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捉泥鳅

  尽管出门前袁丽一再叮嘱,别滑到水田里打湿鞋,结果丹露这小丫头一兴奋,还是不小心一脚踩空踏进了水田里,一脚水一脚泥,惹得肖洒哈哈大笑,丹露则气恼得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
  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只好回家,将鳝鱼倒进大木水桶里用水养着,少说也有五六斤,收获满满。
  肖家和已经睡了,袁丽一直在等他们回来,见丹露果然打湿了鞋子,忍俊不禁道:“瞧我这张破嘴!还以为说破就不灵了呢!”
  丹露笑嘻嘻不以为意:“反正现在水又不冷,没什么。”
  她先前已经洗过澡了,袁丽赶忙打来了热水给丹露洗脚,怕她受凉。又将自己的一双新鞋拿出来给丹露穿,两人的脚都很小,35码,跟童鞋差不多。肖洒每次笑丹露脚小跟她不喜欢走路有关,上学放学总是要他背么!
  洗完脚,丹露进房睡觉,她和肖灵睡一个房间,睡在肖洒原来的床上。肖洒则睡在厨房的长竹凳上,夏天来了,正好凉快,搭个长毛巾在身上就可以了。
  第二天,肖洒醒来时,肖家和已经送肖玲去参加考试了,袁丽正在做早餐,丹露在灶下烧火,肖洒就想去替下丹露,丹露却道:“一边去,一个大老爷们,在灶下烧什么火?”
  嗨!这小丫头片子,昨天才学会,今天就徒弟打师父!
  早餐吃的面条,丹露一个劲地说好吃。肖洒感觉与丹露自己做的仙女面还是有点差距,就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但她确实吃得津津有味,小巧挺直的鼻尖上还冒出了细细的晶莹的汗珠,不像是在讨好老妈。
  吃过早餐,两人就又扑在饭桌上复习功课,很认真专注地复习了二三个钟头,却见二伯母手里提着一只刚杀的老母鸡走了进来,对袁丽道:“孩子们要高考了,炖碗鸡汤给他们补补脑子。”
  袁丽赶忙接过道谢。
  二伯母又跟肖洒、丹露闲聊了一阵,见丹露俏生生的如花似玉,就只差没把她夸到天上,让丹露都羞红了脸。
  二伯母刚走,申龙的女人又过来了,送来两只鸡蛋,一块腊肉,也狠狠地夸了丹露一阵。
  再接着,伍和平的老妈满婶也来了,左手提着一只腊兔子,右手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又把丹露一阵好夸。
  丹露又是害羞又是欢喜,等满婶走了,瞪着肖洒道:“你这大坏蛋!多跟叔叔、阿姨学着点!你看叔叔、阿姨的人缘多好!要是你这大坏蛋,除了我之外,只怕无人理睬!”
  肖洒点头如鸡啄米,心中却暗笑,老二你知道个屁!老妈袁丽人缘确实不错,但老爸肖家和却是个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说他人缘好,只怕要让人笑掉牙齿!
