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池中物
何轻轻接过喝了几口,“嗯,真甜。”
“喝完了吧,那就快给我讲讲。”叶微漾催促着。
何轻轻放下杯子,“大概是在四年前吧,也是个夏天。其实我没告诉你,我没去大学之前一直和他住在一起。而且那时候曾泊言也住在这里,后来才搬出去的。”
叶微漾看着她,“看来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何轻轻赔笑,“那以前不是要顾虑你怕你发现吗?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所有情况,以前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嗯,今天我就耐心听着。”叶微漾端着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其实当初我带着公孙离开长青山时,公孙真的什么都不懂,他几千年都呆在长青山,很少出去。尤其近几百年我和白茶接连历劫,他从来没有出来过。不过还好,当时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比较多。”
“哦,因为你经常出来玩儿。”叶微漾笑她。
“因为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啊,我没有公孙那么耐心,那么经得起时间消磨。”她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薯片吃了起来。
叶微漾也伸手从她怀里的包装袋里拈了块薯片,“那你们究竟怎么认识曾怀谦的?”问完,她朝着嘴边的薯片咬下一口,发出“咔嚓”的声音。
“那天曾怀谦跟她母亲吵了一架,他心情不好,喝醉了倒在路边。因为公孙那时的容貌不好直接暴露,于是我们就先呆在一个公园里的角落。我们就是那时候发现的曾怀谦,因为当时我们没有钱,所以曾怀谦成了我的目标,正好他又喝醉了,所以我就更方便下手了。”何轻轻说着还觉得好笑。
“然后呢?”叶微漾继续吃着薯片。
“然后我就拿了他的钱包去给公孙买了口罩和帽子。再然后,我俩仔细观察曾怀谦,从穿着打扮上认定他是个有钱人,于是,我们俩就站在他身边,守了一夜。”
“那他醒了以后呢?看到你们什么反应?”叶微漾问。
“我原本打算等他醒了直接威胁他被绑架了,让他交出五百万的。但是,他醒了以后看见我说了一句‘仙女’,我瞬间改变了注意。”
“什么主意?”叶微漾追问。
“我决定用美人计。你想啊,自古以来男人为美人一掷千金的还少吗?想想经典案例,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商纣王为妲己挖了比干的心。我要是成功诱惑了他,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就能进行得很顺利。再说,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何轻轻冲她抛个媚眼儿。
“懂的还挺多。”叶微漾忍不住笑,“那曾怀谦真上当了?”
何轻轻嗔她一眼,“什么上当?那叫被我的天姿绝色迷倒了。然后我就上演了一出苦情戏,说公孙是我哥哥,我们家世代隐居深山,这是第一次下山,让他收留我们。”
叶微漾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这么……不靠谱的理由,他也信?”
“他没信。”
叶微漾看她一眼,“不信才正常嘛。”
“可他还是把我们带到这里了,对我们的一切要求也照办了。”
叶微漾满脸好奇,难以想象当时的场景,问:“曾怀谦当时怎么想的?”
何轻轻笑了笑,“说白了就是对我有企图。你不知道,他当时想了多少办法想睡我。”
叶微漾惊呆了,“你是妖,他肯定斗不过你。”
“确实,从没有在我身上占到过便宜。”
“听说他前女友很多,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就跟你磕上了?”叶微漾表示不理解。
“这你就不知道了。对于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叶微漾朝她竖起大拇指,“见解独到啊。”
“过奖。”
“继续继续,然后呢?”
“然后……然后一年过去了,他还那么坚持不懈。不记得具体是哪天的晚上,我以为他又去应酬晚上不会回来,公孙出去拍夜景了,他每回出去必然拍到日出才会回来。于是我悠哉悠哉一个人穿着泳衣在游泳池里游泳,知道没人在,我胆子就大了,在泳池里的开满了荷花。而恰巧,这一幕被中途回来的曾怀谦看到了。”
叶微漾眼睛都张大了些,“那他什么反应?”
何轻轻挑了挑眉,“看呆了。”
叶微漾:“……”
“后来我告诉了他我和公孙的真实身份,没想到他接受能力挺强,没几天就消化了,又跟以前一样的性子。不过后来我就去你的大学想办法认识你了,住在宿舍很少回来。”
叶微漾点点头,“难怪当时他疯狂地追你。”
两人相视一笑。
客厅之外,两个男人走出别墅,在门口并排站着。
别墅外有个荷花池,正值花期,荷花争相斗艳,迎风招展。
荷花池是在发现何轻轻真实身份后不久建造的,别墅里只要有她在,荷花开得都要艳丽饱满些。
曾怀谦看着荷花池笑了笑,想到几年前见到何轻轻在游泳池里开满荷花的场景,美艳不可方物。
如果说之前只是为了好玩儿而带他们回来,那天之后,他是真的被她迷住了。
他见过多少女人,比她美的、比她媚的、比她性感的,可都不及她,纯真又有心机,妩媚自知却又明白自己的底线。
那一晚,他真的以为见到了神仙一般的女人,她本是池水之物,水是她的世界,是她的武器,也是她最美的衬托。
满池荷花并放,她立于中心,只穿着浅蓝色的泳衣,尤若美人出浴,曼妙窈窕,所有美丽的夜色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她有意勾引却又不允许靠近,他原本只当她是在欲擒故纵,他以为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却没想到,他才是被操纵的那一个。
还被操纵得心甘情愿,丢了心,动了情。
结束回忆,曾怀谦率先开口:“房子装修好了吗?”
“好了,在通风。”曾泊言语气平淡。
曾怀谦颔首,“还是没有白茶的消息?”
曾泊言蹙了蹙眉,“没有。”
“这次的事故会不会和她有关?”
“不确定,现场没有她的气息。”
曾怀谦想了想,问道:“那如果她可以隐藏气息呢?她都可以悄无声息走出轻轻的结界,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曾泊言也在思考这个可能性,“但她的修为已经被我毁了七成。”
“她有没有没别的朋友,可能会帮她?”
曾泊言摇头,“不知道。”他从未关注。
突然一下静了下来,良久,曾泊言再次开口:“那个男人,可以想办法吗?”
他没有明说,但曾怀谦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心,他在牢里不会好过。”
“多谢。”
曾怀谦笑了,“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曾泊言看他一眼,没有反驳。
没多久,两个女人谈完过来叫他们吃饭。
原本比较沉闷的氛围因为她们的说话声,变得热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