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偿还
曾怀谦立马坐起来查看她的伤势,叶微漾也连忙跑过去,拿出包里的纸给她擦着唇角的血渍。
曾泊言则站在他们身前抵挡,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伤。
但何轻轻却伤得不轻,脸色都变得煞白,浑身无力摊倒在曾怀谦怀里。
曾怀谦抱着何轻轻,指骨凸起,柔柔抚摸她的脸,目光深沉如墨。
“弟妹,劳烦把轻轻照顾好。”曾怀谦将何轻轻推放在叶微漾怀里。
“好。”叶微漾仍处于心惊肉跳的状态,这是第一次见到妖和妖之间打起来。
曾怀谦站起来,右手探进西装左边内层的口袋里,走到曾泊言身边,取出了一把银白色的枪,没有任何停留,对准女人就是一通打。
“砰砰砰砰砰!”五声带了消音器的闷响。
女人眉目淡淡,一动不动,仿佛朝她打去的不是枪子儿,而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飘花。
果然,子弹在距离女人大约一寸的距离停下了,仿佛她周围有着干扰子弹走向的磁场。又仿佛时间被凝固,五颗子弹在女人心口相邻的位置齐齐被定格住。
女人抬起左手,食指在其中一颗子弹上碰了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砰刺!滋滋……”
然而她话音刚落,那颗在她指尖的子弹突然间炸开,外壳飞落,里面还有一颗如同钉子形状的短钉从女人的皮肉中穿过。
她的反应也极快,知道剩余的子弹都会有相同的情况,迅速弯腰偏身去躲避,可距离太近,子弹钉又来势汹汹,虽未打中心脏,也全部没入她的肩膀处,鲜血瞬间“噗嗤噗嗤”的滚落出来。
那颗穿透食指的子弹,甚至从她的脸颊上划过,擦出一条血痕。
女人的脸瞬间变得扭曲,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几乎要将曾怀谦看穿了去,“这是什么?”
“没长眼睛吗?子弹!”曾怀谦没有好语气,“敢伤我的人,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代价。”
他又从口袋里取出新的子弹,准备上弹夹。
“杀伤力果然强悍。”女人冷哼一声,右手捂着左手食指,“不过,刚才是我大意,你认为这东西还能伤我第二次?”
曾怀谦上好子弹,把枪拿在手里,抬手对向她,“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曾怀谦和曾泊言迅速对望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女人稳了稳身形,已经做好防御姿态。
秦栩生在这时候却从她身后走来,看到面前这一幕,也是惊了一惊。
“什么情况?”秦栩生站在女人身后三米之处。
秦栩生之外,还有一个陌生女孩儿匆匆忙忙赶过来,看上去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面貌。她跑上前看到女人肩膀和手上的伤,大叫了一声,然后迅速走到她跟前,“我的天哪,母亲,谁能把您伤成这样?可真是厉害了。”
趁着这时候,秦栩生看到曾怀谦正冲他使眼色,他赶忙跑过去。
曾怀谦看了眼身后,秦栩生向后走过去,见到何轻轻的伤也是倒抽一口气,赶紧用妖力给她治疗。
“闭嘴!”女人瞪她一眼,“我说过了,在外面叫姐姐!”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姐姐?不是我说您,您这天天不是闯祸就是捣乱的,可被人逮着遭报应了吧?”
女人嫌烦,甩开她扶着她肩膀的手。
女孩儿无奈,脸上堆笑准备跟对面的人道歉,突然见到面前两个男人的长相,要道歉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她知道她母亲为什么要费时间耗在这儿了。
尤其是拿枪的那个男人,实在太像了!
女孩子上前两步,仔细地打量。
曾怀谦蹙眉,枪口已经对到女孩儿的额心,“你做什么?”
女孩儿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她回头看看受了伤的母亲,再次转头来说:“那是我母亲,这个,她……她有点儿那个……嘶,怎么解释呢?”
女孩儿混乱地抓抓头。
曾怀谦危险地挑了挑眉,“母女?很好,一起解决了。”他已经准备扣动扳机。
“诶诶,别!”女孩儿连忙开口阻拦,“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听我解释啊。”
曾怀谦不耐烦,“没那么严重?你眼瞎吗?”
女孩儿被吼得心头一跳,“你说的是那位姑娘的伤吧?我能治,保证治好。”
“不用你们治。”曾怀谦的食指勾在扳机上,“我未婚妻受的伤,你们拿十倍来偿还。”
“十倍?”女孩儿拧着眉,“这不太好吧?会死妖的。”
“废话!”说话的瞬间,他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又是一声枪响。
女孩儿并没有被枪打中,她人已经被她母亲拉走,枪子儿打在了墙壁上,却没有穿透,在触碰墙面的一瞬间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女孩儿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这位先生,有话咱们好好说不行吗?干嘛要动用武力?”
“小九,闭嘴!”女孩儿母亲低声呵斥,看向落到地面的子弹,“这居然是法器!”
“哼,法器又如何?”她看向对面的几人,不客气道:“我唐久香就从没输过,想报仇,那就看看是不是有那个能力!”
唐久香放开小九,右手抚上左边肩膀,用力一按一扯,没入血肉之内的四颗子弹就被她这么徒手吸了出来,“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而她的伤口,正在一点点恢复。
“母亲!”小九大吼一声,“您至于吗?人家怎么说都是无辜的,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您先动的手,您怎么还能如此无理取闹!”
“你活腻了吧,敢和我这么说话!”唐久香回头瞥她一眼。
小九伸手把她推开,“这件事我来解决,您就别再添乱了,再说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况且……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您别再执迷不悟了。”
唐久香身子一颤,小九似乎说到了她的痛处,她不再说什么,神情都有些恍然若失。
小九又走到他们面前,开始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母亲她……也是太执着了。那位姑娘的伤我们承诺治好,需要多少赔偿我们也照给不误。我母亲也受了伤,咱们就别再争执不下,你们也看出来我母亲的修为,就算你们加起来也未必打得过她,何必弄得两败俱伤?是吧?”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话里还透着一股无形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