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

  怎么这样!宗福来不太高兴,那人朝自己招手,却是等着自己走过去。
  这个时候不上工,是特地找自己,还是偶遇?
  她心里疑惑,脚下不紧不慢朝那边走去,“嗨,任远博,什么事啊?”
  “你过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任远博的声音不大,若不是周围没有声音干扰,很难听清。
  待得宗福来走近,便见他拿出一束新鲜才采摘的野花,“送给你的,你的脚好了吗?”
  呵呵哒,知道我脚受伤还让我走,真不是一个可爱的人啊。
  “谢谢你的花,我脚好了。”心里腹诽归腹诽,两人婚事是她自己求来,对方只要不越她底线,小事她就大度不计较吧。
  “那就好,我让你过来是想提醒你一声,注意齐海鹏和你那堂妹,感觉他们憋着坏招呢。”任远博直接说道。
  宗福来略微惊讶,她不知是对方观察力太好,还是那两人太过张扬,让不少人察觉。
  “好的,我会注意,谢谢你的提醒。”
  “嗯,那我回去上工了。”说完就一溜烟儿跑得不见踪影。
  宗福来看看手里的那束野花,搭配还可以,不过这些花都是很容易蔫掉的。
  想想对方的行为,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对方真实内心是钢铁直男,还是知心暖男……
  不过这一次见面,他的形象倒是比上一次要好一点,整个人看上去有更有活力和朝气。
  站在对方离去的位置,她突然发现这个位置不一般,视线很好,但却又不容易被发现。
  尤其若是她蹲下,嗯,抬头见到远处走来一个人,仿佛是要印证她的猜测一般。
  那是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从较远处一路行来,最近时两人相距不到三米,对方却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有些凉凉的,总觉得自己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眼睛盯着,没有丝毫隐私。
  河边有风吹过来,吹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
  逆着风向望过去,河面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荡起粼粼波光,仿佛微风吹皱一池春水一般。
  明明很诗情画意的景像,宗福来的心里却半点感受不到美好,心跳十分剧烈,让她觉得再待下去会出事。
  不想被这样的情绪主导,她匆匆离开,朝着村里最热闹的劳动场地走去。
  她离开不过几分钟,她原来所在的位置上,齐海鹏正与约好的邻村二流子交易。
  一小纸包迷幻药,只能使用一次,价格却高达十元,他想压低价格,谁知对方根本不甩他。
  想到花十元钱才能买下这么一小纸包,他心里特别肉痛,“你这东西若是有用,我什么都不说,以后还会再找你,可若是没用”
  “没效果我全款退你,我和你说,这原来可是宫里的东西,我手里就这一包,下次你想要还不知道有没有货呢。”
  邻村二流子话不狠,眼神却非常凌厉,齐海鹏在他眼光威慑下乖乖掏出一张十元票子递给对方。
  那人接到钱后,将东西扔他后就径直走掉,速度还十分的快。
  齐海鹏无奈苦笑,他本来不想弄这类东西,可他时间不多,能见到宗福来的机会都很少。
  更不用说他还听说对方脚受伤,若是不出门,再好的阴谋诡计都没用。
  他不想赌运气,若是手里有这东西,就算他找不到机会,照样可以潜入宗家,把对方给办了。
  当然,那是下下策,最好是能把对方引到一个偏僻处。
  这样才能让对方浑身有嘴都说不清,他可以将自己的可怜无辜装到底。
  看着手里的药包,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重新将手里东西包好,放在衣服内里的隐蔽口袋里。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齐海鹏阴沉的脸露出几丝笑容来。
  他脚步轻快地朝今天的劳动区走去,浑然不知,他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
  宗海兰见到堂姐,没有如平常一样立即迎上前去巴结,而是连忙去找齐海鹏。
  谁知道对方却没有在平时的位置上,她又不好一直等下去,只能怏怏回到自己的劳动区,心不在焉地干活。
  “海兰你个死丫头,看看你干的什么,你把我栽的都给踩倒了!”宗庆辉大声嚷嚷。
  宗海兰回过神来,“对不起,爸爸,我头有点晕。”
  “干活你就头晕,不干活你就不晕,我信你个鬼,赶紧干活,别想着偷懒!”
  宗庆辉不仅没有体贴关怀,反而怀疑她乱说,这让她对父亲很失望。
  若是宗福来,不不不,人家根本就不用下地干活,家里不仅有父母宠,还有三个哥哥宠。
  越想心里愤恨越深,好不容易父亲的视线不在她身上,可堂姐的身影早已不见。
  当她终于找着齐海鹏时,忍了又忍才没发火,“一个小时前,我堂姐有过来,不过你不在。”
  “对不起,刚才有个邻村朋友来找我,我本来想和你汇报一声,结果那边急着走。”
  齐海鹏多精的人,哪里看不出她心里有怒火,连忙放低姿态道。
  他的话动听,还隐隐有以她为主的意味,这让她心里有些愧疚。
  她不应该乱想,海鹏哥是多好的人,“嗯,我知道了,可惜这次的大好机会。”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都有数的,你就擎等着当村长夫人吧!”诱人的果子时刻不能忘。
  宗海兰更温柔,一脸害羞道:“你心里有数就成,那我走了,我爸最近心情不好,盯我们干活盯得紧。”
  “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你这样辛苦,你就等着嫁给我享福吧!”
  不要钱的好话,齐海鹏不是吹牛,他能从天明讲到天黑。
  等到宗海兰离开,他才铁青着脸,若是对方能够多等会儿,他何至于错失今天的良机。
  甩锅之后,他心情稍微好一些,安静地继续干活,半点没有去找宗福来的意思。
  不是他不想,而是这个时间点,再要找到对方很难。
  若他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人,异常举动引起宗家注意,在层层保护之下,他算计对方的机率将变得更加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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