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怎样让他滚一边去?

  脚下的大地化为熔岩,你少全部变成了煮沸的岩浆,一道道红焰从地心之中喷射而出,绽放成永业的红莲,天空之上降下灭绝的凛冬,一把把冰剑狠狠插入赤红的身体之中,仿佛天神降下的审判,湛蓝的天空之上狂卷起灭世的暴风雪,死亡的酷寒旋转着化为永墮的冰棺,轰然落下。
  极热,将皮肤点燃,极冷,在皮肤上留下冻疮,赤红与苍蓝在极小范围内往来激突,在那赤色的身体上增添数不尽的伤口,只是这些伤口的深度都差强人意,哪怕极热与极冷交替变换造成了轻微的爆炸,也仅仅将皮肤炸得鲜血淋漓,在赤红人影变态般的恢复力面前,毫无作为。冰霜与火焰旋转着,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寒冰与火焰相遇,苍空与大地相接,终于对冲湮灭,变成了光芒。
  爆炸和金光,就在第三秒钟刚刚到来的时候点亮。
  大地化为浅坑,空气几乎被抽离成虚无,然而那金色的光芒之中,赤红的血肉,居然完好无损地保持下来,可以将几乎一切物质湮灭成灰粉的终极的魔法力量,对于这个邪恶得超出常理的存在,没有丝毫效果。
  魔法的力量,被他吸收,不仅伤痕痊愈,力量更增加了不少,那道令魔法师闻风丧胆的身影,依旧发出一串串肉麻的惨笑,两腿一蹬,直挺挺地朝苍白的身影扑过来。
  “别走呀!我的小心肝儿~~~~~”
  男人的嗓音模仿着少女的颤音,让魔法师感到浑身发冷。圣光百裂爪的攻势已经彻底失效。魔法师再也不敢停留在原地,只能夸奖叛镜翔鬼的能力发动至最大,疯也似的朝殿外的小空地跑去。
  然而他终究走投无路,当他冲出殿外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满眼的敌人,沿着围着小空地的那一圈碎石垃圾残残骸,密匝匝地圈了三圈。
  这些人,单个拎出来绝不是魔法师的一合之敌,就算组成军势也会被很快突破,可问题是对付他们,魔法师在动作迅速也还需要一旦点时间,而这个一点点时间,就足够身后的那人追上来了。
  魔法师不敢想象被追上是什么后果,那是任何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都绝对无法忍受的恐怖。他身后的追兵不是建州铁骑,不是北国大军,不是帝国皇帝的命令,而仅仅是——
  龚邑边。
  那块打不死的玻璃,那座战不动的断背山。
  光明的力量对他完全无用,因为他的心灵已经彻底扭曲,他的生命形式也彻底扭曲,堕落到无可救药,也无可审判,在严酷的神罚对他不过挠痒痒,再严酷的威胁对他不过耳旁风。赤红色的肉体,早已成为了极恶的存在滚刀肉一样,任何审判,制裁,刑罚,对他而言都是促进性@快@感的凌虐游戏而已。
  “光明的的力量不行,那么光明力量之下的水火力量也不行了?”魔法师从时空门中出来的瞬间这么想着,心情万般郁闷,身形无限狼狈,龚邑边已经落地,仅仅经过了不到半秒钟的搜索,他就无视了那些提醒壮硕的北国武士,将那淫邪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魔法师身上。
  魔法师从超空间中出来,面对的依然是北国武士们铁桶一样的包围,和从空中高速接近的人影。魔法师的兜帽落下来,露出满头银发,苍白色的长袍在几乎无风的环境中自动飘舞看起来如同邪恶的梦幻。
  “光明不行,那么黑暗呢?”
