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正不阿

  这话一出,距离较近的百姓一听纷纷忍俊不禁,这说的可不就是刚刚扬威耀武,吵着自己是皇后嫡亲妹妹的井钰涵嘛。
  “你!”
  井钰涵脸色青红交错,却拿秦清栀一点办法没有,好在她身边的丫鬟是个有眼力的,知道她们现在落于下方,形势不利,赶紧的扯了扯她衣角以示提醒,“小姐,丞相大人也快回府了,若是不见您在家指不定又要发火,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井钰涵虽然没有脑子,但还算能看清状况,再如何不服气也只好咬牙切齿道:“我们走!”
  和来时的张扬跋扈不同,推开人群回丞相府的井钰涵大有一种落荒而逃之态。
  好戏散场了,众人也慢慢散去了。
  “昭仪娘娘放心,今日一事微臣定当如实向皇上表明。”林霖恭敬说道,就在秦清栀欲客气几句,便听他继续开口,“包括昭仪出宫一事。”
  “嗐,我说林老头,清栀出宫是和本公主一道的,可没有擅自出宫!”凌纤儿拿出自己的令牌,证实自己所说不假。
  不想林霖依旧公事公办,毫不动容,“根据大周律法第一百三七条规定,后宫嫔妃若无家丧、家喜,无大赦天下,无皇上亲赐令牌或口谕,上至皇后下至答应均不得私自出宫,违令者酌情处理。”
  “你你你……你这糟老头子怎的如此冥顽不灵!”凌纤儿两眼冒火光,被气得跳脚。
  “公主。”秦清栀拉住还想软硬兼施的凌纤儿,浅然的对着林霖施了个礼,“林大人只管履职尽责便是。”
  她这几天日日出宫,凌寒溟早就知晓,若是没有暗暗应允,只怕早让元春带人围住钟粹宫了。
  这般明事理懂礼法的秦清栀越发让林霖高看一眼,他硬邦邦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微臣还以为天降祥瑞另有蹊跷,现见秦昭仪如此风度行事终是明了了。”
  说着,林霖又沉下脸对着凌纤儿道,“公主要是有空闲就少点和那些少爷小姐针尖对麦芒,多和秦昭仪学学。”
  “微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昭仪娘娘和公主自便。”还不等凌纤儿瞪圆眼睛吐槽,林霖就拱拳离开。
  看着林霖老态龙钟的步伐,凌纤儿气笑了,一手搭在秦清栀肩上,无奈的摇摇头,“林老头就这怪脾气,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若非皇兄是个明君,不用给他胆子他都敢上书皇帝的不是。”
  秦清栀不语,算是默认凌纤儿的话,要不是刚开始便发现林霖的身影,她也不会引诱井钰涵一步步恼怒。
  事情告一段落,秦清栀扫了扫一地的残椅断桌,“你可带银票了?我身上只有些碎银。”
  虽这祸根并非她们,但能赔一点是一点。
  哪想,凌纤儿冲着她眨眨眼,吐了吐粉舌,“不用赔。”
  “为何?”秦清栀疑虑半秒,脑海里立马浮出一个微微让人震惊的想法,“该不会……”
  “哎~猜得没错,这是我的产业。”凌纤儿打了个响指,确定秦清栀所猜。
  “看不出来嘛安宁公主,深藏不露呐。”意料之中的秦清栀摇头好笑,对凌纤儿又多了几分认识。
  面对夸赞,凌纤儿毫不客气的收下,眼睛湿漉漉的,扬眉一笑,“低调低调。不然你以为我这公主白做的,整天就像个花痴似的追着洛酒城到处跑?好歹咱也是现代人,思想就要比这些固步自封墨守成规的老古董先进不少的好嘛。”
  秦清栀嘴角轻轻勾笑,不可置否凌纤儿的能力。
  别看这丫头素日里虽挥着个鞭子要打要杀,张扬肆意,说话口直心快,可心里却是个亮堂的。
  “哎哟主子,您怎么来了也不招呼一声。”这时,听闻消息的掌柜才从后院火急火燎的赶来。
  “行了没事了,不过是个没脑子的在这闹事罢了,已经被我解决了,将这收拾一下继续营业,可别让一些瞎蹦跶的蚂蚱影响本公主做生意。”凌纤儿嘱咐掌柜的几句注意事项,便带着秦清栀离开了广鹤阁。
  出了书社门口,秦清栀挑了挑眉,“公主,你的江山怕不只这里吧?”
  凌纤儿神秘笑笑,眼里蕴着光,“你跟我来便是。”
  一个下午,完全刷新了秦清栀对凌纤儿的有钱程度,除了广鹤阁外,她手底下还有酒楼客栈、当铺赌场、金店衣阁,就连之前去的醉仙居也是她的。
  秦清栀略略估算了下,可以说整个京城除了凌寒溟外,恐怕难以找出第二个可以和凌纤儿媲美的人了。
  天色已晚,游了一圈尚且只得十分有三,坐在回宫车撵上的秦清栀调笑道,“狗皇帝知道你这么有钱吗?”
  凌纤儿吃果子的动作一顿,唇角含笑,语气似真似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别说是我这点小把戏在皇兄那里瞒不住,就是凌寄阳和秦老头的一举一动皇兄都清楚得很。”
  “是呐,这男人总是运筹帷幄,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秦清栀抿了抿唇,另有所想。
  凌寒溟……秦清栀总觉得自己能看透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冷酷倨傲的狗皇帝罢了,可似乎她又看不清摸不透他的所做所想。
  “拜见昭仪、公主。”思绪万千之间,车撵已停在宫门口,前面站着洛王府的庄管家。
  听着熟悉的声音,侃侃而谈的凌纤儿面色一喜,但很快故作淡定下来,掀开车帘,“有事吗庄管家。”
  庄管家毕恭毕敬的作了个揖,这才和蔼的道,“回公主,是王爷让奴才来接您回王府的。”
  “哼,他不是满心的都是那些妖艳贱货吗?还管我作甚。”凌纤儿话里虽全是不满之意,脸上的傲娇却隐藏不住。
  庄管家是看着这两个小冤家长大的,早就对凌纤儿和洛酒城各自的脾气摸清楚了,“公主切莫生王爷气了,王爷已将那名女姬打发出府,这几天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茶饭不思,奴才瞧着心疼,这才特地来请公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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