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
她既然接下负责照顾项明与廖白云的活,自然是想好好做。
但她没想到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情。
项明不管不顾要出门,她得照顾两个人,不是一个,哪里能随他们意思来。
更何况现在还是项高峰所说的“养伤期”,真出事她可担待不起。
项高峰眉头都快皱得能夹蚊子,他不过是睡个觉的功夫,怎么爸爸就这般乱来。
不得已,他只能是让那文大娘去追他爸,他过去看着点他妈。
顺便和他爸沟通一下,家里面积也挺大,要锻炼要溜达没必要出门。
他不知道,项明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他怀疑的任远博这个凶手给弄死。
那个香囊,他是用来害对方的,既然对方没事他有事。
肯定就是对方利用项香,使得他倒霉,他死也得找个垫背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带着自己的“珍藏”,坚定不移的要去找任远博。
他的直觉简直准得有些吓人,就是判断上不太符合实际。
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后,任远博就不敢再住从前那边。
他脚踝虽然还伤着,但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他动手,周东西、拳头姐还有小严都是帮手。
新搬的地方是他临时租的,一间房一个月二十元,只租一个月。
之所以又小又贵,是因为这处地方旁边就是派出所。
这个小破房子正在申请办理成店铺,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对外短租。
一天一元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偶尔也会有拖家带口的临时过来住一晚。
他这边租一个月,租金便宜到二十元,其实就是图个安心,真要有事儿,警察就在家门口。
任远博搬走,项明不知道,他固执在外面敲好长时间的门。
最后不得不在文大娘的劝说下,跟着回去。
项高峰在家里等老久才看到自家爸爸跟在文大娘身后回来。
他憋着一肚子气,当下语气有点不好,“爸,你这身体还没养好,就不要出门好不好?”
项明没搭理他,在他观念里,只有老子管儿子,哪有儿子管老子!
事实上,他年轻那会儿,他家里爸妈可是管不住他。
但他选择性忘记,这会儿心里火气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怒目看着自己儿子,让项目吓一大跳,他有些结结巴巴,“爸,你这是怎么了?”
他没往生气这上面想,“是不是出去一趟,身体不对了,我们这就去医院。”
他的担心让项明的火气小了些,不过还是没消气,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去看医生。
“生病怎么能不看医生?”项高峰不理解自家爸爸的想法。
正当他想继续强调不要随意出门,在家养病之事,就看到他爸爸拿出一张张写起来。
上面只有四个字:不要你管!
哦嗬,项高峰转头将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打量好几遍。
随后说道:“爸,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不要我管,你现在什么状态。”
自己是个病人没点数?他若不管还不知怎么样呢,好心没好报!
项明却不管他说什么,坚持把那张纸举在他面前。
是人都有脾气,项高峰平素脾气本就不怎么样。
此时见自家爸爸说不通,气得大声道:
“不要我管是吧,行行行,文婶子,你就负责家里的饭菜卫生,他若是再出门,不用管他。”
说到这里,还故意嚷嚷,“就算他没按时回来吃饭睡觉,也不用管。”
都这样还逞能,谁怕谁,他就等着爸爸示弱。
结果不想项明转头就又去他的书房,还把书房门关上。
这个时候,项高峰才后知后觉一件事,那就是他爸的病没有医生和警察认为的那般严重。
在医院时,他爸就跟个傻子似的,他担心得不行。
看如今这情况,心里应该还是清明的,既然情况比预期好,又还能写字。
那他还担心什么,当下和文大娘交待好事情,就起身离开。
不管就不管,他憋着一口气离开,甚至还打电话给项香,说起这事。
“香香,你说我们这累死累活为谁啊,他居然还这般脾气。”
项香能如何说,只能安慰道:“哥,现在家里爸妈这样,他们心里应该也难受。”
不高兴脾气不好正常,最近妈妈还被家暴了呢。
这件事情她始终记得,若不是这样,她觉得自己还不会愿意离婚。
她是怕自己拖着,最后变成妈妈这般,想想她就又开始掉眼泪。
不过电话那边的项高峰可不知道她这边的事情,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分享完就挂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爸妈现在只能靠自己和妹妹。
两人协商好,不至于一个太谄媚,一个太冷情,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崩紧神经。
心里的小算盘当然是“叮铛”响,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自家的情况又不差,妹子若专美于前,那他岂不是被衬得不好。
爸妈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遗产可就不好说,他可是听前妹夫说起妹子如今死要钱的事情。
他没掺和妹子的事情,从前就看不上除皮囊外啥都没有的前妹夫。
现在两人掰了正常,他心里在意的还是和自身相关,尤其是利益相关的事情。
项香挂掉电话,心里却想着这电话今后没人帮着掏费用,她还是停掉的好。
想想亲哥的电话,她就笑不出来,话里话外一句关怀她的言语都没有。
至于他提的事情,过去献殷勤也得她有时间。
现在没有爸妈帮衬,她的工作比以前艰难不说,还被增加工作量。
不过这些事情,她说了也没用,她哥还能靠着嫂子,她只能靠自己。
看着挂掉的电话,她默默回到床上,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理来理去,她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似乎从任远博来首城后,自家才开始各种问题。
妈妈的事情虽然不是任远博造成,但受他间接影响。
爸爸的事情,起源也是她被叫着送香囊,对,后来父亲就是被那香囊给害的。
虽说这有点自作孽的意味,但说到底,还是与任远博有关。
她心里有些意难平,本来大家相安无事这许多年,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挺好,这什么非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