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洁的厉害
我呢,是一句话都不敢问她。
我简直就是跟一个怪物在打交道,估计晚上得做噩梦。
尸体拖到外边,唯独留下那把枪。
姚洁打开弹夹,样子蛮别扭:“只有六颗子弹,我寻思着这帮人能多给我送点弹药来呢,金小刀,想办法叫两个人进来。”
“人家有枪啊。”
“你有舌头啊,你嘴巴不是挺能说的么?”
搞笑吧!
砰!
子弹从对面打来,将我右手边的茶杯打了个粉碎!
“救命啊!”
砰砰砰!
我躲在桌子底下,听到的是无数枪声,却没人惨叫。
直到枪声停止之后,我稍稍露头,看见姚洁已经走出门去了。
“老板?”
街道上寂静无声,姚洁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从窗户里拽出来,揪着头发拉到了大路中间。
“别别别,别杀我!”
“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姚洁踩着他的脑袋,枪口压着。
“我们老板在夏家铺子!那里有个暗门!进去之后就看到了!是通向隧道的!”
啪。
一枪秒杀。
“老板,他都说了出来了,你怎么还杀他?”
“我看他不爽,你有意见?”
我哪儿敢有什么意见,跟着走呗,当小弟。
夏家铺子本身是土城里一家专门卖骆驼的去处,现在已经没骆驼了,棚子里只有三个骆驼的尸体,被僵尸杀的。
这个铺子不大,三间屋子,一般大,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外加一个杂物室。
三个屋子,到底哪一个才是去密道的地方,找到机关才是关键。
“金小刀,你去……”
我还没听完她的话呢,被她一拽,从右边到了左边。
一支飞镖打在我刚才的地方。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难道还怕我这个一百多岁的人么?”
是昨天晚上,那个道士的声音:“老东西,你想去哪儿?杀了我们六个人,还东跑西跑的。”
“你不敢出来见我,何必又来说屁话呢。”
“哼,就算你找到密室了,你也找不到我们老板,咱们下次再见吧!”
密室的机关就是他刚刚用飞镖打碎的那个茶杯,茶座下,出现一个摁扭。
摁下。
左侧的地砖开了,里面是砖头台阶。
“金小刀,下去!”
“我……咱们没必要下去了吧,反正这个地方也是连接隧道的,咱们在隧道里那么久,不是没见过什么活人么。”
“你少废话,下去!”
我被推下去了。
鸟人,鸟地方,臭婆娘,老妖婆!
这里不像隧道,不需要刻意去点火把,一路排的火把都是亮着的,仿佛就是机关打开的瞬间,火把自己点亮了。
在每个火把的底下,还有一张符。
砖头壁上也都贴着符咒,给人一种置身于地狱的感觉。
又仿佛是,在这个充满恐怖气氛的地方,还有成群的尸阵。
没关系,没关系的,有姚洁这个恶婆娘在,就是遇到危险也不怕。
奇怪的很,当我们直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出现一个石门,可以轻松打开,但是拐角处居然是我们先前进入隧道的那个入口处。
两口只隔着一个可以旋转的石墙。
我是有点呆:“老板,这不还是咱们的那个隧道么?”
“额……”
嗯?!僵尸!
我赶紧转动墙上的机关,将石门关上,呼呼……呼呼,没事了。
姚洁看我的眼神是那种难以置信的:“你到底是不是学道的?你们金家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子孙,我听说你们殓妆是经常见到孤魂野鬼的,连鬼都不怕,你还怕尸?”
“这不一样,我见鬼习惯了,尸还行,僵尸不行。”
我想转变话题:“老板,他们用的是咱们的隧道啊,会不会这其中还有暗门?不然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他们呢。”
“呵,你虽然胆小,但是脑子还算好使,咱们过来大约走了多少米了?”
“三百多米。”
“回去吧,墙壁上仔细检查,肯定有其他密室。”
三百多米,几十万块砖头,挨个的敲打。
不难,真不难,因为我敲到一个贴着符的砖头时,嘎吱一下,一扇门就打开了。
“金小刀,你干的不错!”
这个符写的是梵文,密密麻麻,还有不少符号。
“老板,你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么?”
“看不懂,不属于茅山符。”
天下奇门遁甲,茅山只是其中一种,具体的追究起来,约莫有三十多种道家门派,当中的符咒也是数不尽,好比我金家吧,金家的符咒就是外人完全不懂的。
这符的作用就更多,有的能治病,有的能害人。
真正治病的道法不属于茅山一派,江湖上总有人说道士用符治大病,说起来有骗人的嫌疑,可确实是真有其事,只不过看病的道家隐姓埋名,不与外人交往。
我还在想,师傅康怀懂不懂看病的符,他可是被人称为活阎王的高人,应该能懂。
日后,我肯定得跟他学学这方面的知识,专门替人看病不也是行善积德么。
石门进去是个转折,还是向下的石阶。
人一到这边,火把嗖嗖嗖的往下窜动,这个石阶可够长的,得有三十多米吧。
“老板,这些人干嘛用这么长的石阶?不累么?修建也得花不少钱吧。”
“少见多怪,这是专门用来养‘彘’的地方。”
“什么是痔,痔疮?”
姚洁瞪着我:“你特么……你这个脑子里头,装的是屎啊,彘是古时候的人发明的,我们清朝用的不多,不过我当年还真使用过两次,但跟他们的方法不一样,我是把人做成人彘,他们是用人彘来养,这是降头师所为。”
人彘!
我想起来了,汉朝吕后不就是用这种东西来折磨人么,非常恐怖的。
人的双手双脚被砍掉,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割掉,把浑身是伤的人包起来,像个猪一样,然后仍在酒缸里浸泡,生不如死,莫过于此了。
这个酒缸内放着药,不让人死,一直经受无尽的折磨,疼上七七四十九天。
想到这里,我都作呕了。
“金小刀,快这点儿。”
“你怎么知道是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