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做茶

  宝青的话,让殿上的人再次摸不着头脑了。
  她们原以为,淑妃娘娘会以此结案,毕竟常美人不知好歹地得罪了她,如此推断,便可合情合理地送常美人一个死罪,可是大家都没想到,宝青竟矢口否认了污蔑她的常美人有罪。
  常鸢眨了眨眼睛,惊讶地看向宝青,一时间分不清楚状况。
  “臣妾在得知常美人受辱时,便让小凳子去查了查尚宫局,结果,真的有所发现。”
  小凳子立刻走上前来,跪身说:“皇上,娘娘,这是奴才从宫女宣玲的寝室中找到的,请皇上和娘娘过目。”
  那是一个装满钱的袋子,打开袋子来看,里面尽是金银珠宝。
  “宫女每月的份例不过几两银子,做了女官也不过十两。可这小宫女,只一处就藏了足足值上上百两黄金的珠宝。宣玲,你好大的胆子!”
  宣玲闻言,赶忙跪在地上求饶。
  “你住在常美人的隔壁,知道她何时就寝,了解你们的院子何时守卫最薄弱。你要做的,就是趁着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把侍卫的衣服和本宫宫中的令牌丢到常美人的房间便是。”
  常鸢诧异地看向宣玲,宣玲已经吓得面色铁青,说不出半句话来。
  常鸢虽跋扈刁钻,却是个实诚人,此时还在质疑:“可是娘娘,臣妾真的是被人惊醒的,臣妾拼命反抗,这才得以逃脱……宣玲是个女子,她怎么会……”
  “月黑风高,你可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
  常鸢摇摇头。“并没有,太黑了,臣妾只觉得有人压向臣妾,睁开眼也只是一道黑影罢了。”
  “这便是了,你连容貌都看不清,惊恐之下,更识不得对方是男是女了。她本就不打算真的毁了你的清白,做做要侵犯你的样子,再丢一件男人的衣服,便可轻而易举地让你以为自己险些被侮辱了。”
  听宝青如此说,常鸢才恍然大悟。
  “宣玲丢下罪物,再将常美人惊醒。趁着大家听到常美人尖叫匆匆赶来的时候,躲在屏风之后,待大家都进了寝室,再趁乱混入人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了。这袋带路不明的珠宝就是证据。”
  宣玲浑身脱力,瘫软在地,她本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现在自己的赃物都被呈到了皇上面前,她便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只是一个粗使宫女,平日里不可能接触到尚宫局的仓库,如此,定是有人许诺给你钱财,让你为她做事吧。说,是谁!”
  宣玲紧咬着嘴唇,死不吭声。
  “你可以不说,但本宫一定会查下去,你现在说,本宫还可以饶你不死,但若让本宫查了出来,你便再无求生的可能了。此刻,是你唯一的机会。”
  宣玲惨白着脸,浑身都在颤抖,她张了张唇瓣,刚要说什么,萧城忽然打断道:“好了,事情已经明了,淑妃是无罪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高德吧。”
  萧城站起身,走到常鸢的面前,冷声说:“或许你觉着美貌和家世会让你在朕的眼中格外不同,但朕在此处告诉你,宫中讲究长幼谦卑,你对淑妃不敬,就是对朕的不敬。你可懂了?”
  常鸢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滚落,她重重点点头,不敢再吭一声。
  萧城扫了一眼殿上众人,“你们也懂了?”
  众妃嫔赶忙跪身应道:“是,臣妾们谨遵教诲。”
  萧城越过跪在他脚下的众人,背着手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宝青没有一丝别宠幸的欣喜之意,握在椅子把手的手微微收紧,她只觉得手心发凉。
  ……
  “娘娘,皇上是何意?”人都散了,素问关了殿门忐忑地问道。
  “大抵是怪我乱了他的棋局吧。”
  素问心中一惊:“娘娘的意思是,常美人的事,是皇上所为?”
  “福德之前对我说宣玲有问题,我便查到了她和穆昭容关系匪浅。从常鸢出现在花月宫时,我便已经猜到一些了。”
  直到萧城打断宣玲交代,将一切交给高德查办,宝青才敢肯定这惊人的猜想。
  萧城喜欢布局,他布的局,环环相扣,几不可察。若非她一早就在福德那处得了消息,便着人悉心留意,根本不会知道这些。如此,就会中了萧城的计谋。
  “萧城想铲除战家的心,我可以理解。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赔上一人的清白,如此凉薄……”
  素问听了,赶忙替萧城解释:“娘娘莫要这般想皇上,皇上对常美人根本谈不上情谊,牺牲了她能让朝局稳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我说的凉薄,是战璇……”宝青微叹:“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战璇就嫁了他啊。”
  萧城意在让她查出是常鸢陷害,而常鸢初出茅庐,定要借住战璇之力。战璇私相授受已降了位分,若在此时又多了一条嫁祸的罪名,常鸢必废,而母家无法照拂的战璇……结局也定不会好过多少。
  战璇固然跋扈,但对萧城的心意却是满满的。只因为她是战家的人,他就打算如此待她……
  素问不再劝说了,立在一旁的朱儿,亦是神色凝重。
  常鸢因为在花月宫的贞烈之举,被赐了‘佳’的封号,并撤销了她在尚宫局绣花的惩罚。
  那日她撞柱子的举动实在有些虚假,阖宫上下都知道她只是做做样子。若她真的想死,在自己的寝室偷偷去死就是,断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自杀。
  而那宫女宣玲,也在重刑之下一命呜呼了。
  她的死在宝青的意料之中,若不死,拉上穆昭容,萧城定然不舍。
  这件事也让宝青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便是穆昭容在萧城的眼中的确格外不同。
  她的聪慧机谨,她处事的狠辣果决,似乎成了萧城手上的一件利器。如此,宝青对穆昭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了。
  ……
  这日,萧城坐在窗前看书,宝青在殿内逗鸟。
  这鸟只是他的赏赐之一,那么多宝贝宝青一个不要,偏得这只鸟受了宠,还被摆在殿内日日与她相伴。
  真上不得台面,萧城想。
  为了缓和和宝青之间的关系,这几日,他有事没事都会来花月宫坐坐,然而,他不说话,宝青便也不说话,反倒那只鸟得了宝青不少看顾。一想到他的地位还不如一只鹦鹉,萧城就不由闷气。
  放下书,萧城讪讪地走过来:“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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