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一场梦
我死死的盯着敖烈,看着他再次出现的笑容,忙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敖烈转过身,看着星辰道。
“在我的世界里,一切自然是我说了算。”
我神色一惊!
看着身边的敖烈,他的身影在我的心中无限拔高。
他的世界?
纵然是他的世界,难道还能违抗天道不成?
除非宁安没有死,还留有一丝复活的契机,否则绝对不会死而复生!
难道......
“我说过,人死了就是死了。”敖烈拉回了我的思绪,他继续道。
“但这里是我的世界,天道虽有力,却不能奈我何,何况,我仿制的可是幽冥。”
“前辈,晚辈不懂。”我对着敖烈深深的一鞠躬。
敖烈也没在意我忽然转变的态度,饱含深意道。
“那六道之中有我窃取的一丝真意。”
什么?
我神色错愕,敖烈给我的震撼太多了!
一丝真意?
这代表着!!!
“我仿制的幽冥自有规则在其中,所以这人啊,死了是死了,但死在这里,我可以掌管。”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方面是看到了宁安复生的机会,一方面是震惊敖烈的手段。
他要干什么?
他要逆天吗?
不,他已经逆天了!
敖烈再次转过身,语气莫名的说道。
“但我已经借着这一丝真意把他打入了幽冥。”
“前辈,你!”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敖烈哈哈一笑:“因为我要你继承这里的一切。”
我的脸色难看至极,声音渐冷。
“晚辈受宠若惊。”
“你与那尊旱魃和那个小狐狸关系匪浅吧,那她们暂时就留在这里吧。”
我脸色大变,拉开了一些距离,问道。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时机未到,我等着你下次再来。”
“前辈实力通天,也要做出这等手段么?”
“实力通天?”敖烈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时机未到外,你命该如此。”
还没等我说话,敖烈一挥手,我的视线逐渐拉长,他说道。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对了,你的禁术一旦开启只有死才能停止吧,切莫忘了这一点。”
轰!
视线在飞速的倒退,一颗颗星辰渐行渐远。
忽然,星空中出现了白清歌。
她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还是那么美,美的让人无法产生一丝亵渎的想法。
我神色大喜,喊道。
“白清歌!”
她朱唇轻启,但声音却无法传来,我只能通过她嘴唇来辨别她的话。
“见到你活着,真好。”
咔嚓!
白清歌的画面忽然破碎,在另一端,出现了一只白狐。
是青璃!
青璃蜷缩在黑暗中,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她神色大喜,上蹿下跳,却被突然出现的金光给挡了下去。
牢笼。
青璃被关在了牢笼中。
她望向我的眼中满是急迫和眷恋,旋即愤怒的仰天咆哮。
“青璃!青璃!”
没有回应。
属于青璃的画面轰然破碎,接着便是思乡草屋。
苍月站在门前,看着我久久无言。
我神色茫然,又看到了一个漆黑深渊,一口棺材在快速的坠落。
那是,宁安?
我一直在倒退,直到退无可退,旋即咚的一下落入了地面。
“王文涛!”
王宝宝欣喜的呼喊惊醒了我,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接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几乎成为了我的本能,可是看到周围的环境后,我愣住了。
雾气消散,寒风袭来。
这是天尸地?
恢复正常的天尸地?
什么敖烈牢笼,什么幽冥门户,全都消失不见了。
周围树木林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可是往远处看,我们来时的方向,战斗痕迹依旧存在,告诉我这不是梦。
从一开始就不是。
我沉默的看着萧瑟的环境,思绪万千,心乱如麻。
王宝宝的声音再次传来,很轻很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
我呵呵一笑。
如果这算结束,那结束的未免太荒唐了。
我本来是要搭救旱魃,结果呢?
宁安死了。
青璃被困。
白清歌也没救出来,现在自己也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虽然有破妄眼的力量补充了我的生机,但大封禁是何等禁术,它一直在旋转。
只要我不死,它就不会停。
现在,大封禁一直在吸收破妄眼一次性填充进我体内的能量。
半个月?
一个月?
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
大封禁就会吸无可吸,届时,我还会死。
多么可笑的结束!
我眼神茫然的看着王宝宝,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忙问。
“莫山呢?”
记得在出六道虚妄界的时候,莫山和王宝宝就被强行剥离了。
王宝宝看我急迫的样子,急忙说道。
“别急,莫山没事。”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莫山正安静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我快步走去,探了探莫山的鼻息,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们怎么出来的?”
王宝宝缓步走来,说道。
“是你破了虚妄,而且我们没有与敖烈牢笼产生关系,当然,也可能是敖烈不想留下我们?”
听得出来,最后一句话,王宝宝也不确定,她不确定我是否见到了敖烈。
想想也是。
苍月继承了思乡。
白清歌本来就在天尸地中心,被扣下了。
青璃......
我虽然不知道她的经历,但想必,她一定是为了能帮助我破局,但她也被扣下了。
至于那些神魔,皆被我屠了。
逆行者死了。
黔中风水师,可能被迫留下了。
好比一个游戏,六道穿插的虚妄界便是游戏尽头,结果被我打通了,那我自然可以离开。
王宝宝和莫山跟在我身边,也算是通关人,可黔中风水师,他们还在通关的路上。
可惜,只有一次通关的机会,他们没跟上,就只能留在游戏世界。
我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重新把莫山背在了背上,看着恢复正常的天尸地,忽然想起了苍月曾说过的话。
她说过,阴阳通道已开,几乎没有关闭的可能。
可是眼下,她说过的那些话,全都变成了笑话。
我也是个笑话。
逆行者,神魔,黔中风水师,全都是个笑话。
游戏而已。
从一开始便如此,从未改变。
但现实远比游戏更残酷,更没有逻辑。
我甚至都不清楚,下一次要去哪寻找进入游戏的开端。
沉默良久。
王宝宝在一旁欲言又止,我背着莫山看着天边的鱼肚白,轻声呢喃。
“黑暗要被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