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

  温尚头疼,问道:“还有多久到新品发售时期?”
  “还有一个星期不到的样子。”赵梅翻了翻日历。
  “具体的。”温尚说道。
  “还有五天半。”赵梅掐指一算回答。
  “我再想想办法。”温尚说着就挂了电话,前面一个陆氏集团,后面一个白氏集团。
  这一前一后的攻击,让她这个小的工作室有点儿难以生存。
  她叹了一口气,掏出电话,打厂家负责人的电话,却只传来冰冷的女声。
  看来得亲自跑一趟了。
  温尚给赵梅发了一条短信,交代了一下工作室的日常流程,然后就独自出发去厂家了。
  工厂是在郊区,温尚打了个车过去,因为晕车的缘故,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晕头转向的,她一下车扶着路灯杆就吐了起来。
  胃里不断地抽搐着,只令人觉得难受,好一阵子,她这才好了起来,靠着记忆寻找着厂子。
  她摸索着记忆的轮廓,找到了那家厂子,还是和以往一样,可里面却是铺天盖地地全部换新了。
  温尚敲了敲那豪华装修的门,手都有些疼。
  里面的人开门了,还是原来的秃顶中年男人,他身上穿得都华丽了许多,和当初见到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好,我是和你们厂子合作的工作室的负责人,希望和你谈一下关于我们的货物的事儿。”温尚礼貌地说道。
  “我不是和你们那个……工作室的什么……梅谈了么?我和她说了原因啊,你们的那批货物因为厂子里的机器出了问题,我们也没办法。”中年男人说道。
  “可是,这批货,我早就给你设计图纸了,你为什么昨天才开始做,要是你早一点做的话,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样了。”温尚有些生气,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有阴谋的。
  “温小姐,这话可就是你说得不对了,我们的确是说了要接你的单子,可是,我们也有别的单子要做啊,不能如期给你做,也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也只能给你赔礼道歉了。”中年男人说得头头是道。
  压根儿是揪不出毛病,温尚说道:“可问题是我们的发售,还有五天半,你这给我拖到现在,我去找别的厂子,也做不出来了。”
  “这样吧,温小姐,我们给你违约金,你看怎么样?”中年男人似乎是有备而来。
  若是赶不上发售,那么他们之前努力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一想到这儿,她头都大了几分,无奈,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减小损失。
  虽然已经赶不上发售了,但是,至少她还是可以拿着这一笔违约金,给工作室的大家把工资都发了。
  然后,再想着如何东山再起。
  待温尚上车离开以后,中年男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白小姐吗?您吩咐的我都照办了,她已经拿了违约金了。”中年男人说道。
  “我已经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了,辛苦你了。”白琳在厕所里,得意的笑容爬上嘴角。
  温尚,我要从你身边夺走陆琛,也要把你的一切夺走,这样你就没办法和我争了。
  “好的,谢谢白小姐。”中年男人只想着快点去附近的银行查看一下自己银行卡里的钱。
  温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工作室,只看到一群人埋头苦干,她不知道该怎么宣布一个这样的噩耗。
  大家的辛苦,就因为自己,全部被辜负了。
  白琳这样打击她,就是冲着她来的,一切都是有阴谋的。
  如此看来,也只能作罢,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她没有说,而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
  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什么事儿都不想做。
  不得不做的事儿,又有太多。
  最近,总是发生着和她意愿不符的事儿,大概还真是和太岁犯冲了。
  有人敲门,温尚这才收起那些神思,理了下办公桌上的东西,说道:“进来。”
  是元沫。
  “怎么了?”温尚拿出画纸,打开笔盖,却怎么也下不了笔。
  “温总,你不要心慌,我们大家都不急的。”元沫知道温尚心情不好,特意想来安慰。
  “我辜负了你们。”温尚内疚,自己给不了自己工作室的所有人一个更好的未来。
  “没关系,不就是这一次嘛,下一次,我们还会继续努力的。”元沫安慰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下一次,我还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接受打击了,我也不知道,这一次熬不熬得过去。”温尚心里没有底。
  所有事都碰撞在了一次,只会制造一个思绪黑洞,无法去理清,就无法快速走出阴影振作起来。
  “没关系的,温总,你不要有压力,我和曹立志,还有赵梅,会一直陪着你的,工作室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帮你笼络人心,尽力而为的。”元沫说道。
  “谢谢你。”温尚叹了一口气,这个紧要关头,也没多少人会真正的帮助自己了。
  “应该的,我们做手下的,不就是替上司分忧吗?”元沫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鼓励人的笑容,说道:“所以啊,温总,你要快点儿打起精神来,这样,我们大家才能共渡难关。”
  “好。”温尚咬了咬唇,这一刻,莫名的眼眶都湿润了起来。
  或许,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仗义的人了。
