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
那掌柜的见势不妙想要杀人灭口!
林映雪见那掌柜的拿着刀冲过来,连忙将手中的椅子朝掌柜的扔去,并趁着那掌柜的闪身躲开之时快速地跑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林映雪径直朝周青书的房间而去,但也不知道周青书是否也中了迷药,她房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周青书竟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公子,周公子!”林映雪用力拍打着周青书的房门,而此时那掌柜的也拿着刀追了出来。
“怎么了?”好在情况并没有林映雪想象得那样糟——这店里统共就两个人,都先去了她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对周青书下手。
周青书听到动静后,很快起身开门。
而就在周青书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掌柜的已经举起刀走到了林映雪的跟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门外一躲一追的两个人,周青书吓得脸色煞白,顿时僵立在了门口。
正在同掌柜的周旋的林映雪见状,几乎要被气得吐血,“这是家黑店,周公子还不快过来帮忙!”
林映雪的厉喝总算是将周青书从神游的状态之中拉了回来,他赶忙冲上前去想要帮忙,只是在看到那掌柜的手中的刀后,他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掌柜的见此,看出周青书是个无用的软包,于是不由更加猖狂起来,“呵呵,小姑娘,你的男人可保护不了你,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俩一命。”
掌柜的声音阴恻恻的,在漆黑的夜里听得人简直头皮发麻。
林映雪看着周青书惨白着脸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知道指望周青书怕是没戏了,于是她只得咬了咬牙道:“我来拖住他,周公子你去收拾行李,再去下头将马车套好等我。”
见林映雪随手从走廊上抄起一个花盆就要冲上去前去,周青书一时间羞愧难当,握了握拳后,一边冲上去前去,一边叫嚷着:“五小姐,我来帮你!”
随着叫喊声落下之后,周青书冲上去就想夺下掌柜的手中的利刃,只是他一介文弱书生,又怎会是那掌柜的对手?
眼见那利刃就要插入周青书的胸膛了,林映雪赶紧拿着花盆狠狠地朝那掌柜的头上砸了下去。
随着鲜红的鲜血滴落,那掌柜的眨了眨眼睛,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看样子应该是暂时昏迷了。
“拿上包袱,快走!”虽然店里的两个人都倒下了,可林映雪却丝毫不敢放松,匆匆交待了一句后就赶紧朝外头跑去。
但周青书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刚才的那一出已经让他双腿发软,浑身无力了。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等恢复了些许力气之后这才踉踉跄跄的赶回去拿包袱去了。
好不容易出了店,周青书却发现林映雪就站在门口等他,而且脸色看起来并不大好。
“马?”周青书抱着包袱,有些无措。
林映雪扫了一脸惊慌的周青书一眼,无奈道:“草料里头也被他们下了迷药,马用不了,我们先走吧,一会他们二人醒了,我们就有麻烦了。”
说着,林映雪便转身随意寻了个方向走去。
“诶——”看着咫尺之遥的身影,周青书却只觉得他与眼前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这小镇本就不大,莫约走了半个时辰二人就出了镇子。
秋日里的天本就不甚凉爽,入了夜之后气温更低,再加上林映雪身上本就有伤,走了不多时后林映雪就有些扛不住了。
见前头的林映雪渐渐抱起双臂,速度也慢了下来,周青书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衫上前去披到了林映雪的身上。
林映雪看着身上的外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推辞。
“周公子想好要去哪了吗?”这还是从牢里出来后,林映雪第一次认真的同他说话。
周青书心中刚刚一喜,可转念却想到他好像并没有想好要去哪,应该说他一直就不是一个心思周全且缜密的人。
就连今日能够成功带着林映雪从牢里出来,那也完全多亏了那个神秘女子的功劳,眼下他们确实是安全了,可接下来该去哪,该怎么生活,他脑中却完全没有想法。
见周青书半天没有回音,林映雪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讽笑。
她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指着前头的山洞道:“我们去那歇一会吧。”
“嗯……”周青书自觉自己毫无用处,于是只低下头去,神情有些郁闷。
一进山洞林映雪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劳烦周公子去找些干柴回来生火吧。”
林映雪身体蜷缩成一团靠在山洞的墙壁边。
“好……”周青书闻言正要出去拾柴,可仔细一听却隐约觉得林映雪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扭头去看,只见林映雪面无血色的靠在石壁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也染上了鲜血。
