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吃醋吗?
白灵然交待了云歌笑几句话,云歌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依照她的话去做,先行的离开了皇宫。
上了马车,花明月一见她上来了,立即就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还没说话,眼泪倒是先流了下来。
更显得她楚楚动人,“白姐姐……”
白灵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手绢,温柔体贴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突然看见她手腕上的掐痕。
都放开了那么长的时间,掐痕居然还十分明显。
“你的手腕,还疼吗?”
“没事。白姐姐,锦宏他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已经看过他的情况,我有八分把握解去他身上的毒。你先别伤心,先和我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就成了毒害世子的凶手呢?”
花明月娇柔的吸了吸鼻子,拭了拭脸上的泪珠,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花明月与花家老爷离开大漠之后,便来到了邪月城。面见晋王爷宫臣洋之后,宫臣洋认出了花家老爷,两个老人倒是谈得来。
说到花明月与宫锦宏的婚事,一开始宫锦宏直接反对,碍于宫臣洋的面子,只好允许花明月到梨园里照顾他。
这段时间,花明月的乖巧与恬静,倒也没让宫锦宏赶她走。
宫锦宏并不是嫡出,而是庶出。
他的生母曾是晋王爷宫臣洋最心爱的侧妃,后怀上了宫锦宏,在九个月的时候,受了惊吓,提前诞下宫锦宏,却因为血崩而去逝。
宫锦宏出生以来就身子孱弱,若不是晋王爷向皇上请了宫里的太医给宫锦宏看着,只怕宫锦宏早就去了。
额……
扯太远了吧!
我又不想知道宫锦宏的事,乃不用说得那么详细的。
白灵然嘴解微抽了抽,打断了她的回忆,“妹妹,你还是说说宫锦宏中毒当天的事吧。”
“那天是锦宏被皇上应允了他成为世子,待晋王爷百年之后,继承晋王爷的位置。我便在厨房里炖了一碗参汤,想给锦宏补补身子。谁知道,锦宏喝了参汤之后,竟吐了一口血,就晕厥了过去……呜呜……姐姐,我真的没有要杀他啊!”
花明月拉着她的衣袖,急切的表明自己的清白。
白灵然握住她的手,皱了皱眉头,“参汤是你亲手做的?”
“嗯嗯。”
“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没有!”
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参汤,怎么就渗进了毒药呢?
过了一会,花明月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那天夜里我一直等锦宏回来,可是锦宏深夜才回来,我便拿参汤拿回厨房里热着。其间,绿柳姐姐来找了我。”
白灵然眼前一亮,追问道:“谁是绿柳?”
“绿柳姐姐是玉侧妃身边的丫鬟,玉侧妃说问我要一些女工的图样,于是绿柳姐姐与我一同回房拿了图样,就走了。”
“这事,你可有向晋王爷说?”
花明月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时间并不久,而且我一直和绿柳姐姐在一起,绿柳姐姐绝对不会是凶手的。”
白灵然冷笑一声,“绿柳虽然不是凶手,却因为她找了你要图样,才会在那短短的时间内,让人偷着了机会,在参汤里下毒药,然后把毒杀世子这个罪名加诸在你的身上。”
花明月吓的怔在那里,她一直没有这样想过。
如今白灵然这般的说,她不能不相信,那段时间真的有人在她给世子的参汤里掺合了毒药。
白灵然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外有人说道:“主子请下马车,到晋王府了。”
花明月心系宫锦宏安危,急急的牵着白灵然的手就掀起了马车的帘子,跳了下去。
这样子的她,哪里还有素日淑女的样子啊。
白灵然苦笑,果然有情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了。
花明月急切的样子,落在了阎易天的眼中,脸色更臭了。
让庞康如意外的是,大哥居然没有发飙!
花明月熟门熟路的直奔梨园,白灵然被她拖着,也被迫要跑起来。
可惜在药蒌里的银狐立即受罪了,本来个头就小,还要在药蒌里颠来覆去的,堪比锅内爆炒栗子!
它还不能叫出声,以免被阎易天知道它的存在,让白灵然的身份爆光了。
拷!早知道它就呆在客栈里,也不会那么受罪啊!
梨园内,花明月一见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宫锦宏,眼泪简直是开水笼头般的流下来,深情的盯着床的人。
下一刻已经放开白灵然的手,直奔床榻,握起宫锦宏的大手放在脸颊上,哽咽道:“锦宏,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阎易天看到这里,他能忍得下去才怪!
