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的提醒

  小家伙贪新鲜,一会儿就在花海里玩累了,闹着要吃饭,欧阳澈只得把他抱起来,开车去了目的地——农家乐。
  下车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欧阳澈把他送到民宿酒店,又带着苏冉冉到池塘边钓鱼。
  看着欧阳澈熟练地甩鱼竿的动作,苏冉冉很是压抑,问道,“你以前专门学过吗?看起来很有一套的样子,经常钓?”
  欧阳澈不免得意,嘴角勾起来,没过脑子,直接回答,“那是,我这一门技巧可是爷爷…”
  话说到一半,他陡然掐断话头,望着水里的波纹不说话了。
  这一门技巧是欧阳宏峰亲授的吧,苏冉冉明白欧阳澈刚才要说什么,也看出对方突然低落的情绪,搬着座椅轻轻挨着欧阳澈坐下,然后歪着脑袋靠到他肩膀上。
  欧阳澈的肌肉猛地僵硬起来,待适应后才慢慢放松,彼此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鱼塘里波光潋滟的纹路。
  自从和好以来,他们都避免谈及和老爷子有关的话题,生怕再提起那个监控视频,让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他们都明白,那是一道坎,如果跨不过去,他们都会惶惶不可终日。
  “在事实调查清楚之前,我们就先这样好不好。”
  还是苏冉冉先开口,委婉地试探着对方,她知道对方会懂得自己话里的意思。欧阳澈沉默半响,没有说话,只腾出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眸子微微眯着,不知在想什么。
  午饭一家三口吃了竹筒饭和自己钓上来的鱼,苏冉冉胃口不好,便坐在一旁看小家伙吃,时不时帮苏小牧擦去嘴角的饭渍,眼睛始终是柔和的。
  “妈妈,你不吃吗?爹地钓的鱼真的很好吃喔!”
  小家伙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不忘劝妈妈多吃一些。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家三口聚在农家乐玩上一整天,只是这次苏冉冉的妊娠反应厉害的很,闻到不合适的味道别说吃了,能忍住不吐就不错了,此时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虽然高兴,却还是丝毫没有胃口。
  “好吃就多吃一点,妈妈不饿。”
  她自己也觉着奇怪,当初怀小牧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反映,难道是日子过得舒坦了反倒娇贵了?
  欧阳澈在一旁察觉到苏冉冉没有胃口,特意夹了大块鱼肉放到苏冉冉碗里,正想开口劝苏冉冉吃一些,就看到对方猛地站起身,捂着嘴跑向了洗手间。
  “冉冉!”
  欧阳澈忙放下碗筷,担忧地跟上去,刚到门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痛苦的呕吐声。等候半响,苏冉冉才捂着胸口,从里面虚弱地走出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怎么回事?怎么吐这么厉害!”
  欧阳澈真的开始着急了,转身就要去找农家乐的老板算账,他以为是吃的东西有问题。
  苏冉冉急忙拽住对方,疲惫地摇摇头,虚弱地说,“没关系,是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的,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可以。”
  欧阳澈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抱起苏冉冉,就回了民宿的客房,之后又怕小家伙晚上折腾,出来带着苏小牧去另开了一个房间。
  哄睡苏小牧,已经将近晚上十点,欧阳澈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苏冉冉,然而脚刚上床,还没有躺好,就发现苏冉冉已经醒了。
  “饿吗?我让老板去做些吃的,今天光吐都没怎么吃东西。”
  说着,欧阳澈就要起身下床,被苏冉冉拉住,摇着头道,“不用了,我什么都吃不下,嘴里苦的很。”
  憔悴的脸色,再加上这番话,叫欧阳澈心疼不已,他皱着眉,盯着妻子憔悴苍白的脸,没有犹豫,探身下去,吻住了那有些干燥的唇瓣。
  轻车熟路地探舌进去,捉住那躲闪的小舌,辗转吸允,搅得苏冉冉很快就嘤咛一声,睁开眼来,有些惊诧地望着欧阳澈。
  “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嘴里苦。”
  “所以我才要分担一些,这样就不止你一个人苦了。”
  欧阳澈嘴角含笑,语气颇为正经,仿佛在讲什么大道理。
  苏冉冉自知嘴上功夫比不过她,也没有多少力气再反驳,只轻轻瞪了他两眼,便又阖上眼,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这一天很快过去,一家三口从农家乐回到景秀园,很快就开始了各自的忙碌——欧阳澈忙着敲定合约,苏小牧再次被送往封闭学校,苏冉冉则继续画自己的稿子。
  欧阳澈颇为有心地把前一天三个人拍的照片洗出来,打算做个照片墙,好让家里多些生活气息,只是手上工作忙,不方便亲自去取,临到约定时间的时候,便拍了手下去店里拿。
  “噔噔噔。”
  三声敲门声,欧阳澈以为是取照片的人来了,便头也没抬就让对方进来,道,“先放桌子上吧,辛苦你了。”
  不想却听到了个熟悉的女声,“呦,欧阳总裁真是个体恤员工的好上司。”
  欧阳澈猛地蹙紧眉头,硬是压住心中的火气,皮笑肉不笑道,“季大小姐每天都这么悠闲吗,每天在别人的办公室晃荡。”
  彼此习惯了语言上的针锋相对,谁也没太在乎对方在说什么。
  季雅难得没有嚣张地在这里胡闹,在沙发上坐下来,翻了翻杂志,似乎在等欧阳澈下班,而看到指针转到十二点之后,欧阳澈便起身拿起衣服,准备离开,丝毫没有理会季雅的意思。
  “你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哪怕你爷爷的死是苏冉冉造成的?”
  季雅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质问对方,她怎么也不相信,对方知道那个监控视频的事,还会容忍苏冉冉继续呆在景秀园。
  欧阳澈闻言顿住脚步,回身冷眼瞪着季雅,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这个消息,但是这是我的家事,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如果你再一而再再而三闯进来说一些有的没的,别怪我下次直接在公司门口挂上,禁止季雅入内的广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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