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第一百七十三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忘了他准备好的戒指是怎样套在我手指上的,也忘了自己是怎样答应了他的求婚,接受了他的拥吻。我只知道自己泣不成声,丢脸得埋进他的怀中,双手还忍不住在他胸口捶打着。
回想一下,那场面,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年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她看了太多琼瑶的小说,所以才让我在成年之后变得如此矫情。
总而言之,这求婚仪式,顺利落幕,我成了他霍笙的未婚妻,如假包换。当然是如假包换,在那么多双眼睛的见证之下,霍笙想反悔都没办法了。
直到下台后,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霏霏轻轻柔柔地托起我的手,观赏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阮恒,这钻戒得有三克拉吧?比鸽子蛋都还要大呢!”
我低下头,左右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有些迟疑。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吗?我得了影后,还顺便被人求婚,间接在芳叶奖的台上完成了两大人生大事。
“霏霏,你掐掐我的脸颊。”我想了想,又补充,“能掐多重,就掐多重。”
霏霏扫了我一眼,瞪着她的大眼睛,咆哮道,“阮恒!不用掐了!我跟你保证,这是真的!”说着,她顺便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一整排微信的推送消息,
这些未读信息里,大多数都是祝福我的,他们祝福我和霍笙百年好合,却完完全全忽略了我在事业上的成就。也对,在大部分人眼中,若是能嫁给霍笙,那可以直接退出娱乐圈了,哪还需要自己辛辛苦苦去捱呢?
但是,我却不这样想。诚然,霍笙的回心转意令我感到非常欣喜,但是兴奋过后,我还是静下心来。手中掂着沉甸甸的奖杯,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实。
休息室的大门被猛一把推开,吓了我一跳,更加让我惊讶的,是向我冲来的傅湘语。
她看起来太激动了,往日里的优雅一扫而空。
“阮恒,你得意吗?我和以南分手了,你很得意是吗?”她扑到我的眼前,双手往台面上一撑,桌上的小玩意通通被她扫落在地上。
一片狼藉。
“哦?你们分手了?”我淡淡地晲了她一眼,抬手将自己的奖杯放好。
这可是我的宝贝,若是被她砸到地上,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傅湘语逼近我,狭长的眼像是充血一般红,“你得意什么?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万人迷?费以南忘不了你,霍笙当众向你求婚,阮恒,你好大的本事!”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得我心情大好,一时之间,刚才那些不快通通消失了。原来人的忘性是很大的,现在,我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无助又失落了。
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因为对男友的爱而不得,所以变得疯狂或是崩溃,转而将这些愤怒加注在我的身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捏住我的把柄,也的确是因为我自己做得不够好。
好心情如雨后的初阳一般,说来就来。
我笑了笑,半是安慰半是嘲弄一般,淡淡道,“你也没闲着,不是吗?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死死盯着我,让大家对我的印象一落千丈,你成功了啊。”
想来,若不是因为傅湘语非要与我撕破脸,说了那一番话,费以南还不至于坚决得向她提出分手的要求。原来他费以南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只是不知道,这样嫉恶如仇的他,得知我曾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或许那句迟来的“我爱你”会被他收回吧。收回也好,该过去的事情早就应该过去了,若不是因为他的拖泥带水,现在我们仨应该都过得很好。
“没错,我是故意的。我见不得你名利双收!阮恒,你凭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只不过是仗着自己运气好而已。”傅湘语的声音尖得几乎可以刺破长空。
霏霏缩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她一定是被这样的傅湘语给震惊了。谁都没有看过傅湘语如此失态的模样,今天霏霏真是赚大发了。
“傅湘语,有时候好运气来了,是挡都挡不住的。你以为自己捅了这么一个真相出来,我就会被观众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吗?”我冷冷一笑,站了起来,“你错了。你说的话,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没人对这个感兴趣。大家真正感兴趣的是女明星的花边新闻,像霍笙那样的人,居然向我求婚,你说,一会的头条新闻,是不是很精彩?”
总是傅湘语穿了恨天高,仍是要仰着头看我,她怒视着我,拳头紧紧握着,松开时,手心掐出了深深的印。
能够看见她的手心,是因为,她又犯老毛病了。
这人的手,片刻都不得闲。而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落后就要挨打,现在我阮恒已然站在了高处,凭什么要挨她的打?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一甩,她没站稳,往后跌去。
“阮恒,你做什么?”费以南加快脚步,小跑着进门,蹲在傅湘语面前。
穿着恨天高可摔不得,她的右腿脚踝已经肿得跟个馒头似的了。
“以南,我——”傅湘语红起眼眶,不住地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来找阮恒兴师问罪,她说得对,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错。是我不争气,留不住你的心。”
费以南抿着唇,抬眼时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这个眼神实在是太陌生了,不是那个和煦如微风的他。
“你先坐好,一会我带你去看医生。”费以南扶起傅湘语,找了张椅子让她坐下,还顺便找了个腰枕给她靠上,体贴入微。
安顿好她之后,他走到我面前,眉头紧锁。
“还不快带她去看医生?”我挑眉。
“你放心,我会的。”费以南不耐地打断我,“阮恒,是你推她的?”
我在考虑,究竟是随意承认下来,还是简单地解释一番,告诉他刚才的那一幕,是因为傅湘语自作自受。
“阮恒,你真的变了。”他突然冷笑,兀自下了结论,“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这么做。你知道自己过去有多善良吗?连老奶奶夜里在大马路上摆摊卖水果你都会不忍。这样的女孩,怎么有本事硬下心肠,在自己的脚底下搁钉子?”
难道只有染着血,这条路才能走得下去吗,他冷冰冰地问。
是的,我硬起心肠,也都是你们逼的,我在心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