引得凌寒溟警觉。
他不免得蹙了蹙眉,声音骤冷,“有人!”
“什、什么,有人?”数着钱看掉没掉的璟逸一蹦三丈远,立即躲在秦清栀背后。
秦清栀早就看穿了他的贪财怕死,颇为无奈,却也只能任由他如此。
护送他们的侍从纷纷拔起利刃,黑色当中仿佛闪耀起了些许的亮光,未几,只听着树林当中的一阵骚动声。
刷刷刷!
只瞧着一众黑衣人纷纷落地,冷然看着四周,“有人要取你们的性命,这可怪不得我们了。”
一群人挥剑上前,凌寒溟身手不错,连连躲过了好几招,纵然他以一敌众,也丝毫不落下风,一旁的秦清栀见了,心中却还是有些焦急……
对方人多势众,且云其琛派来的人也不差,不需片刻,黑衣人所剩无几。
为首的黑衣人杀红了眼,正想找凌寒溟的软肋,转眼一看,视线落到一旁的秦清栀身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可注意到这个男人一直有意无意的在保护这个小丫头!
仿佛是察觉到了黑衣人的意图,一旁的凌寒溟翻身上前,护住了秦清栀。
黑衣人看透他的想法,寒光一闪,一剑就刺进他的背上,血迹模糊!
“公子!”率先扶着他的秦清栀瞳孔猛然一缩,潺潺血迹充沛她的眼瞭!
正当秦清栀焦急惶恐之时,忽而听闻一旁有脚步声,“主子!”
她抬头一看,只看到左影飞身往自己这边走来,泛着冷光的长剑顺手将仅剩下的黑衣人头颅斩下。
瞧着凌寒溟早已倾颓倒地,他立马将他抱起身,打算上马扬鞭而去。
“你要干什么?”秦清栀拦住了他。
她是不知这个一身煞气的男人是谁,但看他作为,应当是凌寒溟暗卫一类。
左影冷漠的眼里满是不耐和厌恶,“主子伤势严重,先找花公子为妙。”
秦清栀按住了凌寒溟左肩的伤势,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惹得她好不心疼,“且不说赶回京城路途漫漫,就是跋涉一个时辰,只怕他都受不了。”
璟逸也从背后钻出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清栀姑娘说得没错。”
左影睨了眼璟逸,警告他闭眼后冷声道:“公子的身份你不是不知,若是乡野大夫治出了问题,是你能担待得起的吗?”
左影话说得云淡风轻,可话里话外的嘲弄跟不满已经跃然纸上。
秦清栀不畏惧他的恐吓威胁,冷然直视回去,“我只知道,要是你还在这磨叽,只怕公子就先失血过多,恐怕彼时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左影扶起凌寒溟,冷哼一声,“要是主子有什么事先,我一定让你陪葬!”
若换了平日被这般威胁,秦清栀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脾气,可眼下这境况,她一颗心都扑在伤势不明的凌寒溟身上,哪里还有同人逞勇斗狠的兴趣。
毫不耽误,三个人齐齐快马就赶至儋州城内,一进城,秦清栀便迅速拽住了旁人询问城中最有名的大夫在哪。
“大夫!大夫!”
大夫瞧着左影背上满身是血的凌寒溟,立即上前查看,“快,快放躺在这!”
花白胡子的大夫仔细的查看了凌寒溟的伤势好一番,最终,才幽然的吐了一口气。
“大夫,怎么样了,我家主子身体如何?”左影迫不及待的问。
老大夫摇摇头,“这情况,我只能尽力而为!”
左影平日里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拔出剪抵在老大夫的脖子上,杀意满满,“救不活他,整个医馆的人,死!”
“这……”老大夫面色一白,皮肤苍老起着皱褶的手颤抖着。
秦清栀别下左影的剑,声音清冷不容置疑,“现下救治公子才是最重要的。”
左影紧了紧拳头,这才冷着脸甩开老大夫。
老大夫如释重负,赶紧处理凌寒溟的伤势,两个时辰后才从房间里出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便颤颤巍巍的说:“这位公子伤及了脏腑,又失血过多,老夫已尽最大努力,具体是否能够好转,还要等熬过今晚才能有定论!”
“还要熬过今晚……”秦清栀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面色白了白。
入夜,凌寒溟依旧昏迷不醒。
秦清栀守在他的床边,静静地打量着他,雪眸里是掩藏不住的忧虑之色。
此刻躺在床上的凌寒溟,脸色极为苍白,眉间也似乎因为痛楚而出现一道褶皱,哪还有往日里运筹帷幄的云淡风轻。
秦清栀抑制着像藤蔓肆意滋长的心疼,用水将手帕打湿了,轻轻地擦拭他干裂的唇瓣。
就这样,她照顾了凌寒溟整整一夜的时间,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趴在床上不安稳的睡了过去。
凌寒溟幽幽转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想要抬手揉一揉自己的眉心,却发现被子被人压着,转头看去,便看到趴在床边蛾眉轻蹙的秦清栀。
似是感受到了凌寒溟的动作,秦清栀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床上的凌寒溟,眼里都是惊喜,“你醒了?”
“嗯。”没料到这般轻微的动作都能将秦清栀惊醒,凌寒溟淡然应了一声。
“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秦清栀抓着凌寒溟紧张兮兮的一阵询问着,突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忙去倒了一杯水,喂凌寒溟喝下,“来,先喝点水。”
“栀儿放心,我没事。”凌寒溟虽觉得胸口前有锥心刺骨的痛意从伤口传来,却也不是不能忍耐。
“你等一下,我去叫大夫。”不等凌寒溟拦住秦清栀,她就已经风风火火地从屋中跑出去了。
很快,老大夫便过来了。
他检查了一下凌寒溟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宽慰一笑,“这位公子已经没事了,只需好好休息便是。”
秦清栀揪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待到老大夫离开之后,后怕感逐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