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醉战肖

  “好是当然好的,只是我实在不明白,这孩子的心中到底在计算着什么。你没听到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吗?云里雾里的,旁人听着倒像是一心为毅儿好,可是,我怎么觉着,她倒像是在为自己打算呢。她的见识和格局越大越广,我便越不安心。就连王后,那样的相府之女,都不是她的对手,便是我,这个齐国的长公主,也有些忌惮她,她真的只是平民之女吗?我看,不会这般简单吧。”
  “娘娘是担心,她是有心之人派来蛊惑大王的?”
  “不可不防啊。”太后点头:“从接近大王,到抓捕朱本,从头到尾,她都表现得那般积极,一心想要去京都城,是何目的呢?她真想为大王谋划,便不会取自己性命为大王铺路。端国的奴籍那么多,随便哪一个,都能成为那个‘借口’,为什么,她偏偏要牺牲自己呢?若她活着,岂不是能为大王做更多的事吗?”
  被太后如此提醒,曹探才觉察出不对。
  “因为,只有做了‘借口’,才能陪伴大王,回到京都城?”曹探挑眉。
  “不错。”太后说:“我觉得,她最想做的,就是去京都。”
  可是,她明明是一个湘人,去京都城做什么呢。
  她和京都城,又有什么交集呢。
  “娘娘放心,奴婢会仔细调查的。”
  ……
  朱本被杀,除去了楚帝的心头大患,楚帝非常欣喜,准许萧毅和项元朝一同回去接受封赏,参加封赏大典。只是,这诏书上,没有提到小七,更没有附带小七的信碌。这就意味着,小七虽然立下奇功,但也只能是奴籍,不可一同随行。
  这样的结果,在小七的意料之中。
  楚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湘人,加入到楚籍之中的。尤其,是在萧毅曾经闹出美姬那样的笑话之后,更加不会准许萧毅胡来了。
  若楚帝自己觉得该赏些什么,那或许小七还能脱离奴籍,只是,经过萧毅的手一上书,反而不能成行了。
  不过好在,小七已经在太后那里得到了准许,得到了去京都城的机会。她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为奴籍,她在意的,是怎样才能和萧瑞来一次不期而遇。
  项元朝接到了楚帝的旨意时,正在军营里闲逛。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吹够了这里的风,他终于能够睡一睡柔软舒适的大床了。
  萧毅和项元朝是同行,迎接项元朝和他的精卫,萧毅特地给他设了宴饮。此番项元朝被冷落在了军营多时,并没有参与到抓捕朱本的行动中去,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萧毅的迎接礼做的很是盛大。
  项元朝也是个明理之人,他知道自己此番前来不过是表达一下楚帝对萧毅遇刺之事的愤怒,是象征着皇恩,其实,真的起到多大的作用大可不必。
  他是皇后的亲信,皇后想让萧毅回京都城,他便会无条件地支持。
  不过,对待萧毅,项元朝是宽容的,对待战肖可就不一样了。
  当时分两路而行,战肖直接将他发配到了山上去,原本项元朝也是很想去看一看端国的军队是怎样的阵容的,不成想,早在两日前,那山中的大部分将士就转移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在山中种菜。
  项元朝吃了许多日的土豆,都吃得有些便秘了。
  此番,逮到战肖,他必须也好生款待他一番。
  战肖的灵力再高,身体再好,也抵不过项元朝的酒量。两个人还没吃菜,就每人喝下去了四坛子酒。
  再加上整个宴饮之上,项元朝一直在想方设法地灌战肖酒,还没结束,战肖就已经罪的不省人事了。
  小七后来打听了范弦,他给宴饮上用的酒,都是他的陈酿之中,度数比较高的。一坛子酒,就足以将一头牛灌醉,可见两人简直就是在拼命啊。
  不过,相比之下,战肖不省人事被抬了出去,这项元朝却是没有大碍,只是面颊微红,言谈举止,都还是很正常的。
  战肖冥人将战肖抬下去,不由得夸赞项元朝:“不良卫的酒量,本王实在是敬服。能将我的战将军喝得如此酒醉的,本王目前,只见过这一次啊。”
  项元朝放下手中的炙肉,对着萧毅拱手道:“大王莫怪,微臣和战将军同行数日,实在觉得惺惺相惜,心中敬佩他是个难得的将才,便多与他饮了几杯。此番来到端国,微臣实在惭愧,并没有真的帮助大王什么,不过,眼看着端国的好风光,百姓安居,军队整肃,着实让人心旷神怡,感慨良多。边走边看,耽误了许多,晚战将军几日归城,还望大王海涵!”
  项元朝此番前来,若是萧毅遇到了麻烦,他会及时出现,但是若没有,他也不会去争抢什么功劳。
  而且此行,他也并非全无收获。
  这京都城人人唾弃的,纨绔的九皇子,原来,竟然是如此这般精明强干之人。可见耳听为虚,眼见才能为实。
  哪怕战肖特地安排了那军中之事,项元朝也能感受到,那军队中是何等的军纪严明。那么多人,能在他精锐的眼皮子底下悄然离开,这样的调度能力,便是京都城的御龙军,也未必能够做得到。
  “不敢当,不良卫是爽快之人,战将军不行了,本王继续陪你喝!”
  萧毅和项元朝不必多言,已然明白对方的深意了。只是,项元朝没有继续灌战肖的酒,回答了战肖对皇后娘娘的关心,到了夜半之时,这酒局便散去了。
  项元朝被安排在官员别馆之中,行至宫外,告别了盛安,项元朝转过身来,已经是神色清明,毫无酒醉之象。
  “大人明知道明日就得回京城了,何必在饭桌上灌那战将军的酒呢。卑职看着,他和那端王的关系匪浅,端王见他酒醉,担心得不行呢。”
  “他算计我,还不让我惩罚他一下么?”项元朝笑了:“不过,这端王真是个好儿郎啊,你瞧瞧这端国上下,哪里还有之前那满目疮痍的样子?不过几年的时间,已经是这般繁盛的景象。什么连王,什么宣王,我看都不及这九皇子的治国之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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