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杀我?
看到大唐军弩的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慌神了。
这种按理来说只供应军队的神兵利器,是朝廷震慑江湖的底气所在。
侠以武犯禁,但是在大唐,却没有几个侠客敢和朝廷的军队刚正面,就是因为这种军弩的存在。
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不信邪的武者,就是折在了这种强弩下。
可以说,这种弓弩射出来的每一箭,都是血淋淋的战绩。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这种要命的东西丢给黑帮的?”
我气得直跳脚,骂声不绝,但是行动上还是果断认怂,朝着旁边的店铺里躲去。
倒是彪爷看到我缩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回了自信,从旁边卖肉的摊子上抄起两把杀猪刀就冲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说老子两把刀杀遍剑南无敌手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脸了。
毕竟弩箭虽强,但是射杀对象也有一个上限。
我怕,但是无心人魔可不怕。
彪爷和我还没过几招呢,他就把小萝莉和刚子往旁边的店铺里一甩,自己像一阵风一样掠过数十丈的距离,冲进了弩箭队里去了。
啪啪,啪啪啪。
三下五除二,飞熊帮的弓弩队就像小鸡仔一样被他一脚一个全部踹翻在了地上。
彪爷看得眼睛都直了,手上两把刀当啷一声就落在了地上,然后被我一剑拍在脸上,当场扑街。
无心人魔走回来一把揪住彪爷,说哥们,我们好好跟你打听事情你不说,非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才满意,是吧?
彪爷叹了口气,说,得,我认栽,想问什么你们说吧。
我缓了口气,说:“前两个是不是有个阴阳脸来找你?”
彪爷一愣,神情突然变得无比狂热:“哈哈,原来你们就是来寻护法晦气的仇家,我告诉你们,护法已经被我送走了,你们一辈子都休想找到他!”
我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心想妈的邪教徒的本质暴露了吗?
无心人魔冷冷地说你不要跟我装疯卖傻,最好别逼我杀你。
彪爷怨毒地看着我们,牙关紧咬,只是嘿嘿冷笑:“这里闹得这么大,救我的人马上就会来了。杀我,你敢么?”
我走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喝到:“老子胆小,你别吓唬我,不然我手一抖你就死了。”
彪爷还想拿唾沫吐我,我一闪身躲开,反手又在另外半边脸上给他来了个对称的。
他没有再挣扎反抗,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我,说你等着,搞乱了神教的布置,神的制裁会跟随你到天涯海角。
神的制裁?什么玩意儿?
我回头看了刚子一眼。
刚子这时候正好从外面畏畏缩缩地走进这间店铺,听到我问他,回答说:哦,就是刺杀。
刺杀?我还以为是要画个圈圈诅咒我呢!
啪!
又是一耳光。
我拿出神捕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说看到这是什么了吗?
看彪爷的眼神还有些茫然,我不得不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说这东西叫神捕令,里面的每一个积分就是你们邪教的一条人命,刺杀我?不存在的。
彪爷嘿嘿笑着,像疯了一样,说等着吧,不久之后,神临大地,你们所有人都要在神脚下的业火中挣扎!
我说少拿这些鬼话吓唬人,老子不是吓大的,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阴阳脸……他去哪儿了?
呸!
彪爷尽管被我挑断了四肢的筋骨,震断了经脉,连想动一下都还是奢望,但是是拼命地吐了一口口水,以示自己的不屑。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一脸挑衅的神情,我总算是明白,想从这个狂热的邪教徒嘴里套出情报,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确定了这一点,我扶了扶发疼的太阳穴,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听出我语气里的杀意,却是疯狂地冷笑:“你不敢杀我!你怎么敢杀我?”
这个人,已经疯了。
我站直了身体,怜悯地俯视着他: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么?”
彪爷满不在乎地看着我:“我告诉你,我叔叔是这剑南镇守的义弟,你如果动了我,保管你走不出这剑南城!”
“我不杀你。”
我没听到,因为在他说出后面的话之前,我已经背过身去,指着无心人魔说:“但是他敢。”
“杀这种人渣简直有违俺样的美学。”
人魔大爷话虽如此,但还是一指头点在彪爷的胸口。
“你、你……”
彪爷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突然脑袋一歪,再也不动了。
死了。
而几乎就在彪爷倒下之时,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呼啦!
不少穿着城卫军制服的人涌了进来,一个头发斑驳的半老头子看到躺在地上的彪爷,突然嚎啕大哭,说我的好崽啊,你怎么忍心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放心,爹一定为你报仇啊!
他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另外一个跟着他进来的妇人也是跟着哭。
呃,不说你是他叔叔么?怎么又变成崽了?
这什么情况?
我摸了摸鼻子,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广大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的剧情。
只是还不等我脑洞大开继续编排下去,两道怨毒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我身上。
那老头看着我手上的剑,突然一挥手,指着我咆哮,拿下他!不!敢反抗的话格杀勿论!
一众兵丁领命而来,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只是下一刻,我随口的一句话,就像定身法一样让所有人裹足不前。
“六扇门第七神捕,奉命追捕邪教徒!此人与邪教徒勾结,谁敢阻我,与之同罪!”
看着我手上的令牌,一群士兵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放下了武器。
“老丈,现在你还确定自己是他的爹吗?”我看向了那个老者,微笑出声。
啪的一声。
老头像抓到火炭一样,一撒手就把怀里的尸体给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