  他伸出右手,扣起无名指,一个简单的手势就召唤出一小片夜空,他头顶上张开梦幻的星空,甚至还有一轮绯红的满月,夜空之下,魔法师的身影变得更加清晰而真实,可是他周围的泥沙地面,变得虚幻而模糊。
  空气发出微弱的扭曲,大地被铺上血红色的月光。一丝丝黑色的触腕从地上冒出来,仿佛海底摇曳着的水草。夜空之中,虚无的黑暗吞噬了银尘周围的一切,更突显出他本身的洁白,然而那作为背景一样的深沉黑暗之中,似乎不安地蠕动着什么。
  那是连真正的死灵法师都不可以预测了解的终焉的未知,终焉的恐怖,梦魇实体化这个来自于蚩尤传承力量的新型魔法,虽然攻击力不强,却真正将魔法师们毫无界限的想象力和对空间的绝对掌控力,彻底发掘出来。
  银尘的这个魔法,用着暗黑魔力,可是归类上,应当属于奥术魔法,属于结合了死灵系和变化系的,从未在加布罗依尔的法典中记载过的禁忌法术。
  “能够暂时满足法师的一切想象。”就这一条特性,就足以将实体化梦魇归类为禁咒。
  龚邑边发着淫邪的喊叫,高速扑杀而来,而魔法师并没有如同刚才一样四处奔逃。
  掌握着如此可怕的能力的法师,这次连不战而退或者战略撤退都不选择了。
  龚邑边扑过来,狭长的眼睛里冒出**的亮光,两腮之上泛出浓重的桃红色,看起来很是恶心。银尘没有闪躲,看着他一头扎进自己刚刚召唤出来的夜空,白银色的瞳孔里满是戏谑和鄙视。
  也就在此时,他才看清楚了那赤红色的长者猴子一样长毛的身影,看清了他双手上被强行植入的钝头铁爪,看清了他胯下那根令人作呕的粗长的圆棍,那是魔法师最害怕的武器,远比一切刀剑斧头,长矛战车,火炮机枪更令他胆寒。那根圆棍是足以摧毁一切菊花的终极武器。
  龚邑边扑下来,一双铁手上再次爆发出两道凌厉的爪风,那爪风排列成X型,呈炽白色,风刃一样切割向法师,却在法师全身亮起紫光的同时落空。
  龚邑边一头撞进黑夜之中,紧接着级发出一阵惊恐绝望的惨叫,他奋力挣扎着,似乎想逃离某种恐怖的史前巨兽的口腔,可是没做到。黑夜之中,一根根漆黑的触手将他彻底缠绕,五花大绑成一个可怜的男奴造型,而那黑夜中走出的魔物,才是龚邑边最怕的存在。
  魔法师从另一边现出身来,发出一阵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冷笑:“我倒忘了,以前听过林彩衣还是谁说过,你这个家伙其实怕女人啊。”
  黑暗的女巫从夜色中走出,来到被暗蓝色光芒笼罩着的小空地上。她身后的夜空慢慢收缩成一个小点,随即消失在空中。女巫长得很好看,婀娜的身段,白皙的皮肤,浓黑的长发,艳红色的闪闪发光的眼睛,可是她的形象让任何男人看到都提不起丝毫的冲动,让任何一位僧人看到都会说上一句:“美色之类,果然红粉骷髅”。黑暗女巫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因为她脖子以上的部分没有丁点血肉,完全就是惨白色的骨骼。浓密细长的头发直接长在头骨之上,每一根都有婴儿的手腕粗细,一丈二尺长短。每根头发上都长满了黑色的龙鳞一样的倒刺,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蝮蛇。
  “继续跑呀!小亲亲!呕~~~~~~”魔法师自己做不出来对敌人落井下石一样的嘲讽,却不代表他就会放弃这样瓦解敌人意志的手段。他屈指一弹,一粒火星飞出指尖,在他身旁三尺距离内膨胀开来,变成一颗直径一尺半的巨大火球,火球长出了两颗亮金色的眼睛,一张横贯整个面部的大嘴,两颗几乎比绿豆还小的,黑漆漆的朝前的鼻孔,还有一对只有三寸长短,分别位于左右两端的小小手爪。火球,或者准确地说是一只火球怪,张开几乎和半个身子一样大的嘴巴,露出烈焰凝结成的,亮橙黄色的牙齿和颇具威慑力的,如同烧化了的铜一眼颜色和质感的舌头,发出一阵婴幼儿一样奶声奶气的悦耳声音,将银尘大法师在胸腹中潜藏着的不能说出口的腹诽,吐糟和嘲笑,和盘托出。那火球怪先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从大嘴里吐出一小团足可杀人的危险的火焰,将银尘脚下的沙地烧成玻璃状,然后就摇摇摆摆地飞到龚邑边头顶上,用名为言语的连锁攻击,对已经身陷绝境的龚邑边展开无情的补刀:
  “看看!看看!好端端的第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怕女人呀!男人生来不就是要喜欢女人的吗?不就像女人生来就是喜欢男人的吗?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呢!虽说这世上有什么自由恋爱的之类的,可是秉持传统的大多数人,都看不起喜欢男人的男人呢!男人喜欢男人,那不是基因有病,那是下面的把儿丢了呀!”
