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的晕船……呕!(上)

  我被狂刀的话闹了一个大红脸。
  偏偏他似乎还不打算放过我,继续笑嘻嘻地问:天呐,看你的表情,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是奔着大生蚝去的?
  我不服气地反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啊!
  狂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本座像那种需要靠外物壮阳的人吗?
  我愕然。
  喂,这个时候你的台词难道不应该是“爷是那样的色鬼”或者“爷是那么色的人”这一类的台词吗?这好好的一言不合就开车,你还搞成习惯了是吧?
  心头不满,我用刚刚好被他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不是像,根本就是。年纪大了嘛!你不用解释的,我懂!
  你懂个屁!
  狂刀都快抓狂了,反手就从背后一个像是钓筒的木桶里拔出一把刀。
  那刀和他的斩马大刀造型截然不同,细而长,宛如毒刺,看起来应该是配合水战而接舷战而特意打造的。
  他把那把刀架在我脖子前,气势汹汹地比划了两下:小子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啊,要是我在六扇门里听到一点关于我那什么的风声,绝对要取了你的狗命!
  说着他还指了指在场的其他人:还有你们,也是一样!
  胖子连忙在旁边叫起了撞天屈:这不公平,就算我们不说,万一怡春苑的小桃红欲求不满,闹到了六扇门去,难道也要我们背锅?
  狂刀愣了一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怒吼,放屁!老子从来不嫖妓!公务员的基本纪律啊,你们到底懂不懂!
  胖子耸耸肩,不说话了。
  算了,懒得和你们这群小辈计较。
  狂刀深呼吸了几次,才总算把满肚子脾气压了下去。
  他指了指周围的巨大宝船说,我们虽然不是冲着大生蚝去的,但是这里的船主,倒是十有八九指着生蚝发财呢!走,我带你们去见一见这次主事的人。海上不比陆地,不听懂行的人指导,那真是会连葬身之地都没有呢!
  我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宝船,真的是准备出航去极北的?捎带上我们只是顺便?
  对啊!难道你还不肯放弃这么多船,都是为你一个人而开的愚蠢幻想?
  狂刀毫不留情地奚落我。
  没那回事。
  长期被一群损友奚落,我的脸皮早就磨练出来了,此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只是好奇,现在都冬天了。极北的海洋应该早就封冻了吧?他们现在去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这里的船主们,除了去北洋捞生蚝之外,最大的目标就是狩猎一种极北地区特色白色巨熊,我们称之为白罴的巨兽。
  它们的熊胆小小一颗就价值万金。
  夏天的时候,它们只能生活在极北的一小块区域,但是冬天浮冰面积扩大,就连靠近高丽宇宙国的地方,偶尔也有白罴的踪迹。幸运的话,船队能少跑几千里的海路呢!”
  狂刀得意洋洋地跟我们炫耀他的博学。
  只是看他的表情,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也是刚听人说了不久,现在不过是跟我们现炒现卖罢了。
  一边说着话,狂刀一边引着我们上了一艘宝船,说这艘船的股东里面,六扇门暗中也有注资,所以这一次就由他们带我们开启极北之旅了。
  正说着话,迎面一扇船舱的门忽然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衣着富贵、面貌却充满了不安定气息的中年男人来。
  自从入行以来,长年混迹市井,形形色色的人我都看过不少,相面之术也算是有了一定火候。
  一个人是干什么的,我看看脸、看看手再看看衣服,也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这个中年人身上,却充满了一股让人不安的矛盾气息。
  从打扮配饰来看,他的钱财纵然比不上胖子的老爹,但也绝对是一方神壕的级别。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是很注意自身的安全和安定的。
  老话说得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
  但是他不一样,他的肤色黧黑,眉宇间的每一条沟壑,都仿佛荡漾着一股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死气息。
  一般同样的感觉,只有在那种浪迹天涯的游侠身上才能看到。
  我们双方一照面,都是一愣。
  狂刀见状,连忙就跟我们引荐,说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一位就是我们此行的船东,孙家二爷。这几位就是此行要麻烦你照顾的顾客。
  孙二爷闻言,走上前来潇洒地一拱手,说千万别听狂刀前辈给我脸上贴金,我就只是这一趟出海的船长,什么船东,谈不上的。这船是我们家族里的产业,我带着玩一玩而已。
  他这股气度顿时让我们折服了不少,也连忙跟他见礼。
  客套话讲完,我扯住狂刀低声问,你说的我们此行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和我一起出海?
  这不废话吗?
  他挣脱我的拉扯,叮嘱我道:
  闲言少叙,你们先学我这样,换一套船工的衣服,马上就要开船了,不想被高丽棒子捉现行就照做。其他具体的事情我稍后再告诉你们。
  我们也知道,在航海上都是彻头彻尾的外行,只能依言而行。
  换衣服的过程中当然也少不了闲聊。
  听狂刀说,这孙二爷是江南巨富孙家当代家主的二弟。
  不过和他哥哥生财有道不同的是,这哥们从小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钱多到花不完,吃喝嫖赌都玩腻了。人到中年居然迷上了冒险,甚至称之为作死也不为过,往往都是哪里危险往哪里钻。
  这不,前些日子这货听人说极北之地冰封千里,刺激的一逼,马上就找关系跑过来当船长了。
  “要我说啊,这有钱人和我们这些苦哈哈就是两个物种。他们的想法我压根弄不明白。
  你说那么有钱,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跑来自寻死路。
  偏偏作了这么多年,还活蹦乱跳的,也真是难为帮孙二爷擦屁股的那些护卫了。”
  我没忘记之前的话题,斜睨了狂刀一眼,然后揪住他继续追问道:那你呢?你看起来不像寻短的人啊!
  他大白眼一翻,想用秘密任务的借口把我们搪塞过去。
  开什么玩笑!大家都是体制内的人,糊弄鬼呢!
  于是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狂刀终于遭不住了,交待说他早就盯上了一伙逃亡海外的前朝余孽,此行便是去追杀那些人的。顺便也可以给我护航。
  对于最后一句话,我们集体回应了两个字:
  呵呵。
  以狂刀的尿性,他要是真的咬住了那些所谓的前朝余孽,不找我们帮忙做苦力,那才真是咄咄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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