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候审

  “呦,这不是我们安宁公主吗。”秦清栀放下手里的金丝剪刀,身旁宫女见势便上前扶起她的右手,“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本公主就想来找你麻烦,不欢迎吗?”凌纤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没。”秦清栀微微笑了笑,“哪能不欢迎公主呢。”
  看着秦清栀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凌纤儿莫名有些恼火,但是她又不好说什么,毕竟确实是她自己来的,总不能她来了,然后给人家秦清栀莫名其妙发了一顿脾气,又回去吧?虽然,她是来找麻烦的吧。
  于是凌纤儿只是吸了口气,然后走到了秦清栀院子里放着的椅子上。
  秦清栀有些好笑的看着凌纤儿,仿佛也是看透了凌纤儿的心思,走到凌纤儿对面坐了下来,吩咐宫女去泡了两杯茶,然后她开口道。
  “看你这模样,是觉得这宫中无趣?”
  现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凌纤儿眉宇之中的不耐烦。
  至于为什么说凌纤儿是无聊的,最近和凌纤儿有关的事情,无论是悲事还是喜事,都和凌纤儿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闲不住,秦清栀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凌纤儿肯定是因为无聊所以才来找她的。
  不过为什么来找她,秦清栀倒是觉得有趣。平时她们一见面可以说就是一堆冤家,就算是倾诉自己心中的无聊之意,找乐子,也不至于找到她的头上。
  凌纤儿斜着看了一眼秦清栀轻描淡写的模样,微微挑了挑眉,示意秦清栀说对了。
  宫女把两杯茶端正的放在桌子上,凌纤儿直接拿起来,像喝水一样咕咚一大口下去。
  “噗。”
  “你...你笑什么?”
  秦清栀手帕微微遮住嘴巴,笑了两声之后开口道,“这旁人都道,安宁公主端庄大方,怎么如今喝个茶水,却没有半点淑女之态?”
  “我怎么就不淑女了?不过喝个茶而已,你怎么那么多规矩。”说罢,又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仿佛是在故意做给秦清栀看一样。
  秦清栀好笑的看着大大咧咧的凌纤儿,“你说你这个样子,要是被洛王瞧去了,岂不是让你们之间那原本可怜的关系,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你!”凌纤儿摔了一下茶杯,没好气的站起身,“真是不愿意听你说话,烦人的紧。”
  秦清栀看着凌纤儿有些气愤的背影,优雅的举起手,“慢走不送。”
  凌纤儿自然是听到了,回头瞪了秦清栀一眼,踩着脚下花盆底,一步一踩得走着。
  “哼,这个女人,就不会和本公主说点好话吗?”正在嘟囔着,凌纤儿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一抬头便撞见了秦雨兰。
  “公主殿下。”秦雨兰恭恭敬敬的朝着凌纤儿行了个礼。
  “起来。”
  秦雨兰缓缓起身,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看公主殿下的模样,是刚从钟粹宫里出来?”
  “是又怎么了?”凌纤儿挑了挑眉。
  “公主殿下,可是有气?臣女见公主您心情不太好,可是我姐姐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看着秦雨兰上杆子搭话的样子,凌纤儿冷笑一声:“你可是想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对付秦清栀?秦雨兰,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再说了,就算我要对付秦清栀,我堂堂公主想做什么,还需要用到你一个小小的大臣之女才能做到吗?你还是摆清自己的身份再说吧。”
  一阵冷嘲热讽,秦雨兰的脸色可谓是变出花来了。
  她本以为凌纤儿和秦清栀不合,应该是她最好利用的旗子,却没想到凌纤儿早就知道她的用意,而且还说着这么难听。
  铁青着脸,秦雨兰也不能对着贵为公主的凌纤儿说出什么狠话,只能匆忙的和凌纤儿告了个别,转身匆匆离去。
  而此时朝堂上,正针尖对麦芒。
  “皇上,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妥。我大周泱泱大国,岂可同番邦小国为伍?再者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是合作,怕不是其中有诈。”
  端坐龙椅之上的凌寒溟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御史刘长卿,平素与寄王凌寄阳来往甚为密切。
  “朕意已决,不容多言。”
  “皇上,合作之事万万不可。臣虽不才,愿以死进谏。”
  “皇上,臣等也认为,合作之事万万不可。”
  有刘长卿带头,寄王一派的大臣们齐齐发声,对合作一事表示不满。
  凌寒溟当下变了脸色,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哼,身为君王,岂有被臣子胁迫的道理?
  朝堂上下顿时鸦群无声,看出凌寒溟动了真怒,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
  “望皇上三思,此时万万不可,莫要做一意孤行的昏君。”刘长卿仍不死心,极力反对合作。
  “真当朕不敢办你?来人,摘取他的顶戴花翎,押入天牢候审。”
  朝堂上的大臣们面面相顾,却一个也不敢站出来劝谏。凌寒溟平日里便不怒自威,现在生气起来,更是让人没有勇气开口。
  “退朝。”凌寒溟甩了甩袖子,不顾怔住的一众大臣,转身下殿去了。
  秦清栀在钟粹宫,听了些小道消息的吉祥便把殿上的事情告诉给她。她知道凌寒溟肯定会来找自己,便提前让人备好点心,等待他上门。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凌寒溟便绷着一张脸走入宫中。
  “皇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谁又招惹您了?”秦清栀一边暗暗摆手,示意宫女退下,一边展开笑脸迎了上去。
  “没什么,一点琐事罢了。”凌寒溟过来本就是为了放松,不想提及烦心事。
  “皇上,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耍起小性子来了?”秦清栀眼珠骨碌一转,既然他不愿开口,就只能自己来说了。
  “不就是被人顶撞了几句,古往今来哪个明君身边没有谏臣,反倒是只有昏君才会因为大臣直言劝谏而降罪。”
  “啪!”
  凌寒溟的大手在桌上用力一拍,震翻了盘子,点心滚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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