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
陆琛静静的看着她,“你自己心中清楚。”
他转身,再不看这些人一眼,因为觉得不可理喻。
话已至此,如果白琳真的还有点良知,就应该自己消失。
.....
陆琛离开之后,白琳觉得有些累,因此他面上露出疲惫,引得陆母紧张兮兮的让她去客房休息,她躺在床上就睡过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陆母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空气之中,清苦的药味飘散,奇异的白琳居然并不讨厌,甚至隐隐的喜欢这个味道。
“先把药喝了,医生说你心情淤积精神紧绷,所以才会疲惫不堪,先喝了药就能缓解,之后要好生修养才能恢复原状。”白琳睡着了之后,她让家庭医生来看过,之后按照医生的要求,让用人煎好了药。
药刚熬好,她就已经醒过来了。
“谢谢伯母”白琳满脸感动,他接过药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陆母心疼的拍拍她的手,“孩子,你受委屈了....”说着她指指药碗,“喝中医一口比一口苦,要一口气喝完才行。”
白琳眼圈微红,她仰头像喝水一样,咕噜噜的就将一碗药喝进肚子里,热热的药汤,让白琳肚子里酥酥暖暖的,只觉得全身舒坦,这段时间来,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舒服过了:“这药,果然有效。”
她也精通药理,对药的反应也比一般人灵敏一些,此时她对医生开的药,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很显然是有效了。
这让她对恢复信心更大了。
向来娇气的白琳,一口气喝了一碗乌黑清苦的药汁,却连抱怨也没有,陆母见她眉止清婉,憔悴的脸上,有一种别样孱弱风情,微微一叹问道:“苦不苦?”
白琳调皮的吐吐舌,皱着鼻子:“苦!”
不过,甘之如饴。
陆母好笑的戳戳她的脑门,笑道,“古灵精怪!”
说着端过桌子上在另一只碗道:“我让厨房熬了你最喜欢吃的糖粥,解解苦,也能填填肚子,总这样不想吃东西可不行。”
清香的甜意,在空气之中飘散,糯米加薏米熬制的糖粥,每一粒米都开了花,糯米的软糯黏稠,和薏米的香气弥漫,甜腻的赤豆沙浇头,香甜桂花蜜的香味,让白琳顿时胃口大开。
“伯母,你真好!”
白琳高兴的吃着糖粥,嘴里泛苦的味道,终于被压下,她不禁想到自己快要完成的计划,虽然内心有些许觉得愧疚,但一想到当时陆母的冷漠,以及陆琛的厌恶,她又将自己内心那一点点的内疚扔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既然做了,就别怪我狠毒!
两个人正说着话,病房的被再次被推开,却是陆父赶了过来。
“小琳,身体没事吧!”
这段时间因为各种事情,白琳身体不好,整个有消瘦得厉害,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严重了,想着她顶着病弱身子,还要面对外界各种人士的指责以及谩骂,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他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这孩子顽强,可算是顶住了压力,沉冤昭雪。
白琳摇摇头道:“刚刚吃了药,身上舒坦了许多,伯父您别担心。”
陆父半悬的心也放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儿就好,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不是在我老头子心里剜肉吗?这段时间你就养身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啊。”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在白琳康复之前,不允许她再收到伤害。
这一次只是不知不觉中陷入昏睡,好在最后人醒了。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估计得悔死不可。
白琳点点头:“好,谢谢伯父!”
现在休养身体是头等大事,其他的事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再插手。
毕竟现在自己获得陆家越多的同情,他们就越不会对自己设防,自己的所谋便能顺利施展。
接着,陆父的目光,看向陆母:“小琳吃了这么多苦,如果让未来亲家知道了,该有多难过,所以我打算过几天让阿琛和小琳先去把证给领了,这样阿琛就能照顾小琳,我们俩个又不能随时在,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举办婚礼,你觉得呢?。”
现在社会,这样的情况很多,但是白琳的名声摆在那里,到时候多多少少会引起别人的嫌话。
“这件事我会安排的,不会让小琳受任何委屈。”陆母早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之前陆父还在犹豫,这一次能够统一,那也可以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尽快举办婚礼,但是想着能尽快将白琳娶回家,他又释然了。
陆母和白琳相处十几年,早就将她堪称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让她在为了陆琛甘愿忍下所有的黑锅后,又自己默默的离开呢.....
