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四起
对于张泉的决定,于欣悦也并不意外,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解。
毕竟刚加入队伍,这时候还是要让柳楠三人先挑。
张泉又说道:“还得剩下一套白大褂,留着备用吧。梁朝军身上衣服基本没有破损,朱飞远衣服破损也很少,暂时不先给你们两个。”
梁朝军和朱飞远点头,并无其他意见。
这样简略分配完毕,张泉才看到跟着自己的欣欣,无奈之下也只能摇摇头。
欣欣的衣服同样破烂,但是考虑到她的精神状况,给她衣服也是送给她糟蹋,反而不适合给她衣服。
将这几件衣服带上,一行人继续前行。
偶遇几只雌犬人之后,张泉看看天色,带领众人返回营地。
衣服交给柳楠等人清洗,药品写入仓库物品名单储存起来,一天的冒险便是做了个结尾。
当夜,凉风四起,张泉等人休息的颇为不错。
同样的凉风,掠过森林吹拂在大地上,飘荡到海河市政府营地的时候已经带着寒意。
杨茜搂着孩子,靠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微微打着盹,这冷冷的风骤然拍打在她脸上,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孩子还在安静地睡着,小手小脚静静地合在一起,煞是可爱。
杨茜的心慢慢平复下来,不是孩子哭闹就好。
摸了摸孩子的尿布,她又有点头疼:又尿了。
孩子的皮肤受不得屈,这泡尿要是就这么贴着身子肯定要起小红疙瘩。但是她手里面哪有这么多换洗尿布?这才半夜,就已经没有干净的尿布了。
到了白天,还得干净洗出来尿布再出去干活,要是不做点活,那肯定是没有吃的。这么白天黑夜的没个完,也是磨的杨茜没办法。
说实话,要是真有踏踏实实的男人,哪怕丑点,只要肯贴心照顾孩子老婆,杨茜也准备咬咬牙跟了。这日子太熬人,熬的杨茜最近眼窝都黑了。
白天要干活,晚上回来还得伺候孩子,这小孩子才多大?屁事都不懂,什么也指望不上,浑身到处是麻烦……
不过,杨茜心里也有点底线。她可以为了孩子嫁人,可不会为了孩子做那种出去卖的。像是有人隐隐约约地想要她出去陪着睡觉,换那么一点好处,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女人的裤裆一松,那就不算人了啊……男人再不把自己当人看,女人也再不会把自己当人看,他们看到的是破鞋,是骚货,是荡妇……
为了那么点好处,杨茜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将来孩子长大,他妈妈被人这样辱骂,谁能受得了?这是把自己的脸连同孩子的脸都给扔出去了。
正前思后想着,屋门被人敲了两下。
杨茜有点奇怪:这时候敲门,谁啊?
同屋的人只剩下一个睡得死、耳朵有点背的老大妈——其他的人都被孩子吵得不能休息,换其他屋子去了。这老大妈睡得又踏实、耳朵又聋,这时候自然也听不见敲门声。
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床上,杨茜开口问道:“谁呀?”
外面回答道:“巡逻队的,你们门口有两个面饼。是你们的东西吗?”
杨茜隔着门,摸起顶门棍以备不测——因为她蜂腰屁股肥腴,身材极佳又经常抱着孩子喂奶,每隔几天就有一两个按捺不住的想要尝她一口滋味。
杨茜见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忠厚可信能够托付自己母子二人的,自然是对他们严词拒绝。
这时候门外的人虽然自称自己是巡逻队,但是杨茜依旧不放心。
那些二流子、色痞子,可称为是下流无耻,什么谎话、油嘴滑舌的话都能够随口说出,谁要是信了他们海誓山盟、一生陪伴之类的鬼话,那才真叫是鬼迷了心窍。
“东西不是我们的!”杨茜说道,“你们自己拿去吃吧!”
“是不是你们的,你出来辨认一下再说,和巡逻队说话,隔着门算什么?你屋里藏了通缉犯?”门外那人叫道。
杨茜连忙分辩:“没有没有,我们这里没有其他人。而且面饼这种东西我们都是当即吃完,不可能有剩下的,这两个肯定不是我们的!”
“哦,是这么回事。”
外面的人答应一声。
杨茜的心稍稍放下。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简陋的门板上,杨茜和门板一起被撞翻在地,一股凉风从门口猛然刮过,床上的孩子哇哇放声大哭起来。
杨茜也顾不上其他,急忙从门板下面爬出来,跑到孩子跟前,小声哄起来:“不要哭,不要哭,宝宝……乖乖宝宝不要哭……”
门口,两个健壮的男人低头走进来。
借着月光,杨茜能够看到他们身上的军装。
居然真的是巡逻队的人?
杨茜终于有点放下心来。
“两位同志,你们真是巡逻队的?”
“我们不是巡逻队的?你觉得谁是?”其中一个男人语气冲冲地冲她叫道。
杨茜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没想到,我以为是有人跟我闹着玩呢。对了,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把门都踹破了?”
“搜查通缉犯李泉!”一个人叫道,“另一个人是谁?怎么不起来?”
“李大婶耳朵不好使了,睡觉又沉,咱们说的这些话她是听不见的。”杨茜解释道,“通缉犯李泉是谁?新的通缉犯?”
“不是,那不是前几天公告的那个吗……”一个健壮男人说道,“嗨,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这个老太婆姓李?正好跟李泉同姓啊。说不定你们这里就窝藏通缉犯。”
手指指向杨茜:“把孩子放那儿,出去我问你几句话!”
杨茜十分为难:“同志,我这孩子还哭着呢,等一会儿行不行?”
“等什么等!”另一个男人十分不客气地冲上前来,“给我出去!”
“那让我抱着孩子……”杨茜说道。
“出去!”那男人呵斥道。
杨茜无奈之下,只好放下哇哇哭的孩子,狠狠心向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同志,被通缉的那个人,我记得是叫张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