他又不是什么大方的圣人,他不懂得什么叫让爱!
他只知道花明月是自己的女人,宫锦宏只是一个外人,她不许为一个不相关的人落泪。
怒气冲天的走到花明月身边,一手就把她捆在自己的怀里,狠绝冷酷道:“够了!你是本王的女人,当着本王的面前为别的男人流泪,你置本王于什么位置?”
“你放手!放手啊!”
花明月害怕他突然的拥抱,直接就挥手打着他的肩膀。
那不痛不痒根本打不疼阎易天,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花明月也太不给他面子,阎易天居然抓住她狠狠推倒在地上,寒声说道:“好!本王就放开你,但是你别指望本王会成全你和他!就算你们是指腹为婚又如何?本王不要的女人,也休想再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花明月怔怔的看着他,像是看恶魔似的,身后爬了几步。
白灵然只觉得头疼,眼下的阎易天这是在吃醋吗?
想不到,他吃起醋来,还真像他的个性,霸道毫不讲理。
她若再不出面,指不定这位处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呢。
“安定王稍安勿燥,妹妹会担心宫锦宏世子也在情理当中。宫锦宏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妹妹的罪名可就落实了。如今我们来晋王府,是让妹妹知道宫锦宏并没有死去就可以了,不是吗?”
阎易天斜睨了她一眼,最后别开头,没有说话。
花明月委屈的抽泣了起来。
庞康如见阎易天没有扶嫂子起来,心里也颇有些不满,你再怎么不爽也不能把自家美娇娘往地上推啊!
不行,得找个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教导一下大哥那自大的个性,否则这么下去,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夫君啊!
白灵然扶起花明月,看到了她手心划伤的血痕,这个该死的阎易天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啊!
一屋子僵持的气氛,让众人一句话都不说。
就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的云歌笑,居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然后挥了挥手,“来人,把世子搬上抬架,立即送往御馆。”
阎易天闻言,皱了皱剑眉,却没有说话。
庞康如错愕万分,赶紧抱拳询问:“国师大人,怎么世子也要去御馆啊?”
云歌笑淡淡的回应道,“这是圣上的旨意,本国师也不清楚。”
宫峻龙的旨意?
阎易天微眯双眸,思索着这宫峻龙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白灵然则是微微的勾起红唇,笑了。
因为,这是她让大师兄云歌笑这样做的。
与其让宫锦宏安排在皇宫或是国师府,那终究不妥,也太过惹人猜测了,而将宫锦宏抬去御馆的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少借用着阎易天要为花明月翻案的名头,可以掩盖了宫锦宏离开晋王府的真实目的。
这样,悄然无声的解开了宫锦宏的毒之后,才能在宫锦宏的嘴里套出更多的消息出来。
花明月提出的那些消息,根本就没有用,绿柳并不是下毒之人,晋王府上百人口,谁都有机会进入厨房里下毒。这要如何查?从何查?
一行人再次转移阵地,直接到了御馆。
御馆,是邪月国给外来使臣居住的地方,就在皇宫外不远处的大宅。
下马车后,就能看到居然有数千个人,纷纷穿着黄马甲的御林军们,守着大宅的四周,阵势浩大,行人见状也闪一边去了。
进入御馆,安置好宫锦宏之后,白灵然也就让云歌笑去准备解毒要用的草药,写下单子,让他尽快准备好,好给世子解毒。
宫锦宏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若让师父知道,肯定饶不了大师兄云歌笑的。
忙活了一天,白灵然终于有时间可以坐下来了,刚刚坐下来,门外却有人敲了敲门,“进来。”
进来的却是庞康如,这倒是让白灵然有些意外。
“白姑娘,可否与我单独谈谈?”
白灵然点了点头,“好。”
走到门外,庞康如苦笑道:“白姑娘,本来这事也不好劳烦你的,只是你的好姐妹花明月与王爷吵起来了,嫂子不知道从哪里藏了一剪刀,把王爷扎伤了,现在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白灵然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似的,一听到他受伤,让她紧张兮兮,连连追问,“他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庞康如则是一怔,这白姑娘怎么会那么的担心大哥呢?
而且,怎么会不称王爷,而是称他呢?
对于她与大哥之间的关系,让他真真的是感兴趣极了。
但此时却不是八卦这事的时候,庞康如劝道,“白姑娘快与我一起去劝劝,顺便帮王爷的伤口止血包扎吧。”
白灵然恼怒的催促道,“那还不快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