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缘由

  秦清栀见凌寒溟要走,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故意用可怜的目光看向凌寒溟,希望他不要生气。
  “你确定要在大殿门口给朕解释吗?”
  秦清栀很快反应过来,随即立刻放开拉住凌寒溟衣袖的手,笑脸吟吟地跟在凌寒溟的身旁,“皇上宽宏大量,那我们进去解释!”
  等进了钟粹宫,秦清栀遣退了宫人,殿中只有她和凌寒溟。
  秦清栀言简意赅的解释道,“皇上,当时臣妾之所以如此不顾身份地拉扯着花无香,全因贵妃娘娘病得太重。”
  在秦清栀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凌寒溟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茶,“纵然事出有因,你今日行为也的确过于失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明日打扫朕的乾清宫。”
  “你!”
  “栀儿有意见?”凌寒溟挑眉扫了一眼要跳脚的秦清栀,“莫不是嫌罚轻了。”
  “怎么会,皇上的旨意臣妾定当好生遵守。”轻飘飘的就被罚打扫卫生,秦清栀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气恼归气恼,吐出一口浊气后,秦清栀面带疑虑,“不过今日也奇怪得很,花无香刚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肯和臣妾去救治诸葛瑾颜,无论臣妾如何说,他竟都无动于衷。”
  “哦,是吗?那最后栀儿是怎么说服他的?”
  凌寒溟闻言似乎是笑了一下,只可惜他的笑意太短,秦清栀分不清那是他的笑声,还是别的。
  秦清栀挑了挑眉,“臣妾要挟要拔了他的药田,他这才乖乖随臣妾进去替诸葛瑾颜治病。”
  谁知,她的话还没落下,凌寒溟先笑出了声。
  这是真真切切的笑声。
  “皇上笑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凌寒溟很快把笑又收了回去,有些事情直接说出来没什么意思,要让人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
  “说起来,臣妾至今有事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可能替臣妾解惑?”
  从栖霞宫出来后,秦清栀越发不明白诸葛瑾颜和凌寒溟之间的关系。
  “说吧,什么疑惑。”
  不知是不是秦清栀的疑虑让凌寒溟感到愉悦或是旁的事情,他嘴角微勾,似乎心情不错。
  “皇上,您同诸葛瑾颜是青梅竹马,她又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不仅有出色的家世,自己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贵女,您为什么不喜欢她?”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秦清栀,按理来说青梅竹马怎么也是更好发生爱情的先天条件吧,可为什么凌寒溟对着这样的美人一点也不动心?
  闻声,凌寒溟挑了挑眉头,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问题刚好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凌寒溟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朕和花无香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既然说朕和诸葛瑾颜是青梅竹马,那他二人自然也是,且不知何时二人早已生出男女之情,奈何碍于身份,一个因父愿进了宫,一个又为友为臣,只能如此,现下你该明白吧?”
  凌寒溟这话说得明白,秦清栀当下恍然大悟。
  有惊讶,有震惊,也有释然。
  “原来是这样,臣妾就说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怎么会那么奇怪,明明看起来二人毫无交集,但说话却又不生疏。”
  秦清栀想起今日花无香和诸葛瑾颜二人的表现,觉得自己真是迟钝,连二人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诸葛瑾颜明明不受宠,但她在宫中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
  刚开始秦清栀还以为这仅仅只是因为诸葛瑾颜的出身,再者是凌寒溟对她有别的情谊只是她不知道。
  如今凌寒溟一说,她全都明白了。
  “他们二人的事情你少管,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凌寒溟看她已经想通,俊眉微挑。
  秦清栀叹气一声,“贵妃娘娘虽脾性温婉和善,但是个固执的。”
  “栀儿有何见解?”凌寒溟挑了挑眉,勾唇看着她,浓黑的眸炽热无比。
  秦清栀秀美紧蹙,叹气一声,“见解谈不上,只是想着有情人不能眷属有点可惜罢了。”
  她仔细回想起方才诸葛瑾颜跟花无香见面时,他们之间隐隐蕴藏着一股压抑的感情。
  一想到这两人因为中间存在现实的鸿沟而不得在一起,她就忍不住为他们感到惋惜。
  凌寒溟犹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眼幽邃妖冶,“只是有点惋惜,不怨怪朕棒打鸳鸯吗?”
  秦清栀冷不丁被他轻轻扫视了一眼,却感受到一丝威胁的味道。
  正当她轻启唇,张嘴欲为自己解释时,却又见他背负双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只听见他理智冷静地提醒着秦清栀,“你以为诸葛家如今能这么轻易就被撼动吗?这个中弯曲,并没你所想般容易。”
  凌寒溟面无波澜看向窗外鸟语花香的美景,语气冷冷,“太尉的位置由诸葛大人坐镇多年,治军领兵权不可小觑,底下无数人受他所管,若朕动了了诸葛瑾颜,你觉得这对朕、对朝廷,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锐利的眸子回望了眼秦清栀,秦清栀听闻,先是一愣,欲张嘴。
  “是,后宫之事,跟前朝有着如此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语气低沉,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
  秦清栀并非没有这等认知,但当事情真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眼下栀儿你可明白朕话中之意?在当下这种时候,放手诸葛瑾颜不是个好做法。”
  她一番想要成全他人的好心,凌寒溟看在眼里,也不介怀方才她跟自己耍小性子。
  他看向秦清栀的眉眼中蕴含着一丝暖意,他何曾没想过她所想之事?
  只是一切都还未到时机,操之过急,则欲速不达。
  但她如今心存郁气,前后听他一句不离朝廷,心中情绪烦乱,“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妾想岔了。臣妾只是个女子,胸襟远不如皇上你,更别论顾全大局。”
  秦清栀一板一眼地说着,眉眼间泛着凉意,“只是臣妾稍比皇上愚钝,与你探讨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困了。”秦清栀佯装疲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还请皇上回御书房处理朝中之事,这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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