“你受伤了?”周青书着急的跑到林映雪的身旁蹲下。
林映雪缩了缩身子,尽量使自己离周青书远一些,“没有,大约是伤口裂开了。周公子还是快些去拾柴生火吧,我有些冷。”
林映雪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一边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周青书闻言再不迟疑,忙跑了出去,而林映雪已然累极,竟靠在石壁上竟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林映雪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目光环视一圈,只见她身旁已经燃起了火堆,而周青书也靠在另一边的石壁上睡了过去。
林映雪起身想去找些吃的回来,可身上却实在没有力气,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最终又无力地跌坐了回去。
而原本正在熟睡之中的周青书似乎听到了动静,他半睁着眼看了林映雪一眼,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温和道:“是不是饿了?我出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说着,周青书就慢慢的站起了身,只是他走了没两步人却忽然开始打起了摆子。
“周公子?”林映雪见情况不对,忙强撑着起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周青书。
而一碰到周青书的身体林映雪就察觉到了不对,她皱着眉头摸了摸周青书的额头,果不其然——烫得吓人。
“难道是昨天晚上冻着了?”林映雪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后便扶着周青书重新坐了回去。
“周公子,你先躺着,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草药。”林映雪一边说着,一边便朝外走去。
周青书伸了伸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最后却只抓住了一场空。
……
孟府。
“林映雪越狱,现在追捕的通缉令已经下来了,而且看太子和三皇子那边的反应,此事应当不是他们所为。”牡丹恭敬地站在孟易身边汇报着情况。
孟易却连头也没抬,专注的在画卷上画着什么。
“派人去追、去查,林映雪的踪迹不能丢,操纵此事的幕后之人也要弄清楚。”孟易淡淡道。
“是。”牡丹拱手应下,随后又轻蹙黛眉道:“对了,和林映雪同一天失踪的还有定山侯的侄子,周青书。”
“不过这周青书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定然是没有这样通天的手段的,也不知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导了这么一出好戏,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帮林映雪,可实际上却是在害她。啧啧啧,林映雪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牡丹咋了咋舌,语气中不无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与你无关。”孟易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顺脚浇灭了牡丹体内的兴奋,“尽早找到林映雪的踪迹,然后将人抓在我们手上。”
若是有了林映雪这个把柄,到时候慕容君就增了几分胜算,至于太子和皇后,一个病秧子,一个半斤八两的妇人,也不足为惧……算来算去,就只有慕容勋那边棘手一些了。
这么一分神间,豆大的一滴墨点就不小心滴到了孟易用心描绘了半天的画上。
他皱了皱眉,眼也不眨的就将画卷扔到了地上。
牡丹悄悄低头扫了一眼,只见画上之人英姿飒爽、舒朗大方,不是方梦茹还能是谁?
与孟易的平静不同,慕容君得知林映雪越狱的消息后,连着几天都是坐立难安,最后索性直接违抗禁令出了三皇子府,直奔皇宫。
“三殿下,太子殿下正在和皇后娘娘议事,您不能进去!”宫里的宫人见慕容君在禁足期间出现在皇宫里,一个个都是大感惊讶。
只是慕容君好歹是个皇子,那些宫人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嘭’的一声,只见慕容君不顾宫人的阻拦,直接冲到御书房的门前,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正在御书房里的几个人听见门口的动静都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就转头朝门口望去。
“三弟……”
“放肆!”
太子惊讶的看着出现在御书房门口的慕容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皇后就已经怒了。
“你现在还在禁足期间,是谁允许你私自乱跑的?现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有没有王法?”皇后一向甚少发怒,但眼下显然是真的气着了,看着慕容君的眼神里不再有半分感情,有的只是冷漠与愤怒。
然面对皇后的盛怒,慕容君却连脸色都没变。
“儿臣有事想找大哥商量,已经差人来传过消息,母后既然不同意解开禁足令,那儿臣只好违令了。”