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

  哪想,凌寒溟却只是微微颔首,“嗯,事发紧急,恕你无罪。”
  冷淡的态度和冰冷的语气让秦雨兰脸色一僵,再看二人相握的手,嫉恨瞬间像藤蔓滋生肆意蔓延。
  “皇兄,既然秦昭仪和二小姐姐妹情深,这后宫也多是无趣,不如就让二小姐充沛你的后宫,和秦昭仪做个伴。”
  全过程未说话的凌纤儿狡黠一笑提议道,视线落在秦清栀的身上,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秦清栀面色不动,眸子里光晕流转,她就知晓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安宁公主,笑容后面还憋着大招。
  凌纤儿这话可谓是说到了秦雨兰的心里,她脸色一喜,却故作娇怜的回话:“这……臣女与姐姐的确自幼情深,姐姐进宫后臣女日日思而不得见,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若是能入宫陪伴姐姐和皇上,哪怕只是侍奉左右,臣女亦感恩戴德。”
  在秦雨兰看来,秦清栀不过如此都被凌寒溟这般看重,若是她进了宫,肯定也会备受恩宠,坐上高位,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将秦清栀狠狠的踩在脚下践踏。
  看着秦雨兰这假惺惺的样子,秦清栀真想扶额叹息。
  上次在尚书府谁还言辞凿凿的不肯进宫,定要为凌寄阳守身如玉?此时却打着姐妹情深的名义往凌寒溟身边凑,可真够假的。
  心里不知为何串起一股怒气,秦清栀握着凌寒溟的柔荑不自觉的用了力。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波动,冷锐深沉的凌寒溟眉梢微挑,幽邃的黑眸里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秦昭仪觉得本公主这个提议如何?”凌纤儿看热闹不嫌事大,把目光头像秦清栀,俏皮的眨了眨杏仁水眸,笑容灿烂。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秦清栀回视凌纤儿几秒,粉嫩的唇突出几个字,“不如何。”
  “什、什么?”
  原本一脸期待的秦雨兰刹时抬头望向秦清栀,愤怒的小火苗在她眼底跳跃着。
  其余人除了凌寒溟和凌纤儿外,亦是一脸讶异。
  他们本以为这个秦昭仪就算心里十分不愿,面上功夫也会做一番,至少不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捉奸计划失败,秦清栀又这般油盐不进,秦雨兰冷下了脸,“姐姐,这大周是皇上的大周,后宫也是皇上的后宫,是否让妹妹进宫,好像不是姐姐你说了算的。”
  秦清栀不恼不怒,戏谑的睨了秦雨兰一眼。
  和她背后的那位比起来,秦雨兰蠢得不是一星半点。
  “是吗?”
  秦清栀似笑非笑,转头看向凌寒溟,唇角上扬几分,一顾一盼里全是勾人夺魄的魅惑,“皇上,你觉得呢?”
  对上女子亮得过分妖冶的眼睛,凌寒溟菲薄的唇瓣动了动,“秦昭仪说了算。”
  简单几个字当即打破秦雨兰所有的幻想,血气上涌,脸像蜡似的一样黄。
  秦清栀这个贱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虽是一场闹剧,但秦昭仪受了惊吓,今日便同朕回乾清宫歇息,以便安神养息。”
  不等众人回神,凌寒溟牵着秦清栀的手就已经上了龙撵。
  秦清栀想要拒绝,奈何男人的大掌遒劲有力,根本让她挣扎不得,只好作罢。
  凌寒溟和秦清栀走了,其他人也陆续散去,独独留着跪在地上一腔恨意的秦雨兰。
  本想跟上队伍的凌纤儿像是想起什么又停住了脚步,很是无辜的摊摊手,“机会本公主都给你了,奈何秦清栀妖媚惑主,白白错失了良机。”
  说完,凌纤儿不再去看愤恨得几欲咬碎牙齿的秦雨兰,欢快的就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凌纤儿不傻,上次秦雨兰说的那番话无非就是想挑拨她去对付秦清栀,而她平生除了厌恨那些诱惑男人的妖艳贱货,便是秦雨兰这种耍尽心思算计的。
  至于秦清栀……她慢慢的发现好像这个女人也没那么讨厌,但这并不妨碍她给她拉拉仇恨、找点麻烦事做。
  果不其然,秦雨兰听闻了凌纤儿的话,怒火和恨意更加交织着,恨不得将秦清栀食其肉、饮其血!
  一方唱罢,钟粹宫重新恢复宁静,听见动静的各宫派人来打探消息,得知最后结果竟是凌寒溟亲自携着秦清栀前往乾清宫休憩,既恼怒又嫉妒,却没有任何办法。
  柳华殿依然亮着灯火,悦常在摆弄着刚做好的丹寇,听完心腹带来的消息后冷笑一声,“呵,还以为这个尚书府二小姐有多大能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和她那个姐姐比起来差得远了,难怪殿下看不上。”
  “常在,秦雨兰见过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需要奴婢……”心腹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手势。
  “不用。”
  悦常在摇头,眼里盛满鄙夷,“再怎么说也是尚书大人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要怎么处理有殿下。”
  心腹蹙眉,又接着说:“那秦清栀呢?殿下说了,如若拉拢不了,那便是颗废棋。”
  秦清栀……
  悦常在眯了眯阴鸷的美目,“皇后禁足的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坐等着看好戏就行,不过有些人也该见得了。”
  悦常在要比秦清栀早一年进宫,之所以能蛰伏这么长时间,除了她降低存在感从不争宠外,更多的是很多事不用她亲力亲为。
  就如同这次,哪怕筹谋败露,旁人又怎会知晓是她在背后暗度陈仓呢。
  翌日,雾霭散去,晨曦刺破云层钻了出来,从窗棂里照耀进殿内,秦清栀这才慵懒的睁开朦胧睡眼。
  “昭仪,您醒了。”侯在一旁的吉祥和静思见状,立刻伺候秦清栀更衣洗漱。
  凌寒溟还未下早朝,一切弄好,秦清栀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带着吉祥和静思就回了自个儿的钟粹宫。
  一路上,早就听闻昨夜之事的宫女太监纷纷恭敬行礼,不敢有半点逾矩,就连几个才人和常在都乖乖立在旁边,让秦清栀先走。
  刚回到钟粹宫,秦清栀还没坐热凳子,静思就前来禀报,“昭仪,悦常在来了。”
  意料当中,秦清栀颔首道:“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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