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战皇后
皇后一怔,秦清栀平静的脸色让她莫名感觉心慌。
“那是因为皇上宠幸你,本宫……”
“你不敢告诉皇上,害怕皇上不帮你?”不等皇后说完,秦清栀便替她讲了出来,“照皇后娘娘这样说,皇上是个不明是非的昏君了?”
皇后脸色大变,连忙反驳,“你莫要污蔑,皇上在本宫眼中是圣主明君,怎么可能是昏君?”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把我欺负你的事情告诉皇上?”秦清栀的声音陡然提高,向皇后发出了质问。
“这……”皇后一时间哑口无言,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眼见着秦清栀就要大获全胜,井翰赟突然开腔,“皇上恕罪,皇后娘娘绝无害人之意,只是王嬷嬷从小教养,两人感情深厚,关心则乱口不择言,望皇上明察体恤。”
姜还是老的辣,三言两语,就将皇后撇的干干净净。
经由井翰赟这么一提醒,皇后如醍醐灌顶,立即为自己脱罪,“没……没错,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凌寒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更显出锋利和冰冷,“你身为皇后,不但管教不严,还扭曲是非,倒打一耙,实在是罪不容恕。作为一国之母,无德善妒,你暂且搬到长门宫去闭门思过吧。”
皇后当即脸色惨白,若是走此一遭,日后她还如何母仪天下?
“皇上,臣妾……”
不等皇后开口,皇上便摆手将她打断,“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皇后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再未说出。
一场闹剧终,宴场上的人心思各异,有惋惜,有懊恼,有松了一口气……
虞娉婷将酒一饮而尽,望向怔楞无神的皇后,双眸满是不屑。
秦清栀抬手端起白玉酒杯,浅浅的抿了口里面的果酒,放下之时微微抬眸,便与一道狠毒的视线对上,她佯装未觉,淡定转眸。
皇后恨的咬牙切齿,凭什么!她都险些被废了,秦清栀还能如此的淡定!
她以为即便是东窗事发,皇帝也会保全她,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在这宴会上动手脚,却没想到皇帝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让她难堪,她怎能不恨?
不用看皇后,秦清栀都能大致猜到她心中所想,没办法,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选择做了,那就该有勇气承担相应的后果。
“娘娘,您莫要再喝了,这果酒虽是甘甜,后劲却也足的很。”
静思见秦清栀又伸手端着酒杯,不由低头在她耳畔说着。
秦清栀心中藏了事情,略显心事重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果酒,俨然就是无意识的行为。
她抬眸扫示了一圈周围,现下送行宴已经到了尾声,除去皇后闹出的事情,过程中虽是一波三折,却也还算是圆满。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凌寒溟起身举酒,这场送别宴终是结束。
趁着没人注意,懒懒的抬手松了松脖颈,秦清栀径直朝着钟粹宫的方向走,见她面色有异,凌纤儿不放心,一路跟随在她身后。
“这是……”秦清栀微微咂舌,指着门口堆列的箱子问着。
元冬笑着上前将箱子全部打开,露出了里面庐山真面目。
“这些都是皇上在宴会进行时,便让奴才送来的赏赐,言明都是给娘娘您一人的。”
秦清栀闻言一征,随后明白过来,这便是她操办送别宴,凌寒溟给她的赏赐了。
她的目光落在箱子中的红珊瑚磨成的珠子上,又流连过金灿灿的金锭子上,眸色越来越深,最后周身都泛了冷意。
“我道之前为何他们要贺喜你,没想到皇兄出手这般大方。”凌纤儿哇的张了张唇,俨然也是被这些珠宝给亮到了眼睛。
吉祥一想到皇上重视自家娘娘,也是高兴的紧,“奴婢也与娘娘说声道喜了。”
秦清栀看着凌寒溟赏赐给自己这些东西,她上前拿起了其中一样珠链,不用仔细看成色,都知道这东西贵重的很,样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她转过身子,正面对上满屋子的笑脸,秦清栀却是越发的觉得难受与酸涩,对于他们心中都喜悦,是一丝也提不起劲来。
先前宴会上,皇后针对她,凌寒溟说的头头是道,可终究没有下狠手。
虽然一直在劝自己他也是情非得已,但心底总是过不去这道坎。
直到凌纤儿回了自己宫殿,秦清栀站在宫门口看着离去,许久未曾动弹。
她叹了口气,屏退了左右,孤身一人落寞的回了内殿中,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又长叹了一口气。
她算是想明白了,这宫中红墙绿瓦锦衣玉食落在旁人眼中是吸引,而其中的小心翼翼,压根无人知晓。
“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秦清栀回想起来那些挤破了头要进宫的莺莺燕燕,不禁感慨了一句,又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苦涩无比。
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凌寒溟,身边只带着个元春,悠悠的走到了钟粹宫的门口,旋即他脚步稍作停顿了一下,不过恢复之前的步调。
“皇上?”
元春在凌寒溟身边待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把凌寒溟的一举一动摸得透彻,见他这副姿态,瞬间明白过来,试探道:“您都已经走了这么久,莫不如到这钟粹宫中坐坐?皇上您也好歇歇脚。”
凌寒溟意味深长的看了元春一眼,沉默片刻后便点了点头,“也好。”
钟粹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正在处理着先前送来的珠宝,可谓是忙的团团转,
内殿的门是紧紧的关着,看着倒是和往常有些不同。
“皇上……”
见宫人要行礼,凌寒溟不耐的抬了抬手示意,随后直奔主题,“你们主子呢?”
吉祥嘴快,一听凌寒溟问,便急忙开口,“娘娘从宴会上回来后,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眼下更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奴婢们伺候呢。”
凌寒溟瞬间了然,他颔首点头,抬起步子走了进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清栀的思路被打断不由得秀眉微蹙,“我现在不需要人伺候,你们出去吧。”
凌寒溟听闻此言轻笑一声,“栀儿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