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乌伯牛大桥
张大威启动吉普车,载了李传记、李良,沿沈辽公路朝西驶去不远,到了积满冰尖的乌伯牛大桥。
“停车!停车!”李传记命令。
张大威一看眼前这情景,顿时领会了李副大队长的意图。他朝李传记笑了笑,说:
“你什么都不用讲了,下一步看我的。”
张大威开着吉普车,停在了大桥的西侧。接着,他将汽车的远光灯射向了狭窄的桥面,这样对面的来车就不得不减速行驶,守候在桥上的李传记、李良可以借着灯光,看清过桥车辆上的一切。一旦王涛出现,就可以抓个正着。
张大威为自己的设计满意。王涛这家伙太坏了,今晚一定要抓住他,决不能让其再溜掉,以免继续危害社会。
王涛自己没有汽车,每次出门都要坐出租车,车主不但不敢向他收取租车费,反而以载其为光荣。也有个别司机不信邪,最后自己遭殃,被王涛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有一次,王涛一伙从辽中县“东西饭店”吃饱喝足后出来,看见饭店门口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王涛举起文明棍,敲打着汽车的机器盖子,朝四周嚷嚷道:
“这是他妈的谁的汽车?”
没人回答。
王涛敲得越凶,喊得越大:
“我操他祖宗,这车到底有主没主?没主,就给老子砸了!”
“大爷!你等等!你等等!”
司机知道他是王涛,开始想躲避过去,不敢应答,此时实在无法躲避了,只好从饭店里跑出来,说:
“这是部队的车,正等着首长。大爷你千万砸不得。”
王涛一听,火冒三丈,指着司机的鼻子骂道:
“你他妈的,别拿部队吓唬老子。哪怕是玉皇菩萨的车,老子要坐就坐,老子想砸就砸。你相信不相信?”
司机不回答。
“好呀!你胆敢与大爷作对!”
王涛挥动文明棍喝道:
“弟兄们,要他给老子跪下。”
几个打手,将司机往地上按。
王涛从打手手中接过大刀,对着司机一顿乱砍。司机倒在血泊中。王涛还不放过,欲置其于死地。饭店内正在吃饭的群众听见呼救声,纷纷出来左说右劝,王涛才勉强罢手。
又是一家饭店,王涛和他的打手们撑饱了生猛海鲜,喝足了琼浆玉液,对老板道一声“拜拜”,即算付了餐费。王涛走到饭店门口,指着停在门前的一辆波罗乃茨轿车,对李中生说:
“快去把这个司机叫来,要他送我回家。”
李中生返身进入饭店,找到轿车司机,一把拽出,命令道:
“快开车送我老哥回家。”
司机一见是王涛,心里恨,嘴里不敢说,也不愿乖乖服从,于是撒谎道:
“老哥请原谅,我这正有点急事,实在抽不开身。下回再侍候你吧!”
王涛哈哈大笑,拍拍李中生的肩膀说:
“你听见没有?他小子说正有急事,你还不赶快帮他一把。”
李中生的确像条狗,完全明白主子的言外之意,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对着轿车轮胎猛扎,气跑了,胎瘪了,轿车瘫痪了。
轿车司机生怕尖刀扎到自己身上,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接着,王涛一伙硬是持刀逼着另一辆轿车的司机,将他们逐一送回家中。
王涛欺压“的士”司机,简直是家常便饭。在辽中,没遭到王涛欺压的“的士”司机,几乎没有。
有天中午,王涛也是从一家饭店白吃白喝出来,敲了敲停在路旁的一辆“的士”,欲坐了满城兜风。司机一边开门一边说:“天太冷,上车就10元。”
王涛哼了哼,催促道:
“废话少说,快开车。”
司机抬头,见是王涛,暗暗后悔不迭。早不停这里,晚不停这里,偏偏此时停这里,碰上王涛,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他急于摆脱王涛,就说:
“老哥实在对不起。我正等一个朋友,早已约定了时间。请您乘别人的车吧!”
说着递给王涛一支香烟。
王涛本想打掉他的香烟,可脑子一转,笑嘻嘻地接过香烟,满不在乎地掉转身,进了一家商店。
过了十多分钟,王涛从商店里出来,走近仍停在原地的“的士”,伸手从衣兜里掏出自制的火药枪,对着轿车,连开两枪。车门上,被火药枪的钢砂击出一片星星般的疤痕。
司机吓得双手抱头,缩在车座底下不敢动弹。
王涛拉开车门,拖出司机,指着鼻子骂道:
“操你妈!吃了雷公胆,连老子也敢泡?!快开车送你大爷,不然,就请你也尝尝这枪子的味道。”
在辽中县城,王涛乘坐“的士”,喊送多远就送多远,要什么时候走,就得什么时候走,而且从不付一分钱。有一次,王涛包了一辆出租车,用了两个月之久,事先讲好,每天付200元钱。最后,王涛分文不给,司机连提都不敢提,只能自认倒霉。
“这王涛真是个畜牲!”
张大威想着,恨恨地骂出了声。
今夜,无论如何要将其抓住,为辽中人民除去一害。不然,辽中父老们总是惊惊惶惶,担心受到这恶魔的袭击,不能过舒心、踏实的日子。
他看看眼前的部署,李传记、李良藏在乌伯牛大桥两侧的黑暗中,警车摆在大桥正中,对面来车,看见桥上有车,减速过来是不错,但一看是警车,肯定会引起警觉。
他那聪明的大脑快速运转,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