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暗规则
秀女的殿试虽然没有规定，但是每个秀女进去，却是有一定时间的。
待的时间越长的秀女，选上的几率其实也就越大。
这相当于，是一种暗规则。
但凡是在夕颜殿里，待的时间长一点的秀女，出来，都是要被同伴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的。
问味识药时，因着取药需要一段时间，遂，慕凌君在夕颜殿，待了足足一个时辰。
其实，慕凌君进去后，不到一刻钟，她后面的一众秀女便开始议论了。
没想到，慕凌君这一待，便是一个时辰。
这下子，后面的一众秀女却是耐不住性子了。
都在互相打听，这进去的究竟是谁。
紧接着慕凌君的下一位秀女，是被问的最多的。
而这名秀女，显然，便是之前站在外面时说“谁家的女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被选上。”的女子。
因着她自己本身的容貌便不一般，看穿着，想来家室也是不错的。
能说出如此话的人，显然是对自己颇为自信的。
慕凌君进去一刻钟的时候，周围的秀女都开始窃窃私语，唯独她没有同别人谈论。
可是，慕凌君这一进去便是半个时辰。
弄得她也慌了心神，只不过，因着从小的家教，所以她并没有像其他秀女那样，表达出来而已。
此时，被一群秀女围绕着，问来问去，连带着她也有些慌了心神。
之前，同她一起待在外面的那个圆脸的秀女，也跑了过来。
“雅清，站在你前面的那个秀女，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怎么一进夕颜殿，便进了那么长时间？”
被称作雅清的女子，被闺中友人一问，原本就慌了的心神，更加的烦恼了。
便没有好气的回了句：“我怎么知道，你若是有机会，便去问她好了。”
那圆脸的秀女被雅清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便不再多问，欲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不知人群中谁说来了句：“我之前在外面听她和一个娃娃脸的秀女讲，说她是孙光正家的女儿。”
仅仅是这一句话，却是将原本的窃窃私语，彻底点燃成为热烈讨论。
“孙光正？太医院的院首孙光正？”
“朝中还能有几个孙光正啊！不就只有太医院那一个。”
“可是，从未听说过孙院首家有女儿这一说啊！”
“这你就不了解了吧！你们一说我便明白了，这进去的，叫慕凌君，原本是孙光正的徒弟，却不晓得为何，前两日，被孙光正收为了女儿，现在想来，估摸着是她想进宫才求的孙院首的！”
“如此？那你这消息是从何得来的？”
“嗨，这还不简单，都是我爹告诉我的。”
“我听我爹说，孙院首可是对这医道看的很重的，能让孙太医收女子当徒弟，实属不易！没想到居然还能让孙院首收了她做女儿。”
“这算什么，人家可是上了孙家的户籍簿子的。”一直暴露这重要消息的秀女，再次开口说道。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雷响一般，使得原本就已经不安静的秀女队伍，更加的吵闹了。
最后，当班的侍卫见声音越来越大，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就要吵到皇上和皇后了，出声禁言。
秀女们这才停下了议论。
而一直站在最前面，听着一中秀女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被称作雅清的女子，眉头越皱越紧。
“慕凌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雅清在心里暗暗的，将慕凌君当做了进宫后的一个敌人。
而另一面的慕凌君，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殿试过后，从大殿的另一面走了出去。
殿试通过的，没通过的，基本上在殿试过后都回回去，不会有几个在这里等着，除非后面有自己的闺中密友。
慕凌君没有闺中密友，便对这种事情，并无期待。
哪成想，慕凌君一出门，便见到了殿试前，在门外同她聊天的那个娃娃脸，叫做楼小小的秀女。
她不是没有同行的人吗？在这里等什么？
慕凌君正奇怪这，就见楼小小向她跑了过来。
“君姐姐，怎么样了？”
慕凌君看着眼前，小脸粉扑扑的楼小小，有些错愕道：“你是在等我？”
楼小小点了点头：“对啊！我之前不是同君姐姐你说过了嘛，我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并无好友，除了君姐姐你，我还能等谁啊。”
顿了顿，楼小小笑着对慕凌君道：“君姐姐，你殿试怎么样了？通过了吗？皇上中意你吗？”
慕凌君点头，柔声道：“通过了。”
至于皇上中意与否，她却是没有回答。
“那简直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侍奉皇上了，入宫之后，多少也有个照映。”说着，楼小小挽住慕凌君的胳膊道“君姐姐，我爹总说我傻，出门一定要个聪明人看着才好，你可一定要看住我，麻烦你了。”
慕凌君被楼小小的说辞弄的一愣：“怎么？我看着像是个聪明人？”
“嗯...姐姐看起来不傻，而且应该是个好人，所以，小小以后就拜托你了。”楼小小甜甜道。
闻听此言，慕凌君忍不住笑了出声。
“什么呀，不傻便是聪明吗？”
将头摇的像是波浪鼓一般，摇了半晌，楼小小这才道：“不是的，只是爹爹说过，聪明人有很多种，有好的也有坏的，姐姐像是好的聪明人。”
不知为何，跟楼小小在一起的时候，慕凌君总是本能的想笑。
不是因为楼小小好笑，而是想对楼小小露出善意的微笑。
点点头，慕凌君道：“你爹说的倒是都十分在理。”
“那是！”楼小小的小脸摆出十分得意的表情道“爹爹既然能当上知县，定然是十分有智慧的。”
“哦？那你爹爹当知县之前，是做什么的？”
慕凌君这么问，只是想知道，楼小小的爹当年赶考时，究竟得了个什么名次。
却不想，楼小小思虑了半晌，答道：“我听爹爹说，他以前是八府巡按。”
这答案，听的慕凌君是心惊肉跳。
敢情是八府巡按被贬职，成了小小的知县，想来，定是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
若不是不小心做了错事，便有可能是做了违逆萧以恒的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