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雅分手
欧阳澈扭过头来,看到季雅脸上委屈的表情,心下也觉着行为不当,于是后退一步,象征性地给了季雅一个拥抱,沉默半响,低声道,“季雅,请你原谅,我还没办法及时从过去抽身出来。还请你能给我一段时间,让我试着适应一下。”
曾经的欧阳澈哪里会有这么说话的时候,只不过心中挚爱离开之后,他万念俱灰,做什么都得过且过,自然也不再计较那么多。
季雅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心下虽然不甘,但又怕破坏掉现在和欧阳澈好不容易和谐一些的关系,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她凑上去,退而求其次,在欧阳澈颊边轻轻一吻,说了句我等你,便转身回到了季家,之后欧阳澈出神半响,忽而自嘲一下,发动车子,回了景秀园。
后来欧阳澈想,如果不是自己无意间发现一些秘密,大概自己真的会就此和苏冉冉措错过,和季雅联姻,从此以后,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几天之后,欧阳澈因为项目合作的事去季氏旗下的一个分公司参加了一个会议,原本打算会议之后就去学校接苏小牧,结果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好好,我知道了,等会我就过去。”
欧阳澈猛地顿住脚步,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回过头,看到一个和苏冉冉背影相似度有十之八九的人。
那女生穿着一套艳色连衣裙,若非扭过头时发现无关和苏冉冉大相径庭,欧阳澈真的会以为是苏冉冉出现在自己眼前。
欧阳澈定格在原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声音和背影包括发型都那么相似的人。
意识到什么,心口突然产生了种豁然洞开的感觉。欧阳澈目光追逐着那位打着电话离开的女生,听到身旁的手下提醒自己的声音。
“总裁?总裁?你没事吧?”
直到目送那个女人离去,欧阳澈才收回心神,摇摇头,跟手下说了句没事,然后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公司。
这本是个无心的插曲,却叫欧阳澈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回到皇庭龙月以后,他推了和季雅的约,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打开了电脑里的那份陈放已久的音频。
自从和苏冉冉挑明以后,他就一直逃避着,没有再打开听过一次。只是,现在,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近真相。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欧阳澈不停地回放着音频里的女人说出的这句话,心中波澜起伏,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把嗓音,他听过无数次,自以为没人比他更熟悉,可今天在季家公司听到看到和苏冉冉那么相似的身影和声音,他却开始怀疑自己。
脑海中一团乱麻,欧阳澈闭上眼睛,拼命回忆着从前发生的一幕幕。
“我都是为了你才离开的啊,顾爷爷告诉我,你爷爷的遗嘱上写着,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就会夺取你的位置,我怎么忍心。”
耳边冷不丁想起那晚苏冉冉听到音频使崩溃的辩驳,当时自己只当作借口没仔细回想,现在看来,是不是判断错误。
欧阳澈放在鼠标上的手都有些颤抖,一个巨大的阴谋即将被他推翻。如果苏冉冉说得都是真的话,如果那个模糊不清的视频和音频都能找人伪造的话,那么最有可能做着一切的人又是谁呢?
心中慢慢浮现一个答案,欧阳澈不停滑动着鼠标,反复看着那段音频,又回想起不久前自己酒醒后发现季雅躺在身边的那一幕,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可能是一个阴谋。
只是…
“帮我查一个人,现在,立刻,不管你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必须给我调查得清清楚楚!”
下了最后命令,欧阳澈躺倒在老板椅上,胸口剧烈起伏。如果…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话,现在立刻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
……
两天以后,季雅突然收到了欧阳澈的邀约。这足够让她欣喜若狂,因为自从确认关系以来,欧阳澈从未提出过主动见面。
爽快答应下来,季雅便立马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打开衣柜,一件一件地试衣服,从中午一直忙活到晚上,才收拾完自己,踩着新买的高跟鞋,挎着新款chanel包包,去赴了约。
临江西餐厅里放着悠扬的音乐,季雅被侍者带到的时候,欧阳澈已经等在席上,正晃动着手中的红酒,眺望着窗外的江水。见她到了,便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挑了挑眉,对着她似笑非笑。
那双丹凤眼盛满了冷漠与意味深长,看得季雅后脑勺发麻,突然没有了赴约之前的期待,如坐针毡。
欧阳澈不动声色,打了个响指,让侍者给她斟了一杯红酒。
“我今天有个惊喜要送给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欧阳澈缓慢地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睛,面上虽然笑着,眼底却全是冷意。
季雅莫名紧张,心下纳闷不已,强自撑着,谨慎地点点头,道,“那你说。”
“我喝醉的那天晚上,你说你朋友看到我然后给你打了电话,那么,那个朋友是谁呢?!”
这句话欧阳澈问得漫不经心,嘴角甚至还带着勾魂摄魄的笑意,头顶的灯光打下来,将他的脸映衬得更加巧夺天工。
季雅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就小慧啊,你不太认识~”
欧阳澈点点头,像是相信了她的话。季雅心里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再说什么,就见欧阳澈将录音器放到她面前,按开了开关按钮。
季雅当然听得出来,对话来自欧阳澈和她口中的好友小慧。
“我闲下来时找人问了问你身边所有可以称之为好友的人,结果她们都统一否认,那天再酒吧看到了我,其中包括这个小慧。”
“季雅,你告诉我,我该相信谁呢?!”欧阳澈冷不丁地叫了一句她的名字,阴测测的表情告诉她,那晚的事情已经败露。
季雅紧抿着嘴唇,情绪开始起伏,她把那录音器扔到垃圾桶里,愤怒地站起来,大声质问欧阳澈,“你调查我!你以为我会用我的清白欺骗你吗?!欧阳澈!你太过分了!”
似乎早已意料到她会这么反应,欧阳澈往后一样,靠着靠背上,修长地手指轻轻扣在餐桌上,嘴角仍然含着笑,抬头看她,沉声道,“有没有告诉过你,当一个人突然大声反驳别人,证明他其实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