  开头的几句还算是文明,后面的一大堆话那简直就是精神污染级别的可怕打击,简直被范围系精神魔法·恐惧嚎叫还让人难以招架,加上那小幼童一样奶声奶气的腔调,加上那圆溜溜的蠢萌可爱的脸蛋和表情,那些言语的威力,不仅让给龚邑边脸色青灰,就连维持着圆环军势的武士们,也一个个脸色青灰了。
  龚邑边还在挣扎,他身上被缠上了更多的黑色触手,那其实不是什么别的东西,那就是女鬼的头发呀。
  他挣扎着,返虚级别的罡风狂暴地发射出来,却完全没法将缠在身上的黑色头发移动分毫,那每一根头发之上,都汇聚着无尽的力场,每一根头发都几乎有三四吨的重量,黑暗力量的暴力碾压,按理说以银尘的水平至多发挥出分神六重重的实力,因为他黑暗魔法的增幅力只有三十级,不是火焰魔法的四十级,更不是华夏神魂的一百四十级,可是谁叫黑暗属性克制着龚邑边身上那未知的“男男”属性呢。
  彻底丧失尊严,信仰,道德或者其他心灵底线的人,违背世俗伦理的人,异教徒之类的家伙们,无惧于光明的审判,却海黑怕比邪恶更加不讲道理的黑暗,无论是秩序的黑暗,还是狂暴混乱的黑暗,当绝对的黑暗降临在他们头上时,他们就会被克制,被压抑,变得像仓鼠一样弱小。
  黑暗梦魇幻化成的女鬼,慢慢走近在头发“绳子”之中挣扎得越来越无力的龚邑边,伸出柔嫩圆润的手指,轻轻点着他那粉红色的脸颊。
  “真是可爱的小男生呢!”明泉师姑的嗓音,被银尘恶意录制出来,通过女鬼毫无血肉的嘴,轻轻吐出,那温暖又柔和的嗓音,仿佛无形的针芒,扎在龚邑边身上,让他一阵剧烈的地颤抖。
  “不要!,求求你,不要!”作为一个大男人的龚邑边,此时发出的却是小媳妇即将被**一样可怜无助哀求,他头顶上的火球怪恶狠狠地说出一段极端不堪的黄色讽刺,让听到这些话的北国武士们脸色漆黑,简直比吃下几公斤苍蝇还难受,可是维持着军势罡风的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出呕吐的动作,他们不能让军势涣散。
  女鬼用那柔嫩的右手,轻轻捏住龚邑边的下巴,在后者疯狂地颤抖着的挣扎中,慢慢将没有任何血肉的骷髅嘴凑上去,白银色的大牙,毫无顾忌第触碰上龚邑边涂着厚厚胭脂的朱唇,算是一个浪漫又诡异的法式湿吻。
  龚邑边光着身子,被五花大绑跪在沙土之上,如同男奴一样剧烈颤抖着,领教着不可描述的女鬼之吻。他浑身抽搐,仿佛被绑在电椅上受刑,一双眼睛早已翻白,显然在巨大的恐惧和恶心之中昏厥,然而那女鬼并不满足,她用牙齿轻轻撬开男人的朱唇,毫无血肉的口腔中,闪电般地伸出一根血红色的舌头。
  噗呲一声,一道血光从龚邑边的后脑喷射出来,那你胡在任何攻击下都完好无损的头颅,居然就被如此轻易地攻破了。
  “这么简单?”站在一旁的银尘自己都不敢相信,曾经两度逼得他四处逃窜的龚邑边,居然就这么容易地被干掉了?
  显然不可能。
  “女女女!”大胆之中,突然传来这么一声模仿佛号一样的高声吟唱。那声音传到魔法师的耳中,让他一阵晕眩,那不是什么其他人的声音,那是双灯大师的声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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