陆父这才满意了一些:“之前终归是我们陆家的孩子对不起小琳,才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我们不能在落井下石了,至于温尚那孩子.....总归她也有温总护着。”
陆母点头应下了。
....
一处中级城市。
楚靖南是一个公司的老总,虽然不大,但却让她得以生存,仍然而一次决策的失误,使自己的公司濒临破产,无奈之下,楚靖南选择卖掉手中集团的持股,彻底退出这个舞台,这无疑是聪明的,可是却彻底激怒了她那个糟糠之妻。
在楚靖南看来,自己的集团大势已去,他们已经一败涂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为俊杰,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楚夫人向来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楚靖南主动卖掉手中的持股,就相当于将她最后的希望也一并卖掉了,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她无法接受在自己的后半辈子,要回到从前那个处出节省的生活,这大概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任何希望了,否则她将永无翻身之力。
“哐啷!”楚夫人狠狠的推开大门,长驱直入。
“你来做什么?”
楚靖南面色阴沉的看着,对于楚夫人的突然闯入十分不悦,不由后悔自己当初,将房子的备用钥匙交给她的决定。
从前妖娆妩媚,柔情似水的楚夫人,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巨大的反差,让楚靖南很难以置信,更重要的是,之前楚夫人当着他的面,指责他无能,让楚靖南忍无可忍。
“楚靖南,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卖掉集团的持股?”
楚夫人气势汹汹的质问,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失败,,虽然她能动用的权限有限,但是只要好好运作,未必不能保住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林家咄咄相逼,我无权无势,根本保不住手中的股份,即便不主动出卖,亦会被林家剥夺,那么结果又有什么区别?”
林家,就是哪个打压自己集团的人。
诚然,楚夫人的质问,让楚靖南很不悦,但是两个人必竟还有几分情分,楚靖南多年的素质和涵养,让他耐着性子向她解释,但是他的脸色充满了不耐,语气也不怎么好。
楚夫人冷笑,微微眯起的眼中,不可抑止的带上了一丝轻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擅作主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她的语气凌厉,精致漂亮的脸上,染上了阴冷之色,混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咄咄逼人。
“你是什么意思?”楚靖南温润如玉的脸色,终于出现了裂痕,目光死死的盯着楚夫人,带着可怕的戾色。
楚夫人神情倨傲,态度强势,狠狠的刺痛了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由自卑衍生出来的强烈自尊心,他认为楚夫人是在践踏他的男性自尊。
“呵——”楚夫人嘲笑起来,微微挑眉的动作,与楚靖南的习惯如出一辙,但是相同的动作,楚靖南做出来,是令人室息的威仪,她做出来却是冰冷可怕的刻毒:“如果不是我在你醉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你能有今天的成果,在集团耀武扬威,呼风唤雨?楚靖南,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你凭什么擅作主张,卖掉集团的股份?”
她说的也不过只是实情罢了,至于楚靖南能不能接受,心里到底会怎么想,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凭良心说,楚靖南确实是一个有魅力,而且能力不错的男人,一度确实很吸引她,但是那是建立在双方合利,利赢与共的基础上。
如今,没有了利益的牵绊,他楚靖南又是什么东西?
她可不想再去被那些平民指责践踏,她应该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楚夫人!
“楚靖南,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楚靖南,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
楚靖南看着眼前,面色倨傲的女人,头一次发现,撕开了娇柔优雅的面具,眼前这张脸,阴狠刻毒,面目可憎到了极点。
脑子里楚夫人刚才说的话,和集团那些董事们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