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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巴掌拍在大宝剑上,可惜剑身静悄悄地一片,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尴尬了一秒钟,又换了一个姿势,再拍了一巴掌。
  这次的台词是:
  鬼火!出来吧!
  鬼火还是没鸟我,这下子我是真的尴尬癌都快犯了。
  眼看着周围的尸蟞再次聚拢,四面八方都是节肢划动的声音。
  我一咬牙,就要第三次拍击大宝剑。
  就在这个时候,公输衰人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他说你这个样子没用的。
  我霍然转身,直直看着他说,难道就这样等死不成?老子还是个处男,可不想和你一样……被、被虫子咬那里啊!
  公输衰人闻言顿时嚎啕大哭,说你是处男,难道老子就不是?你当老子苦心钻研机关术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做出一个和真人一样的美女傀儡当老婆吗?
  我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没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连翻了几个白眼,才伸出一根大拇指,说他妈光棍到这个地步,老子也真是服了你了!
  公输衰人虚弱地干笑了两声,说,谁叫眼下大唐男多女少,那些个婆娘长得不咋地,个个要紫金流苏大马车,还要皇城三环内的房子,妈蛋,老子一介木匠,猴年马月才能娶到老婆!
  看他似乎还打算继续吹牛逼,我连忙打断他,说那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有办法阻止这些尸蟞吗?不然就算你做出真人傀儡,只怕也玩不了啊!
  说着我还指了指他肿胀得隆起一团的裤裆。
  在被尸蟞咬过之后,他的某个不可描述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现在就跟在裤裆里藏了一个大口径的轰天雷一般。
  我有些好奇,用剑尖戳了他的裤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一边狂爆粗口一边问我,这剑上是不是有磷。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已经正色道,别否认,我闻到味道了。
  你是狗鼻子啊?
  他得意洋洋地皱了皱鼻子,说你也不看这是哪儿,坟地!这股磷的味道,老子闻得可熟了!
  我顿时无语到了极点,心想不就是磷火味吗?瞧你说得跟闻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我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他妈还不赶紧把磷火使出来啊!这鬼尸蟞最怕的就是火!你有克星不拿出来用,等死啊!
  我脑袋顶着石棺,摊了摊手,可惜脖子短了一截,怎么摊都摊不出那种潇洒随性的感觉。
  于是只好收回手苦笑道,说不是我不用,是本大人实在做不到啊!
  说着我就把大宝剑逼出鬼火的条件跟他讲解了一遍。
  他想了想,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催动磷火需要足够的内力,而你的水平还不够?
  嗯,虽然承认起来不太甘心,但是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了。
  糙!
  公输衰人突然暴骂了一句,瞪大眼睛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满满的都是四个字:
  暴殄天物!
  我只管笑笑,也不说话也不回骂。
  从他的话里,我已经确信这货应该是有办法帮我把鬼火引动出来的。
  那反正这些尸蟞又不会优先攻击我的,既然他这个挡箭牌都不急,我还急什么呢?
  我又不是太监。
  果然我这一淡定下来,公输衰人立马就急了眼。
  黑暗的四周,又响起了哗啦啦的响动,眼看着可怕的嗜尿尸蟞踩着同伴的尸体和浆液又冲了上来,他急得跳脚大喊:把你的剑插在地上点火,这里是古坟场,地底下埋藏着大量磷火,你的剑在这里不会变得更强,但是会更容易使唤。
  哦。
  我应了一声,倒转大宝剑插入地下。
  可是……啥都没有啊!
  “喂,大叔,什么都没发生啊!你的办法不靠谱,我的内力不够啊!”
  我回头冲着公输衰人大吼。
  这个时候他已经又被重重尸蟞围在了当中,听见我的话,他都快哭出来了:哎呦,我的大人,内力不够,你用火折子点火啊!”
  我一拍巴掌,然后顺势一掌就把火折子拍在了大宝剑的剑柄上。
  轰!
  这一巴掌果真就像拍燃了火药桶,一道青蓝色的火光顺着剑身蔓延而下。
  火舌扑入地下之后,整个地面下都隐隐泛起了火光,感觉我们就像坐在一片火海上一样。
  点燃了地下的磷火,我又拔出还带着几分余焰的大宝剑,拿在手里像火把一样挥舞了几下,把靠近公输衰人的尸蟞都赶了开去。
  这些尸蟞真的如公输衰人所说,对于磷火有着天然的畏惧,大宝剑上的火光蔓延到哪里,哪里的尸蟞就像潮水一样疯狂地退开了去。
  他感激涕零地说这个地方果然是你的主场。
  我听了忍不住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你的主场才特么是坟地呢!老子的主场是那威严唐皇的六扇门,是那人声鼎沸的集市,是大唐帝都的滚滚红尘……
  公输衰人连忙打断了我的抒情,行了行了,不吹牛逼你能死啊?
  我一撤大宝剑,做出要把尸蟞放过去的架势。
  他大惊失色,抱着我的大腿大声认输,你是大哥,你是大哥,这还不行么?你说啥就是啥。
  因为动作过大,他不小心牵动痛处,又是好一阵龇牙咧嘴。
  我看他对尸蟞畏之如虎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说这缺德玩意儿难道不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么?至于怕成这个样子?
  公输衰人闻言不禁苦着脸叫屈,说你看我这个忠厚老实的样子,像是做得出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情么?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啊,不同的地方,鲁班书里会因地制宜,给出不同的取材意见。比如坟地是石棺和尸蟞,到丛林就可能是朽木和毒蛇了
  我盯着他上上下下审视了几遍,也没看出他到底哪里忠厚老实了,倒是一股子猥琐之气呼之欲出。
  接下来,我们头顶石棺,和这些尸蟞群陷入了漫长的对峙。
  它们畏惧我大宝剑逼出的磷火,一只只都缩到了旁边的洞壁上,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又贪恋公输衰人身上的异味,无论如何都不肯撤离。
  突然公输衰人推了推我,说你没有觉得周围越来越热了么?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来,我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都已经出汗了。
  我连忙低头一看,结果悚然发现,地底下燃烧的磷火,居然有失控的迹象。
  滚滚热量从脚下的土地透出,穿过鞋底,灼热逼人。
  在一些土层较薄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冒出一丝丝的小火苗了。
  看上去再过不久,这个陷坑就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火坑,到时候我和公输衰人的下场,想来绝不会比烧烤架上的烤鸡好多少。
  唉,看起来,祖先早就已经算到这一步了。就算有人能用磷火驱虫,也根本只是在被咬死和被烧死间选择啊。公输子果然学究天人,不得不服。
  公输衰人幽幽地道。
  我忍不住气结,说你他妈到底在那里感叹个什么鬼啊!还不快想办法!火是你让我点的,难道现在你还想当甩手掌柜不成?
  他看了我一眼,饮鸩止渴,不得不为。
  去你妈的饮鸩止渴!老子让你想办法!
  办法,有。
  公输衰人忽然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坚定之色。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心寒,问你想干嘛?你可别乱来啊!
  他说我还有一计当可死中求活,不过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就是逃出去以后绝对不能对我下手,要保证我的安全。
  我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说放心,出了这个鬼地方,我一定当没见过你,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反正这公输衰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除了偷偷机关术,几乎没有别的苦主。我也犯不上为了这点小事,就拿自己的性命跟他死磕。
  可惜马上,我就后悔了。
  这家伙竟然一把拉下了自己的裤子,某个已经肿成东北大血灌肠的不可名状之物,则笔直地对着我的方向!
  我糙!有话好好说啊!你不是要想办法吗?脱裤子干嘛?你用哪个头想办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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