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结果
众人暂且安静下来，听张泉又继续讲述自己的冒险经历。
草原看似一望无垠的风景似乎比山林地形更加开阔，但是人类幸存者们面对怪物却是绝对的劣势。
一旦遭遇怪物就只能亡命奔逃，身体条件比较差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被怪物追上杀死，就算是没有被这些怪物杀死也极有可能遭遇其他的怪物。
而白贤等幸存的人类就主要靠挖地洞生存在地下面，很难在草原上和成群结队的怪物群体对抗。
之前还说草原比山林好的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偌大的南江市幸存者数量居然没有超过一百，而海河市这边幸存者数量还有两三千人，这本来就是极大的差别。
“虽然我和潘荣相处的并不怎么好，但是我感觉这件事上还真是他的一大功劳。”于长江说道，“最初一万人的大营地，真是给海河市的所有幸存人类保留了元气，到现在历经几次磨难，还剩下近三千人。”
说到这里，他自己倒是没用别人提醒就主动结束了话题——一万人大营地之所以变成这样，在许多人的腹诽中，正是他这个继任者远远不如潘荣潘市长的关键黑历史。
假若他能够应对得当，而不是叫所有人都一哄而散，可能也不会在那一次的怪物突袭中损失那么多人。
当然，这也仅仅是可能罢了。事情不容假设，许多人心中完美形象的潘荣潘市长，在张泉等人心目中完全剖析开来，也不过是个心思深沉有些变态的老头子。
只不过潘荣营造形象的功夫相当了得，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付出很大功夫。就如同有人说的那样，假若一个人当一辈子伪君子，那他就是一个真君子。
潘荣除了损害某些少数人之外，大部分的决策也称得上是英明，因此不少人都还在怀念他。也因为他自己营造的这形象，张泉也没必要因为一个死人的身后事而特意更正，制造营地内的心理隔阂。
清算一个死人的功过，还不如更实际一点，作为团结大多数的工具。
于长江这么一说，白贤也是惊讶震撼：“海河市竟然有人在毁灭游戏出现的初期就聚集了一万人规模的幸存者？你们真的很幸运，那个人真是很厉害的英雄啊。”
焦无艳等人互相看看，表情很奇妙——潘荣这真面目倒是在口口相传之下越来越隐藏的深了。谁能想到他真正的面孔？
不过他们都不是莽撞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都明智地保持缄默。
张泉早就说过，不要因为潘荣的事情和别人争论，倒是潘荣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件事可以说一说。毕竟从很久之前华夏统治的奥妙之一就是皇帝是好的，都是大臣在作孽……潘荣这个形象八成是很难动摇，并不妨碍他有个坏蛋儿子，也算是适当还原真相。
感慨几句潘荣当初建立海河市政府营地的功劳之外，张泉又把南江市一行的遭遇也都说了，又让岳淑芬安排白贤等几十人的住处、以后生活安排。
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张泉又开口说道：“今天议事厅内大家也都在，正好也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距离下一次怪物降临还有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家心里估量着也都有准确时间。”
“从明天开始，带领升级这件事情还是要继续。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全民都升级都拥有一定的战斗能力和战斗心态，因为这个缘故还让一部分人离开营地成为了游民，所以这件事还是要继续。”
众人都微微点头，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既然说起这件事情，众人心里也都微微一沉。
“张泉，下一次的怪物，可就都是二十级以上的怪物了吧？”焦无艳说出众人的心声，“我们的等级提升这么慢，怪物却一直这样迅速地投放，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张泉沉吟一下，目光落在白贤身上。
白贤不明所以：“张泉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张泉说道：“这一次我前往南江市的主要原因，一是为了寻找更多的幸存人类，二是为了验证一个想法。很不幸的是，结果一点都不乐观。”
“南江市的幸存人类总共加起来都可能不到一百，而那个想法也被证明是错误的。”
焦无艳脸色微微发白，其他人倒是没有这么大反应，因为张泉在出发之前并没有召集所有人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这个想法就是，毁灭游戏既然是一个游戏，我们这些人类作为游戏的要素之一，应该是不可缺少的。所以我们这些人类的数目应该被毁灭游戏维持在一个差不多的数目，等待着游戏的主角到来，不至于彻底毁灭……”
张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众人都吃了一惊，于长江和孙宇两人尤其吃惊。他们一直都是用天降灾难的方式来思考毁灭游戏后遭遇的一切，没想到张泉居然会这样从游戏的角度思考问题。
还别说，看起来似乎还挺有几分道理……
白贤也是张大了嘴，没想到张泉到南江市要验证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想法。
甚至于，有人心中升起几分侥幸和希望：要是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无论怎么样，人们都应该不至于灭亡？
不过，紧接着张泉的话就把他们心中升起来的侥幸给打碎。
“然而事实证明，这想法是错误的。南江市的人们已经基本等同于灭绝，根本没有什么游戏控制者来控制人类的数量、控制人类不灭亡，人类也并不是毁灭游戏中不可或缺的因素。”
“人类不积极进取、快点升级，真的会灭亡、真的会灭绝，绝对没有侥幸。这就是我得到的结果。”
张泉沉声说完，议事厅内一片静默。
如果说，之前是众人有些心情沉重，因为不久之后更加厉害的怪物将会到来，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压力，令众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