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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男人靠着她和她家关系,工作职位一直稳步上升,翅膀硬起来后偷偷找了小三还生得有孩子。”
  “这事儿你能帮得上什么忙?”男人在外偷腥什么的,从古至今都大有人在。
  “关键是她与他男人一个孩子都没有,我帮她检查时发现她身体虽弱,但子宫养护得很好,问题肯定不出在她身上。”
  果然是个大瓜,“然后那男人的小三给他带了绿帽子?”
  “必须的,那小三原本就有男人,不过是他男人为避嫌,外表上一直邋里邋遢,我托人找来那个男人的几张照片,然后她回家把证据摊给婆家所有人看,后续鸡飞狗跳好一场大闹。”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那女子情商高,她婆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孙子,怎么可能让个外人占去家产。
  这样一来,她男人面子里子全没了不说,在家里地位直线下降,尤其是钱财方面被不甘心的妯娌闹着公婆彻查。
  转移的财产被找出来,想让她净身出户的打算落空……主要还是反转太快,让她男人与小三都措手不及。
  最后她不仅没有净身出户,还分到不少财产,而这一切都是老方这个“神医”的功劳。
  是以他找她帮忙,显而易见对方绝对会把事情放在心上,办得妥妥贴贴的。
  “那女的叫啥?”接下来可是要寄航空挂号信给对方,问名字应该的,其实她就是好奇。
  “江如兰,本来是男子的男,她上学后给改成兰花的兰。”
  这么一个有主见的女子,居然因着生不出小孩如此下场,还真让人无语。
  老方满足大家的八卦心理后,径直去忙自己的。
  罗教授现在已经拉到四个同学朋友拖家带口过来,是以他拉着李川昇去大荒山转悠。
  一方面他的兴趣爱好在植物上面,尤其是葡萄相关,另一方面就是与同学朋友一起午饭唠嗑。
  李川昇与他不同,纯粹是过去满山转悠,天天爬山看景都不腻。
  宗福来与任远博两人则忙着把文章写出来。
  在文章上面,女子与男子写文显然会有差别,两人这般也是想尽最大可能被筛选上。
  两人急匆匆把文章给写出来,从老方那里拿到邮寄信息,当天就用航空挂号信寄给江如兰。
  老方知道江如兰从事文化方面的工作,但他不知道江如兰从省城调到首城,进的是全国最有名气的报社。
  地址不是工作地址,而是江如兰在首城的居住地址。
  想当初她是为爱远走省城,如今爱已远去,往事不堪回首,只能回到首城老破小的旧宅自舔伤口。
  宗福来他们的信件是江如兰回首城后头一回在家里收到的信。
  信封外落款是老方的朋友某某某,好奇打开信,厚厚的一沓稿纸。
  一目十行看下来,她没想到对方居然就同一个事情写了十份文章,内容大同小异,风格各有不同。
  她没想到乡下承包个山头,居然也能遇到上门找茬的。
  尤其这发起人还是任远博的亲身父亲与继母,这里面若没有猫腻她敢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她正愁到首城后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手里的这份稿,不出意外肯定能引起很大轰动。
  至于后果她不担心,要么就凭着政治正确一飞冲天。
  要么就被认定犯错转岗或调离,也就是工资待遇低点或挪个地方的事情。
  于她而言,绝对是值得冒这个险试一试,反正她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为确保稿子不出问题,她甚至都没有提前与主编通气,而是直接在印刷后才找编辑坦白。
  钱主编简直不敢相信,江如兰一个才刚从省城调过来的编辑,居然这样大胆。
  他十分严肃看向对方,一个靠关系调动的编辑,居然一来就捅篓子。
  “如兰,我们且不谈这文章之事,你这样违规举动,在我们这边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对不起,钱主编,我的举动辜负了大家对我的期望。”这个时候,江如兰认错极为乖巧。
  反正印刷好的报纸不可能因为临时换文章撤回来,尤其排版时就是用宗福来写的稿子。
  “你呀你,我这里有你的送审稿子,你是怎么做到替换的?”
  作为主编,当然会有一系列措施防范各种问题,排版的稿子都是从他手里拿,他不知道江如兰是如何把换稿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
  “我就在你办公室换的,当时你沉迷审稿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早就观察到,是换稿的最好时机。
  钱主编摇摇头,“看来你换稿还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罪加一等啊。”
  随后他拿起钱如兰拼着犯大错也要发表的稿子看起来。
  一看就明白原因,涉及政治方向的文章,若没有他这个主编点头,绝不可能发表。
  没有上头的方向指示,他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怪不得江如兰要如此处理。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遥远偏僻的小村子之事,由于牵涉到负责特供的政府部门而显得不一般。
  尤其是文里意思就差明着说这是政府部门被有心人挑唆下,用强权强迫宗家赔钱供应。
  最后一点才是麻烦事,政府与民争利,这定然会引发大范围的争论。
  钱主编叹气,事情已发生,他必然受到牵连,就是不知道上层风向会往哪个方向吹。
  是以他现在没有暴跳如雷,真要因此倒霉,他有的是办法找回场子。
  “你这么帮着这家人,他们对你有救命之恩?”
  江如兰点头,甚至一点不避讳把私事摊开说出来,“若不是遇到他们,我就算活着,也已经死了。”
  “但你现在这样做,同样有可能将你置于活不好死不了的局面,难道你就不害怕?”钱主编挑着眉头问道。
  江如兰摇头,“钱主编,我是凭关系从省城来到这边,我知道许多人瞧不起我,甚至在工作上给我使绊子的人也不少。”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愤慨神色,这里面当然有她前夫的“功劳”。
  这样事情对每一个“新人”来说,都是有可能遇上的,钱主编对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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