  上午复习了整整半天,下午又复习了二个钟头,两个人都头昏脑胀,肖洒就起身对丹露道:“休息。走,我带你捉泥鳅去。”
  丹露一听大喜,蹦起来就往外跑,肖洒一把拉住她:“别急,带点工具。”
  肖洒又把昨天那个竹渔篓带上,另外带了一把小铁锹和一个木勺子。丹露从他手中接过小铁鳅扛在肩上,雄纠纠,气昂昂,跨往田垄上。
  池塘的上面,有一条小水渠蜿蜒曲折往上连着水库,水库堤坝在小山村最北面的两山之间高高耸立。
  肖洒领着丹露沿着小沟渠一路来到水库堤坝下,丹露惊讶地发现,就在离水库堤坝不远的这段水渠里,真的有一群一群的泥鳅在逆流往上游,非常欢快,争先恐后。
  肖洒在小水渠的下方用铁锹锹了几下,将竹渔篓埋在小水渠中央,然后在竹鱼篓两旁锹了几锹泥巴封住水路,让水都从竹渔篓里流过,挡住了泥鳅的退路。
  玩这一套肖洒轻车熟路,从小玩到大,能不熟吗?只是小山村里的人平时不喜欢吃泥鳅,也就小孩子们喜欢玩这一套,今天孩子们都上课去了,所以肖洒的预料十拿九稳,不会走空。
  之后肖洒在小水渠的上方用铁锹挖了一个口子放水,再用铁锹铲泥封住小水渠,上游的水就不再往小水渠的下游流。肖洒笑嘻嘻地让丹露脱下鞋子,走到小水渠中,拿着勺子一边往外勺水一边往下赶泥鳅,小丫头想用手去捉泥鳅,谁知泥鳅活蹦乱跳,一条也没捉到,反而溅得满头满脸的水珠,衬衣更是溅湿了一大片,将她玲珑的曲线凸显得淋淳尽致。这小丫头长年修练柔术,不仅体形极美,而且发育良好,胸前已经非常傲人地高耸丰满。肖洒大饱眼福,心道:这小丫头要是落在封建王朝,只怕就是那种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人物,有一个词,叫什么“红颜祸水”来着!
  丹露哪有心思顾及肖洒在想什么?她乐坏了,虽然没捉到一条泥鳅,但她追着泥鳅赶,慢慢地,大部分泥鳅都被她赶到了渔篓里,剩下的也都在渔篓上方蹦跳。
  丹露就一勺一勺将渔篓上方小水渠里水往外浇,可怜她的白衬衣和牛仔裤都被泥水溅开了花,可她却一点也不在乎,欢快地叫着喊着肖洒赶快捉泥鳅。
  肖洒看着她这一身,也乐了,干脆用满是泥水的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又顺势还在她脸上抹了一下,丹露顿时成了一个小花猫。丹露岂肯饶过他,双手从水渠里抓起两把泥,扑上去就塞进肖洒的脖子里,两人泥鳅也不捉了,顿时打起了泥水仗!
  这一仗的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停战后,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哈哈大笑,笑得都弯下了腰去!
  什么样子哈?两个泥人!
  肖洒拉着丹露爬上水库大坝,顺着水库出水的梯子下到水里,水库的水很满,阳光照耀,微风吹过,碧波荡漾,波光鳞鳞。丹露心怀大畅,忍不住张开双臂高声欢呼:“大——笨——蛋!大——傻——瓜!”
  肖洒笑嘻嘻地:“你叫自己干什么?”
  丹露两指一伸,拧在他的腰上:“叫你这个大笨蛋呢!”
  接着两人便去清洗满身的泥水,丹露将身上清洗干净,对肖洒道:“大笨蛋,给我洗头发。”
  丹露就坐在肖洒一侧,转身背对着他。两人都和衣坐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身子。阳光照耀下来,水中暖暖的,非常舒适。
  肖洒洗干净木勺子,一勺一勺浇水替丹露洗头发。丹露本来是扎了个马尾巴的,此刻早取下箍头发的橡皮圈,满头乌黑的秀发就都披散在肩上。
  肖洒忍不住赞道:“老二,你这头发要是给哪款洗发水打广告,那洗发水肯定得卖爆!”
  丹露却道:“我正准备把它剪短了呢,夏天来了,留长发挺热的。”
  肖洒吓了一跳,道:“不准剪!这么漂亮的头发!你怎么就舍得把它剪了?你的心肠也太狠了!”
  丹露听了笑靥如花:“才不听你这大坏蛋的!回头我就把它剪了。”
  肖洒软语相求:“姑奶奶,算我求你好不好?美好的事物,让它留久点不好吗?”
  丹露:“不好!难道我剪了短发就不好看了吗?”
  肖洒哑口无言,好一会才点头道:“那不可能,可能更美!算了,随你自己吧,你的地盘你作主!”但语气里尽是依依不舍的无可奈何。
  谁知丹露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大笨蛋!这回听你的,不剪了。”
  肖洒顿时大喜,低头就在她的头顶上亲了一下:“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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