  自从,乔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交任何朋友了,独来独往,要问她为什么?她还真是怕出现第二个乔雪这样的人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而此刻,乔雪已经被陆琛的律师告到了法庭,大概要吃不久的牢饭了。
  被枷锁拷着双手,她像是一个罪犯,十恶不赦的罪犯。
  田斌来看望她了,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不同的是,田斌衣冠楚楚的,一如既往的身着名牌。
  而乔雪,一身囚服不说,没了往日的打扮,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倒是十分像一个保洁工作的阿姨,身旁还有两个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乔雪睁开眼,通红着的,她笑着,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她激动得说道:“阿斌,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激动得令人分不清她是哭是笑,旁人看来,倒是有几分毛骨悚然。
  “乔雪,是谁给你这个胆子去开车害温尚的?”田斌拍着桌子,就吼了出来。
  这一吼,可真是把乔雪给吼懵了,她眼泪直直地往下掉,她张开嘴,小声地说道:“不是,我没有撞她,我撞的是另一辆车。”
  “乔雪,如果今天躺在医院的人是她,我肯定和你没完。”田斌收起怒火,坐在她对面,只要一想起曾经与她同床共枕,他都忍不住心里犯恶心。
  “阿斌,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可爱的温尚了,她早就变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喜欢她?”乔雪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因为,她就是温尚。”田斌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斌,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我出去,好不好?我知道你家里在警局是有关系的,救我出去,好不好?”乔雪几乎是受够了这里的一切。
  晚上睡觉的时候,床板边上有蟑螂,甚至,监狱洞里会钻出老鼠,令人望而生畏。
  更是夜晚,无穷无尽的黑暗,令她不得不缩在角落里,忧愁着哪里会冒出一个人。
  在监狱里,她也是备受其它的女人欺负,她们抢她的食物,羞辱她。
  也只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乔雪,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想从这里出去?那你还真是做梦!”田斌恨不得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番话。
  田斌走了,唯有乔雪一个人在监狱里哭泣,有人听见,也只会觉得可怕,便讪讪离去。
  温尚晚上去温昱年那儿接团子,一看到团子,团子整个人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妈妈,团团可想你了~”团子扑在温尚的身上使劲儿蹭。
  温尚抱着团子,说道:“妈妈也好想团团啊~”
  在没见到团子的这几天,温尚都觉得自己都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妈妈,你最近,好憔悴,是不是,又被爸爸给气到了?”团子摸着温尚的眼睛,眼里满满都是心疼。
  “不是啊。”温尚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没有团团在身边,妈妈过得很不好,妈妈,团团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团团要照顾妈妈。”这小家伙钻进温尚的怀里,小小的身躯紧紧的抱着温尚。
  温尚将脸埋在团子的肩膀上,任由眼泪钻进团子的衣服里,她听见自己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道:“好。”
  “团团每天晚上都想着见你呢。”温昱年摸了摸团子的脑袋。
  “哥哥,这些天,麻烦你了。”温尚礼貌地说道。
  “你工作室刚起步,肯定很忙,你不让我帮你工作上的事儿,那我也只能帮你带孩子咯,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温昱年温柔地说道。
  温尚垂着头,说道:“不久了,我也快失败了。”
  “怎么这般垂头丧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温昱年眼里都是担心。
  “马上就要发售了,工厂那边给不出货,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成果,也是前功尽弃,一切都是白费功夫。”温尚咬着牙。
  “这么点小事儿?就挨不住了?创业都是有任何风险的,这点小挫折别害怕,努力克服,再克服不了,也不要怕丢脸,找我,我给你解决。”温昱年知道她是一个看重尊严的人,他道:“我们是兄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可以多请我几顿饭吃,当做是笼络我,怎么样?”
  “谢谢你,哥哥。”温尚一言难尽。
  至少不像是以前,自己无论遇到了什么挫折,都要自己爬起来。
  而如今,身边却总有人会把肩膀借给她,朝她伸出一只帮助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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