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结果吗?
宁安也面带好奇的打量半晌,然后问道。
“你先还是我先?”
我看了刘老八一眼,说道。
“你先吧。”
宁安点点头,然后在刘老八肉疼的眼神下,一口吃光了碗底的幻米。
刘老八哎呦一声,我问怎么了。
他无语道:“哪有这样吃幻米的啊,这,这,这简直就是浪费呀。”
我哑然一笑,说道。
“他这个人就是急性子。”说完,我仔细的观察着宁安。
宁安脸色陡然潮红,接着又像是退潮一样,潮红渐渐消失。
他紧闭着双眼,然后跌在了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刘老八看我皱眉,忙道。
“这是正常现象,他现在应该进入了自己的梦幻世界。”
我嗯了一声,问道。
“要持续多久?”
刘老八想了想说道。
“这个要看吃多少米,吃的多时间就长,吃的少时间就短,这一口我估计就几分钟。”
末了,刘老八又道。
“别小看这几分钟,就是吃下去一颗米粒,都好像又活了一生,经历是完整的,区别在于丰不丰富而已。”
刘老八舔了舔嘴唇,感叹道。
“可惜这东西产量太少。”
大约能有三四分钟,宁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有神光一闪而逝,接着出现了短暂的茫然,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
“妙!妙!妙!”
我笑着问啥感觉,宁安摇头道。
“这个不好说,每个人的感觉应该都不同,三爷,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然后把碗底的幻米用勺子挖了出来,接着放到了嘴里。
入口很怪,像是吃跳跳糖一样,每颗米粒在嘴里爆开,然后我的思绪一阵眩晕,却没有那种无力的眩晕感,说不出来的感觉,反而很舒服。
紧接着,我眼前一片模糊,下一刻,画面一转。
……
我看着身前的炕头,看着久违的身影,闻着空气中呛人的烟味,忍不住浑身一颤,轻声唤道。
“爷。”
我爷看着我笑了笑,说道。
“长大了,也壮实了。”
我神色无比激动,但听到我爷的话,我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急忙去看四周。
这是我家,可屋里屋外给我一种异常空旷的感觉,没了家的气息,像是一个空壳子。
可是我爷的话让我愣住了,我怔怔的看着他,呢喃道。
“幻米,第二人生,真真假假,虽神奇,却也不尽人意。”
不成想我这句话刚说完,炕上的我爷把烟枪在炕沿上敲了敲,说道。
“何为真,何为假?”
我看着他脸上的皱纹,感觉无比真实,脱口道。
“我宁愿现在就是真的。”
我爷摇了摇头:“文涛,你要记住,凡是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全都是假的。”
我错愕的看着他,问道:“那,那您也是假的吗?”
我爷叹了口气。
“你执念太深,对你不好。”
“可是爷,我,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
“好孩子,看到你如今的成长,我很高兴,但这还不够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爷,您到底对我有什么安排,我今后又该怎么走?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不是我的安排。”
我爷莫名的笑了笑,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猛地咳嗽了两声。
我急忙上前,想要帮他顺气,忽然间,浓浓烈烟呛的我也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爷,爷?”
烟雾弥漫,把我包围,我爷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但他却传来了最后一句话。
“文涛,别后悔。”
“爷?爷!!!”
我剧烈的咳嗽着,下一刻,画面一转,却是冰宫海域。
老叔依旧被困在海中,坐在巨大的丹炉上,秦臻臻就站在下面,说着话,两人之间无比幸福。
可是他们,他们竟然都已经古稀之年,头发花白,皱纹布满了一脸。
“知足了,知足了。”
老叔温柔的看着秦臻臻,笑道。
“能有你陪我在这里度过一生,王奇知足。”
秦臻臻也温柔的看着我老叔,笑道。
“我不希望有下辈子,就这一辈子挺好。”
老叔点头道。
“是啊,一辈子挺好。”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一刻,定格成了永远。
难道我直到死都没有救出老叔吗?
不!
不是说幻米可以出现心中所想的一切吗?
为什么我会出现这样的场面,这不是我的想法!我想老叔活着出来,跟秦臻臻团圆!
“不!”
我忍不住嘶喊,画面再次一转。
来不及给我反应,我脸上还挂着眼泪,呆呆的看着公园长椅上的一大一小,一对母子。
闫思彤!!!
闫思彤正在给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扎着辫子,只是眼神中稍显没落。
小女孩脆生生的说道。
“妈妈,你又想爸爸了呀。”
闫思彤的手微微一顿,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轻声说道。
“妈妈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小女孩抓住了闫思彤的手,年纪虽小,却安慰道。
“妈妈,我相信爸爸也会想我们的。”
闫思彤微笑着点头,把小女孩抱在怀里,望着远方说道。
“你会恨爸爸吗?”
小女孩摇头。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抱过你。”
小女孩沉默了,旋即轻声问道。
“妈妈,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闫思彤想了想,笑着说。
“你爸爸呀,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小女孩疑惑的歪着脑袋。
“爸爸有多大的本事呀。”
闫思彤点着小女孩的脑门,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崇拜,说道。
“他的本事,比天还要大。”
小女孩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茫然,但很快高兴的耶了一声。
“妈妈,我也要做爸爸那样的人。”
闫思彤哑然失笑道。
“世间不会有第二个王文涛,也不会有第二个天。”
听到这里,我捏紧了拳头,一步步的奔着闫思彤走去。
可是我每走一步,周围的空间就开始坍塌几分。
我们近在咫尺,我却不敢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闫思彤和小女孩渐渐变得虚幻。
最后,她们母子冲着我这里看了过来,然后冲着我,甜甜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