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茅山术
徐婷手艺不错,一顿饭准备十几个菜,都有模有样的。
“爸,我敬您老一杯。”
当父亲的,哪有舍得自己儿子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憋了这么些年,爷爷早就不记那些仇了,什么金家杜绝学茅山术,这一次都烟消云散。
只要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一个人,也不娶个婆娘。”
“爸,先不说这些了,我有事想跟您老商量。”
爷爷问:“什么事?”
“门框上的那个梅花标记,您知道么?”
“什么梅花标记?”
我走到门口,指着大门板边缘这个不起眼的图案:“爷爷,就是这个东西,二叔说,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专门搞降头的人。”
二叔接下去说道:“爸,小刀现在有危险,那个叫姚洁的,单单找他,不找您,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我担心小刀被什么组织给盯上了,这样下去容易惹来杀生之祸。”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让小刀学茅山术,我教他。”
爷爷刚才还泪珠连连呢,现在又严肃起来了:“你教他?我的本事不如你?我不能教他?还得你颠颠的跑回来教他?”
二叔面容苦涩。
“爸,我没说金家的手艺不好,只是小刀现在遇到了危险,用茅山术可以让那些组织的人找不到他,这样最安全他是您的孙子,也是我的侄子,我当然希望他能平安无事了。”
爷爷没好气的扔下酒杯,跟着冷哼了一句:“我金家的手艺从来都不输茅山术,你别以为在外面学了点鸡零狗碎的东西,就要砸老金家的招牌。”
“爸,您是真误会我了。”
爷爷拍着胸脯:“我鬼手金一天不死,茅山术就永远排在我后面!”
“老爷子,您怎么这样不开窍呢,我现在不是说金家手艺和茅山术的高低,我是要救小刀啊,殓妆术是能进行一般驱邪,可是没法阻止那些人来暗害小刀啊。”
“够了!不许你再胡说八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爸,我——”
“走!!”
二叔被凶了一通,左右无奈,只得离开。
看着他就这么走了,我心拔凉拔凉的:“爷爷,二叔其实没恶意,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他的呢?”
爷爷大眼珠子瞪着我。
“怎么着?你硬气了,敢不听爷爷的话?茅山术有什么好的,我金家都传了九代了,哪一代不是人中龙凤!我算差的,不还混了个鬼手金的名号么?你二叔混到什么名头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茅山大师金茂成的名头?学了三两三,就想上梁山,真是滑稽!”
得,我也不跟爷爷较劲,他刚出院,少气他为好。
我就在想,偷偷跟二叔学茅山术行不行,徐婷劝我别这样,否则会活活气死爷爷的。
已经夜深了,十一点,爷爷不睡觉,批着个白布褂子坐在门口。
“爷爷,您刚出院,别抽烟了。”
爷爷握着我的手:“乖孙子,来,坐下,陪爷爷说说话。”
爷爷望着天空,像是在数星星:“孙子,你二叔说的,是真的么?”
呵,老爷子还是动摇了,只不过嘴巴硬,不肯服输。
我说:“二叔学了这么多年本事,应该不会有错吧,爷爷,您懂茅山术么?”
“我懂个屁啊,茅山术跟咱们就不是一个路子,他们动不动就鬼画符,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的都头疼。”
“爷爷,到底二叔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
爷爷意味深长的说:“你也长大了,你爹妈都去了,我跟你说说也无妨。”
真相是因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就跟电视剧的那些狗血剧情一样,当年我爸和我二叔一起出工,两个人一起救了我妈的。
二叔喜欢我妈,我爸也喜欢,都是常年跟死人打交道,冷不丁见到个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
但我爷爷最看重我爸,说他勤劳踏实,于是就故意撮合我爸妈。
这样一来,二叔就失策了,等他发现我妈已经怀了我,一切都晚了。
二叔去跟爷爷理论,被爷爷好一通骂,说什么我爸和我妈才是天生一对,他不配。
就这样,二叔负气离开。
不得不承认,爷爷这个做法的确不太明智,怎么说也得让年轻人自己去竞争谈恋爱,你从中间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凡事都有因果,如果不是我爸跟我妈在一起,也就没我了。
“爷爷,你一直很惦记二叔的,是不是?”
“嗯。”
爷爷思量了一会儿,怕拍我的胳膊:“你是金家这一代唯一的传人,你二叔又没孩子,爷爷可不想看到你出事。”
我心头一震,难道爷爷想通了,同意我去学茅山术了!
“爷爷,您肯让我去跟二叔……”
“不然能怎么办呢,你二叔这个人虽然顽劣,但不会用这种事说谎编瞎话。我想了几个小时了,命都保不住的话,还谈什么金家手艺。你去跟你二叔学茅山术吧。”
我立即站起来,得给爷爷磕头谢恩:“爷爷!”
“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哦。”
“你学茅山术,只是为了保命,咱们金家有组训,不得学茅山术,否则就不是金家的子孙,所以,将来你有儿子的话,绝对不能告诉他这件事,茅山术就烂在肚子里,能不用则不用,千万别让外人知道金家的传人去学茅山术,不然祖宗颜面就丢尽了啊。”
我认真的点头:“成,爷爷,我听你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买了两条鱼和五斤猪肉,根据二叔提供的地址去见他。
要说茅山术来钱呢,二叔住的地方,属于别墅小区,单门独院的,一栋二层小楼,好说歹说也得四五百万。
我不禁感慨起来:“殓妆和茅山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家这钱赚的,赚一辈子够子孙好几代享清福了。”
大门口是视频电话,等于铃声吧,高级的很。
我摁了一下:“二叔?二叔在家吗?我是小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